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靜秋第二天,起了個大早,拿着糧本,先去糧站把他們的糧食領了五十斤出來,放到了車後面。
再多她也搬不動,這也是糧站的大哥幫忙般上車子的。
她領完糧食也才七點半,忙騎着車子往薛家念那邊走。
差不多八點的時候,纔到她家。
很不巧,陸靜秋剛走到衚衕裏就看見了買菜回來的夏琳。
看着她車子上的糧食,突然輕哼了一聲道:“陸靜秋,你租了個房子,不會還倒貼給人家糧食吧。還是說,用糧食給人家換東西。”
隔壁的薛家念每天揹着個竹簍早出晚歸的,最爲活了兩世的人,怎麼會不知道她在幹什麼。
上次派人過去找薛家念報仇,結果那人幾個月都沒消息,她懷疑那人拿了他的好處不給她辦事兒。
而且薛家念這個時候也不該出現在這裏,她一度懷疑薛家念也是重生了,可惜試探了許久,並沒有發現不妥,但她倒賣東西假不了,小小年紀,竟然和黑市的人認識,看來她小看薛家唸了。
陸靜秋帶着幾十斤的糧食,騎了一路,正累着呢,剛一到就被人懟,心裏有氣,不悅的接口道:“喫你家大米了還是喝你家麥乳精了,你管得着麼。”
說完沒沒好氣的越過她大步越過她。
此時薛家念聽到動靜,開了門,看到夏琳,直接給了她一個厲芒的眼神:“哼,有些人自己的日子不好過,就見不得別人好過,非得出來說幾句討人嫌的話,陸同志,別搭理這種人。”
陸靜秋難得的好心情,可不想被夏琳給破壞了,推着車子,直接進了院子。
夏琳道了句:“你說誰呢?”
“你說誰日子不好過的。”
“誰日子不好過就說誰,你管的可真寬,比我家前面的河面都寬。”
說完啪嗒一聲,直接關上了門,不給夏琳開口的機會。
陸靜秋看着薛家念,小聲道:“她也找你麻煩了?”
“那倒沒有,就是不懷好意地瞎打聽。知道了又怎樣,現在國家政策好,允許,她想舉報也沒機會。”
陸靜秋也知道夏琳這人,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更別說她上輩子和薛家念有過節,看看,喫喫瓜就好,也不多問,笑道:“我今天弄了五十斤大米,你看能給我換多少你的米。”
說着把袋子弄了下來,薛家念扯開袋子看了看道:“看着像今年的新米,給你換四十斤吧。”
“好。”
說完,兩人合力把大米擡到了屋裏,弄完這些,才和薛家念聊起了人蔘的事兒:“我準備讓陳老做三瓷瓶出來,分你一瓶,剩下的做成人蔘片。”
“太謝謝了,我給你五百斤大米和五百塊錢行麼?”
陸靜秋想了下,上一次媽媽挖的那個,是個五百年的人蔘王,給了這套房子,還有三千多塊錢。她這個也就幾十年,不能要人家這麼多。
“薛同志,你給的太多了,更何況有些藥材還是你出的,你就給我點兒糧食就行。”
薛家念想了想,自己空間裏的小溪水,如果放入藥材裏肯定藥效更好。
錦城昨晚過來說,最近要加練,物資也開始準備了起來,比往年的多。有可能有任務,她想給他弄點兒好東西,到時候給陸靜秋的藥理也放些自己的小溪水。
“那我在給你五十斤的小米,等冬天,在給你點兒蘋果和橘子各十斤,這些東西加起來還不到一百塊錢。”
“行,我現在去和陳老說說,你那邊的藥材找的怎麼樣了。”
“我姥爺還沒回我,應該在找了。那些東西在我們那邊很常見。”
薛家念從房裏給她弄了四十斤大米放到車上。
送陸靜秋出去的時候,自己也背上了竹簍要出門。
“你要出去黑市?”
