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幾把狼人殺的後遺症就是,許輕知在靈氣空間裏給兩小只做完夜宵,出來躺下睡覺。
滿腦子裏都是:“1號發言,6號發言,我是預言家,我纔是預言家……”
有一局周安拿了真預,氣勢全開,懟的周然那個狼人跳預言家半天憋不出話,此刻那激情陳訴的話彷彿都猶如在耳。
許輕知閉上眼睛好一會兒都睡不着,掏出手機給霍封衍發消息,字敲到一半還沒發過來,就看到聊天框上面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她乾脆等了幾秒,收到一句。
“睡不着?”
許輕知:“嗯,你也?”
“嗯,我在樓下,下來嗎?”
“好。”
許輕知不喜歡穿着走在外面的衣服睡覺,冬天的時候躺在牀上必須換睡衣,眼下又懶得脫了睡衣換一身,乾脆拿起一旁椅子上的厚披風裹在身上下樓了。
客廳有個壁爐,裏頭燃着火,越靠近越覺得暖和。
旁邊有倚地沙發,一旁還有個書架,他坐在沙發上。
她走過來時,霍封衍伸手拉着她的手腕,一用力,她整個人跌進了他的懷裏。
溫珊珊本來鬧着要跟她睡的,被周安硬控住了,拉着珊珊一塊在別墅區睡。
此刻,屋裏很安靜。
整個一棟樓,只有她和他兩個人。
許輕知倚着身子,揉了揉腦袋。
霍封衍的聲音如流水醇厚:“頭疼?”
許輕知點頭。
他伸手,幫她按了按腦袋。
許輕知嘟囔了句:“滿腦子都還是之前玩遊戲的聲音。”
霍封衍輕笑一聲,“我也是。”
許輕知評價了一句:“這遊戲有毒。”
“霍英會玩這個遊戲後,天天找人一塊去玩。”
許輕知從鼻間應了一聲“嗯”,問:“她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她爸還反對嗎?”
“嗯,不然過年了,怎麼跑這裏來逃難來了。”
許輕知:“那你給她多批點假,讓她在這多待會兒。”
“嗯。”霍封衍驀然伸手,掐了掐她的臉:“這麼久不見,想我嗎?”
“前陣子因爲中醫堂的事,不是才從符道去見過你。”
霍封衍:“所以是不想?”
許輕知伸手攬住他的脖子,喟嘆一聲:“想的。”
第二天。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許輕知迷迷糊糊睜開眼。
霍封衍撈起牀頭櫃的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將手機聲音關掉,“你繼續睡。”
然後起身,去陽臺外面接電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輕知感覺身邊的牀凹陷下去一塊,熟悉冷沉松木香和着絲絲冷氣襲來。
許輕知問:“你一大早就談工作?”
“霍英她爸,聯繫不到霍英,找我問一問,後面順便聊了聊工作,明年海外市場還要拓展,需要他的一些人脈。”
許輕知:“她爸也要過來嗎?”
“不來,在京都。我猜想,要是來了,你也不會給他開門。”霍封衍說。
許輕知輕笑一聲,看了眼時間:“九點半了,該喫早飯了,起來吧。”
度假村的食堂,現在都有固定的用餐時間。
早上七點到十點,中午十一點半到一點半,晚上五點半到七點半。
現在過去喫,還不算晚。
去的時候,正好大家也都纔來,倒是溫家夫婦和許富強王燕梅一大早喫過飯,四個人去爬山了。
山上專門建了爬山的道,上面當初設想的看日出日落的房子也建好了。
喫完早飯,周安拉着許輕知去一邊。
“輕知,悄悄跟你說,我建了個羣,等會兒拉你進來。霍封澤那小子三十那天要跟薇薇求婚,我們得瞞着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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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輕知知情這件事,點了點頭,小聲道:“他來之前,微信跟我提過。”
周安:“嗯嗯,他說我口才好,讓我來跟大家說清楚,一定不要露餡。”
許輕知嘴角一勾:“好,知道了。”
於是,一個大家都在,惟獨沒有夏薇薇的羣成立了。
一場求婚準備儀式,在暗中悄悄摸摸進行。
霍封澤想過請一個專業的求婚儀式策劃公司,可大家在羣裏商量着商量着,就變成了各司其職,一起做這件事。
求婚當天的餐食許輕知安排食堂負責,加上年三十那天本來就要喫個好的。鮮花、氣球、蠟燭這些佈置有周安和溫珊珊安排,一個視頻博主,一個設計師,審美方面沒得問題。剩下幾個男生是苦力,哪裏需要哪裏搬,霍英負責和薇薇捆綁一起,不讓薇薇發現這件事。
年三十當天。
中午的餐食,非常豐富,多了好幾道夏薇薇喜歡的特色菜。
夏薇薇驚訝道:“怎麼還有西湖醋魚、東坡肉、這個是魚頭豆腐啊。”
許輕知笑道:“大家一起過年,想着都可以喫點自己的家鄉菜。”
做菜單的時候,她想的,不光是薇薇喜歡喫的菜,還有京都菜:砂鍋白肉,京醬肉絲,宮保雞丁,然後一些梅城特色菜。
主打一個,讓每個人都能嚐到家的味道,當然今天薇薇是主角,會偏薇薇的口味多一些。
喫完午飯後,薇薇被霍封澤帶走了。
大家一塊去現場,完善最後的流程。
偌大的草地,已經被佈置成夢幻的粉紅天堂。
霍英自告奮勇去演最後一步,找到回別墅的霍封澤和夏薇薇,一臉驚慌失措的模樣:“你們快點去,周安和溫珊珊打起來了。”
霍封澤臉色強裝淡定,心裏實際緊張的要命:“那就去看看吧。”
夏薇薇臉上的淡定是真的,見怪不怪的喫着手裏的柿餅,心裏還想着輕知今年弄的柿餅真香,嘴上道:“她兩打起來了,不是很正常嘛,你讓霍津一手拽一個,她們兩就誰都挨不住誰了。”
畢竟,霍津身高手長的。
霍英:“……”
怎麼跟預料中的結果不太一樣,失策了,就該拿輕知當藉口的!
“不是,她們兩是因爲江驍打起來了的!周安那個神經病說她暗戀江驍,溫珊珊突然生氣了,真的,誰勸都不聽。”
夏薇薇眼睛一亮,有瓜啊。
“走,去看看。”她去洗了洗手,還不忘好姐妹,“輕知去了沒?我給輕知打個電話。”
人類的本質就是喫瓜。
霍英心裏直念道:祖宗,你兩求婚的事,可別念着輕知了,快去吧!
她嘴上道:“去了去了,輕知去了。”
夏薇薇和霍封澤跟着霍英走,霍英在前頭跑的飛快。
夏薇薇不理解,霍英爲什麼要跑。
等快到現場,她遠遠看到那粉色花海。
從很遠很遠,就有一條鮮花鋪滿的道路,一路鋪到盡頭,兩邊是高低錯開的氣球。
她腦子裏的一根弦突然繃緊。
“封澤,你……”
霍封澤伸出一只手,極紳士的動作。
夏薇薇後知後覺的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搭在他的掌心,被他帶着沿着花路一直往前走。
花海的盡頭,那裏站着,她的朋友,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