秦懷卿的女兒已經遺失幾十年了。
自從得知女兒當年雖然被擄走,可是卻沒有死的消息之後,德盧卡家族的人已經在全世界範圍內尋找。
然而,畢竟是太久遠的事情,難度係數很大。
最終也只得到一些微薄的線索,將地點鎖定在C國,京都。
三年前,秦墨將安淇爾的真實身份如實告知靳斯辰,算是賣了靳斯辰一個面子,同時也換得靳斯辰同意幫他在京都找人。
靳斯辰得到的線索更近了一步,那就是沈家。
只可惜,經過幾年的調查,依然毫無進展。
靳斯辰一直猜測只有兩種可能,要麼就是一開始就弄錯了方向,要麼就是有什麼消息被刻意隱藏起來了。
若是換作別的人家,或許還能徹查一番。
可是沈家,誰查得了?
直到最近,事情才迎來了進展,靳斯辰的人發現沈灝回國了,就憑着他是沈耀文的孫子這層身份,本來可以有更高的起點,可他卻選擇當警察,還是從最基層做起。
入職後,他有意無意的調查沈奕山當年意外身亡一案。
今日見了沈灝,雖然不在靳斯辰的計劃當中,可是哪怕許靜優今日不攢這個局,靳斯辰也是要找他的。
在兩人對話的過程中,靳斯辰始終留意着沈灝的一舉一動。
對於沈灝說的話,他幾乎信了九成九。
京都人人都知道,沈耀文娶了個年紀上可以當他女兒的小妻子,兩人婚後琴瑟和鳴,恩愛異常。
在京都這個圈子裏,梁蕊也算是八面玲瓏,很混得開。
如今別人只看到他們一家三口的幸福之家,已經鮮少有人記得沈耀文的原配了,也漸漸地忘卻了沈耀文原來還有個兒子,豈料卻英年早逝,在沈灝回來之前,甚至許多人已經都不知道沈耀文還有這麼個孫子。
時光,總是能模糊太多的東西。
關於沈灝的生母……
靳斯辰老早就去調查過,可是根本就查不到任何相關的東西。
就連靳邦國這些老一輩的人,都說沈奕山當年沒結婚,因爲發生了意外,很突兀的死了,他到底是怎麼有個兒子,兒子是跟誰生的,一概不知。
當年的沈家還不如現在顯赫,但也是個世家大族。
有些家族祕辛不願對外透露,倒還說得過去,可是沈灝說就連他自己都不曾見過生母,連名字相片都不知道,沈耀文對這事兒似乎是諱莫如深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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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奇怪了!
就連沈灝都懷疑生父的死不是意外那麼簡單,那麼他那個沒有任何人知情的生母,就更加值得懷疑了。
這其中,必定是有什麼隱情。
靳斯辰讓沈灝去查關於他生母的消息,一來是給沈灝指了條明路,二來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以目前靳家和沈家這麼微妙的關係,靳斯辰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去觸碰沈耀文的底線,可若是換成沈灝去做就不一樣了。
有些事情,只要有了突破口,就已經在慢慢靠近真相。
比如,靳斯辰在查秦懷卿的女兒,沈灝在查沈奕山的死因,本以爲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兩件事兒,卻忽然發現有着某種聯繫。
又比如……
隨着蕭瑾瘋了,有些原本很牢固的關係鏈,也終於打開了缺口。
若說此事對誰的影響最大,雲愷和埃拉算是首當其中。
本來有蕭瑾的掩護,他們都很好的掩藏在京都卻無人知曉,如今蕭瑾起不了作用了,一切都亂了套。
尤其是埃拉和維託!
他們通過雲愷結識蕭瑾,在蕭瑾的掩護下,利用恆豐醫院的實驗室替柯毅研製治病的救命藥。
蕭瑾垮臺,蕭錦碩昏迷不醒,只剩下一個起不了作用的池海峯。
隨着葉初七以恆豐集團第一股東的身份召開幾次董事會之後,公司內部已經達成一致的決定,已經聘請了職業的經理人管理公司,集團內部幾乎經歷了一次大換血,好在已經慢慢步入正軌。
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就連管事的人都變了,曾經那些唯蕭瑾馬首是瞻的人紛紛收斂了。
沒有蕭瑾的吩咐,誰還做那些喫力不討好的事兒。
於是,研製新藥的事情,就此被擱置。
這可急壞了埃拉!
其實,自從得知蕭瑾一家出事之後,埃拉就已經不淡定了,好在徐邈這個人還算是言而有信,並沒有因此而中斷研究。
維託和埃拉都心急如焚,希望能快點出成果。
徐邈也表示,快了。
好在現在黎灩還在康復期,他的喫喝住行基本上都是在恆豐醫院裏,所以也能抽出時間去實驗室。
第一階段的試驗失敗了之後,他已經根據柯毅的具體情況,調整了製藥的配方,再過幾天就能出結果了。
藥是研製出來了,對於抑制柯毅的病情到底有沒有用,還不能下定論。
埃拉表示理解,這是徐邈一開始就說過的,他只是在嘗試,並不能確保一定就有用,畢竟他只是個天賦高於常人的醫生,又不是救世主。
然而……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徐邈忽然也失蹤了。
埃拉連續三天都找不到人的時候,終於確定了這個事實。
她的情緒失了控,當場就砸光了屋子裏所有的東西,維託安慰不了她,因爲他連自己都安慰不了。
本來就年邁體弱,再加上希望破滅的刺激,很快就病倒了。
維託纏綿病榻,柯毅的希望越來越渺茫,就連唯一有可能救他的徐邈都不知所蹤,埃拉幾乎要崩潰。
事實上,徐邈並沒有失蹤,他只是被陸雲深‘請’到了陸公館。
這個‘請’的過程,讓徐邈很是氣憤。
他只不過是像平常一樣,等黎灩情況穩定並睡着了之後,就去了實驗室,可是前腳剛跨進去就被人給打暈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陸公館。
他起初有些詫異,可是看到陸雲深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整張臉頓時黑如鍋底,問道:“陸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雲深的表情很謙遜,就像是以往他每一次面對徐邈時一樣,說道:“徐醫生救了我的太太,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所以我只是想請徐醫生登門做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