“現在不怎麼去那邊,都是去家屬院,家屬院的購買力還是很強的。我東西不多,今天轉一上午,下午就不去了。”
“祝你生意興隆,改天見。”
“改天見。”
陸靜秋去了陳老那邊說了一聲,做成三瓶,剩下的做人蔘片。
回到家裏,沒休息一會兒,就把這個星期畫的國慶的插圖給郵寄走,今天有成版的郵票,陸靜秋忙花了四塊錢買了兩張。
去年的她也收集了兩張整版的。之後她準備每年都收集兩張整版的郵票。有些郵票到了後世能買一棟房子呢,聽說大版的更貴,到時候可以弄幾張大版的。
中午飯不想喫,就在食堂打包飯菜。休息了中午,下午開始洗衣服,打掃衛生。
總之,一整天也挺忙活的。
晚上躺在牀上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再說夏琳那裏,早上回到院子裏臉色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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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澍看見關心的問了句:“怎麼了?又和旁邊的吵架了?”
自從上次小兩口吵完架後,互相沉默了一個星期,昨晚又和好了。
高澍爲什麼說和薛家念吵架,當然是看見過薛家念偷偷賣東西的事情。
高澍看見後,自然讓夏琳離她遠一些,就覺得他一個小姑娘投機倒把不是什麼好事兒,容易出問題。
夏琳不喜歡薛家念,而且這個薛家念見到她,看着不順眼就會故意找茬,她不確定那人到底做了還是沒做,心虛,大部分時候,都會繞着些。
不過看着薛家念整天一簍一簍的物資往外賣,還是很忌妒的。
她在心底大致給薛家念算了個賬,至少跟她的存款差不錯。
就是不知道她哪弄來的這些物資。
高澍這麼一問,夏琳低着頭眼珠子一轉,道:“剛剛我碰見靜秋了,見她帶着一袋子糧食去薛家念家,估計是讓薛家念幫着賣的。我好心提醒了句,她還不領情。看樣子和隔壁走的很近。”
夏琳說着還不着痕跡的看着高澍的變化,見他眉峯皺的老高,心下得意,又接着道:“我估計靜秋之前也倒賣過東西。”她知道,高澍內心深處,對陸靜秋是愧疚的,這種愧疚會讓高澍在某種程度上,會向着陸靜秋,她是不會允許的。
高澍臉色瞬間不好了道:“改天我見了她,提醒提醒。”
夏琳輕哼了一聲道:“要說陸靜秋家裏應該不差,他爸爸是隊裏的領導,工資應該很高吧,她不是也在出版社上班麼,怎麼還在意這點兒倒騰的東西…不過也是,她媽去年生病應該花了很多錢,她個人平時大手大腳的,家裏困難也有可能,我剛剛不是也提醒了,結果人家不領情,你也別去好心辦壞事,再說了,你們倆之前啥關係,你要是去了,她又不知道該怎麼想呢。”
下面巴拉巴拉的有些茶言茶語,高澍聽出來她有些喫味,忙道:“琳琳,你想多了,以前是以前,聽說她現在也有未婚夫了。怎麼,你喫醋了?”
“哼,今天喫酸辣面。”
高澍見她噘嘴生氣的樣子,甚是可愛,忙上前哄道:“行,行,我不去,今天的飯,我來做。”
夏琳嬌嗔的看了他一眼,竟比往常溫和恬淡的模樣還要生動幾分,惹得高澍一陣悸動,上前摟着她,一陣膩歪。
現在上學,他住校,兩個人相處的時候,就着兩天,這兩天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一起。
夏琳雖然喜歡,但心裏還是想着法子掙錢。
這不,剩下的那些衣服,她除了下午放學在一個小廣場上擺攤,還在學校推銷。
上學那幾天忙碌着,星期天的時候做個嬌嫩的賢妻。
手裏現在有四千多塊錢,她都已經在琢磨着,要不要請假去羊城一趟,弄些手錶賣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