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蛋黃月餅剩下的鹹蛋白,自然也是不能浪費的。
王燕梅神祕兮兮道:“今晚給你們做一道好喫的菜。”
繼溫珊珊走了以後,作爲許家編外人員的張啓已經完全混熟了,成了最捧場的那個。
“哇,期待期待!”
王燕梅高興的去廚房準備晚飯了。
許輕知溜達着走出去,習慣性的往柿子樹下的躺椅上一躺,躺下的一瞬間,整個身體都彷彿得到放鬆,特別舒服。
“對了,輕知,起訴結果已經出來了。法院那邊強制執行,只是對方賬戶現在沒有錢,後面一旦有錢了,就會立馬轉過來。”張啓告知了一聲目前案子的進度。
許輕知點了點頭,“辛苦你了,張律。”
這件事情全程都是張啓在負責,那欠條是舅媽王金蘭籤的,之前她媽轉賬也是轉到王金蘭的賬戶上,但是如果王金蘭提前把錢轉給其他人,賬戶上沒錢,那這錢就沒辦法強制執行了。
不過,能有法院判決的結果,許輕知也很滿意了。
至於錢的事,許輕知不急。
欠錢不還就是老賴,不僅限制消費,王金蘭就是爲了自家小兒子的前途,這錢她早晚也得還。
自從起訴之後沒多久,那邊就鬧着告王燕梅要贍養費,王燕梅連着好幾天接到電話,這事最終也是交給了張啓。
張啓倒不覺得辛苦,他在這喫得好睡得香,跟度假一樣,霍總還說工資照發,這日子簡直過的不要太好。只是可惜,他老婆不在。
張啓有點想他老婆了。
不過,一想到這案子也快結束了,過不久就要走了,他又有點捨不得。
“輕知,贍養費的事也快了,過幾天需要阿姨出席一下,法院那邊更傾向私下調解。”
許輕知點了點頭,“好,到時候我陪我媽一起去。”
她進屋把這些事跟她媽也說了一聲。
王燕梅臉色有點不自在,最終只是長長嘆了口氣。
大抵是體會到了什麼纔是真正的寒心。
她被親姐騙了錢,父母不僅不幫她,還獅子大開口要一萬的贍養費。
明明都是父母親生的,想她打小就懂事,父母總誇她比姐姐乖巧。讀書的時候,爸媽說家裏沒錢,初中沒讀完她十六七歲的人跑去州城打工。
其實她爸給國家發藥的工作,哪兒可能真的供不起孩子讀書。
只是父母覺得她反正是要嫁出去的,讀那麼多書也沒用,不如趁着年紀小,還不到出嫁的年紀,賺些錢補貼家裏。
那會兒的工作是可以繼承的,她原本可以繼承她爸發藥的活兒,爲此和富強湊齊了三百的鉅款。
那時候的錢很值錢,三百已經很多了。
只是她爸不願意,把這個活兒給了她姐王金蘭。
王金蘭沒讀過什麼書,連算賬都算不清楚,沒幹多久,這活兒最終就落到了別人手裏。
王燕梅想起來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心口堵得慌。
她手裏拿刀在剁肉泥,咔噠咔噠剁的飛快,似是用這種方式將心中的委屈發泄出去。
“媽,你這是要做什麼菜?”許輕知問。
王燕梅做菜乾淨利落,手裏拿起之前做蛋黃月餅分離出來的蛋白攪了攪,“用鹹鴨蛋白做的汽水肉,你沒喫過吧?媽很少做,往年中秋咱家也不做月餅,端午的時候,家裏鹹鴨蛋直接用來配粥吃了,這麼多年媽也就做過那麼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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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輕知還真沒喫過鹹鴨蛋白做的汽水肉,單純的汽水肉倒是喫過。
小時候她咳嗽或者生病老不好,她媽就會燉汽水肉給她喫,剁碎的肉肉在碗裏變成了一個肉餅一樣,中間會挖一個洞,煮出來的肉特別嫩,一碗肉湯格外的鮮,還帶着點甜,很好喫。
這種味道很難具體用言語去形容,若是真要說起,那麼形容的最貼切的便是:是小時候的味道呀。
長大後她很少生病,除了假期,都在學校讀書,也很少喫到汽水肉了。
王燕梅將蛋白和肉餡混合在一起,蛋白已經夠鹹了就不用放鹽,放入蔥姜水,然後既能去腥,也不用擔心喫肉的時候咬到一口姜。
若是愛吃薑末的,就可以直接下進去。
但許輕知的胃口挑的很,這種肉餡裏面就不愛喫顆粒狀的姜。
女兒的口味,當媽的永遠最瞭解,王燕梅每回做,都提前將蔥姜水做好,用水代替。
放入調料和汁水,將肉餡中間按個洞出來,放入蒸鍋裏,上汽後蒸12分鐘就正正好。
許輕知眼巴巴的守着,嘴裏回味道:“好久沒喫過汽水肉了,媽,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這道菜了,小時候可經常喫。”
“你要愛喫,媽這幾天都給你做,反正這做月餅剩下的蛋白可不能浪費了。還可以創新一下,到時候留個蛋黃放在肉餡中間,肯定也好喫的哩。”
王燕梅對做喫這方面有十足的天分,她也不拘於自己會的菜,以前電視上教怎麼做豬腸花生湯,她腦子記下來了,等趕集買來豬腸,做了一頓,讓一向不愛喫豬腸的孩子們一改常態,愛喫的很。
所以一道菜做得好,她腦子裏會自動想着再加點啥,稍微變換下樣式,那味道肯定也好。
這麼一想着,王燕梅又覺得這月餅只有一個口味是不是少了,“輕知,這月餅咱是不是還能做點其它口味,你上網搜一搜。”
之前做月餅的教程就是許輕知在網上搜來的。
許輕知就站在一旁打開手機搜,“月餅種類還挺多的,五仁月餅我記得爸愛喫來着,阿公也愛喫。”
“愛喫是愛喫,以前家裏也沒別的月餅口味,別人光送五仁的,可不就愛喫五仁的。”王燕梅手上一邊忙活炒菜,一邊道:“你阿公牙齒不好,五仁月餅裏面那冰糖硬的硌牙,這幾年他就不咋喫月餅了,你看有沒有那種餡更軟和些適合老人喫的。”
許輕知找到了個,“有個流心奶黃月餅,也是用鹹蛋黃做的,裏面的餡是流心的,做出來肯定好喫。”
“那這個要得,做這個。”
許輕知又發現玫瑰餡兒也可以做月餅,想起靈氣空間裏那些開放鮮豔的玫瑰,“媽,還有玫瑰花餡兒的,咱做不做?”
“能弄來花餡兒嗎?”王燕梅問。
“能。”
“那就做,多點口味也好。”王燕梅拍板,又道:“那五仁還是也做點吧,我明天去買五仁的料,你爸那個嘴念舊,說不準他就愛那口。”
“成,那就做這四種月餅了。”許輕知雖然是堅定的蛋黃月餅派,但流心奶黃的她也愛喫,玫瑰花只吃過那種酥餅的,不知道月餅做出來是什麼味,至於五仁的……
E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