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南州來到西城後,只來過這裏兩次,都是爲了靜秋。
第一次是自己出去那一個多月前,跑到這裏買了只野味。
第二次是回來後,來這裏買了兩斤肉。
平時他還真不需要買什麼東西。
今天是要爲靜秋慶祝,總要帶點兒東西過去。
思來想去,還是這邊的品類多。
陸靜秋這次過來,明顯發覺賣東西的比之前多。
現在都已經開始賣棉花了,瑕疵的布,鞋子,衣服,喫的,糧食。
陸靜秋瞅了半天沒發現之前的小兄弟,蔣南州倒是發現了一個賣魚的。
買了一條魚,往前走又發現了賣菜的,還買了一兜土豆和青椒。
青椒這時候可不多,現在農貿市場已經買不來了。
走到一個拐角處,陸靜秋眼尖地發現了小兄弟。
忙拉着蔣南州過去:“你好,小弟,今天都有什麼貨。”陸靜秋熟悉的都已經自顧的跟人家稱弟了。
薛家念沒想到今天陸靜秋帶了個人過來,看兩人拉着的手,猜到了什麼,內心還是很詫異的。
不過她能感覺出來男人的警惕,面上沒感到任何波動,默默地打開了自己竹簍上的布,讓陸靜秋看了一眼。
“有魚,有蝦,粗糧細糧,還有海鮮,都有。”
爲了不讓人懷疑,她自那天起,每次過來都帶兩個竹簍。
“海鮮,要兩斤蝦,二十個生蠔,魷魚還有麼?”
“魷魚沒有了,有小河蝦,你要麼?一兜收你兩塊錢。”
陸靜秋看着活蹦亂跳的小河蝦,欣喜地點點頭:“要,要。”
隨即又道:“小弟,你還有會下蛋的大鵝麼,我今天還想要一只。鴨子,雞,有下蛋的都行。”
“有,你要幾只。”
“恩,母鵝在要一只,鴨子要兩只,母雞要兩只。”
薛家念聽着陸靜秋的報數,挑了下眉:“你要這麼多呀。”不少錢呢。
陸靜秋笑道:“我養着,你家的鵝很不錯。”她沒敢說一天下兩個蛋的事兒,怕說了,這位小兄弟當場加價,或者不賣給她。
薛家念一聽到陸靜秋養着,就知道她肯定是覺得她家鵝一天能下兩個蛋了。
在空間裏的大鵝,肯定是能的,但出了空間,肯定不會長久一天下兩個蛋的,她沒試驗過,但估計也就一兩個月就停了。
因爲一大推的東西,光雞鴨鵝都夠裝一袋子了。這次薛家念又送了她一個麻袋。
算了下價格,一共五十多塊錢,不等陸靜秋拿錢出來,蔣南州就把錢遞給了薛家念。
陸靜秋也知道里面不是退讓的地方,等出了衚衕,陸靜秋直接把錢給了蔣南州:“這些是我要買的,怎麼能讓你付錢。”
“爲什麼不能,我們在處對象。”
“處對象也不能讓你一下子把自己的工資給花了。”
蔣南州抓住了她遞錢的手道:“就算是我買的,想讓你幫我養着,下了蛋,我也想喫的,行不。”
“之前的大鵝是下蛋,但人家也說了,不保證這幾只回家也下蛋的。”
蔣南州笑了下,打開麻袋讓她看了眼,結果裏面的一只母雞已經下出了一個蛋。
陸靜秋高興得嘿嘿笑出了聲:“這次也沒買虧。”
蔣南州把雞蛋剛拿出來,那邊大鵝又下了一只。
回去的路上,自行車後面馱着一麻袋雞鴨鵝,陸靜秋只能坐前面的單槓上。手裏還握着兩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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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捱得有些近,陸靜秋都能聞到蔣南州身上的皁香味,惹得陸靜秋全程都壓着身子,不敢擡頭。
陸靜秋不知道,蔣南州此時連呼吸都覺得不對,車子走在路上,帶起了微微的風,他甚至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她歪着頭,趴在車把上,麻花辮被風吹扇的髮絲,順滑地輕柔地散在他手上,有一種柔柔涼涼的感覺,一撥一撥地撫弄我的心絃。
兩人就這樣一路無話,到了家彼此才鬆了口氣。
周蘭勤見他們買了這麼多東西,就知道又去了黑市:“你們怎麼老往那邊跑,萬一出事兒了怎麼辦。”
陸靜秋道:“小姨我們很小心的,買完就出來了,而且現在並不像以前三天那兩頭過去查。你看,我給你買了一只鵝和一只雞。都是能下單的。”
“我不要,我天天忙的,哪有時間養這個,你自己養着吧,小姨要是想喫,就來你家拿。”
“可我買得多。”
楊銘超看着幾只肥碩的雞鴨道:“還是你說的那個小兄弟那裏買的?”
陸靜秋點點頭。
楊銘超摸了摸下巴,把她拉到了一邊道:“秋兒,你說他經常在那裏賣,肯定有不少貨吧,你說咱們弄一些在外面賣怎麼樣。”
陸靜秋想着馬上出來的政策,覺得可行,小聲道:“明天我過去問問他?”
楊銘超拍了下大腿道:“我跟你去。”
蔣南州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兩人身後,道:“你們這樣很危險。”
楊銘超和陸靜秋一激靈,神同步道:“哦,也確實是。”
楊銘超撓了撓頭道:“那算了。正好我明天有任務。”
說完就走開了。
陸靜秋忙把幾只家禽放到窩裏,逃避着蔣南州的視線。
今天小姨下廚,味道那是不用說。
周蘭勤道:“不知道爲什麼,每次喫到靜秋買的菜,就覺得倍兒香。”
“小姨,是你的手藝好。”
陸先潤點點頭:“你小姨是得了周家的真傳。”
一說到這兒,楊平貴就覺得他娶到了寶。
這些年多虧了媳婦的手藝,再不好的食材也能給做出花來。
楊銘超是習慣了,總覺得出去在飯店喫的全是他媽的味道。
“行了,咱們今天是爲了慶祝秋兒考上大學,可不是誇我的。”
“秋兒,以後上了學,是走讀,還是住校。”
“住校吧,家裏離學校遠。”
陸先潤道:“咱們剛租出去那個房子好像離你們學校挺近的。”
周蘭勤道:“可不是,那邊轉着圈好幾個學校。”
楊平貴道:“既然有房子,那就住自己家,自己家裏肯定比學校方便。”
陸靜秋道:“姨夫,房子剛租出去,還收了押金,怎麼好意思讓人家退了。”
陸先潤也不贊同道:“那邊總不是大院,她一個人在那邊我不放心。”
喫飯的時候,蔣南州也沒怎麼說話,倒是最後和爸爸喝了一會兒茶才走。
陸靜秋送他出門的時候,突然拉住了她的手,道:“以後住了學校,一個星期才見一次面。”
陸靜秋愣怔了下,突然明白他喫飯的時候不說話了,原來是因爲這個,低低地笑了起來:“那你捨得讓我一個人住在外面?”
蔣南州不吭聲了,他自然不願意,一個人住不放心不說,而且還挨着高澍夫妻。
陸靜秋小手捏了捏他的大手安慰道:“一個星期也就五天。”
能怎麼辦,暫時沒有想到好的辦法,只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