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靜秋這次到學校時,羅心悅面帶羞澀的告訴她,自己要結婚了:“靜秋,你二十幾辦事兒。”
“可能二十七八號吧,你們怎麼突然這麼迅速了?”
“我還不是見着你要結婚,薛家念也結婚了,我回家和我媽那麼一說,她覺得趁着上學的時候結婚也挺好,上學總比上班按時,還清閒點兒,這兩年要個孩子也不會影響學習。說讓我們趁着這個時候,完成人生大事,以後就不用手忙腳亂。我們也不着急,等過了正月,我讓商則去修房子了,就在你家附近那個,我們準備住那裏。你那個裝修我喜歡,準備廚房也按照你那樣整。”
“阿姨說的很有道理。”靜秋都覺在上學的時候,把孩子生了,畢業孩子兩三歲,正好能上幼兒園,不耽誤工作。
不過這事兒也不是說就能按計劃來,已經進入十一月中旬,學校進入複習階段。
星期四的時候,何佟璋突然跑到她們學校找她:“小秋姐,我上次聽說喵喵它媽想要做絕育手術,你給我唄,我們老師最近教我們這個題目,正好。”
“喵喵?”
“哦,就是你給我的那只貓。”
“你說是我家花花呀,你們幹什麼,不會拿我的貓練手吧。”
“不會不會,主刀的是我們老師,這不是…學校的幾只貓都被我們絕育了,我們都正在找貓呢。你放心,是我們老師主刀,我們在一旁觀摩,我們這個水平,還沒法下刀呀。”
陸靜秋想着找厲華琨幫着花花做絕育呢,可是厲華琨好像很忙的樣子,她最近也沒去:“真的是你們老師主刀。”
“真的是,我保證,好好的給你抱回來。”
陸靜秋想了下道:“你什麼時候要?”
“現在,明天我們老師主刀。”
陸靜秋看了看時間,五點多了,趕緊跑到食堂和羅心悅說了一聲,自己帶着何佟璋出了校門。
何佟璋騎着自行車來的,帶着陸靜秋直接去了大院。
“你怎麼帶走呀,我家花花遇到陌生人肯定害怕。”
“我有布兜。”
“布兜不行,上次花花就從布兜裏出來了,你先坐,等我一下。”陸靜秋說着,上樓的拿出來了一個竹筐,上面有個小蓋子,不過需要固定一下,她就把花花放了進去,找了個繩子把竹筐和蓋子栓了起來:“就這樣,它估計晚上不會喫東西,你給它弄個沙盆,記得一定不能給我弄丟了。”
何佟璋抱着花果果道:“小秋姐,這只貓好好看。”
“哼,那是我自留的,不送人。”
“切,不跟你搶,我們有喵喵就夠了,放心吧小秋姐,一定會把花花給你原封不動的送回來的。”
“明天是星期五,下午可以直接給我送到學校,這樣你就不用跑這麼遠了。”
“行,小秋姐,那我走了。”何佟璋放下花果果,把竹筐背在身上,還挺合適。
陸靜秋送他出去,也沒打算回學校,準備明天一早在走。
回到家裏,陸靜秋燒了熱水,洗了個澡,穿了睡衣,正準備上牀上暖着,畢竟現在天氣已經冷了。
屋裏突然有了響動,陸靜秋還以爲爸爸回來了,忙歡喜的下樓,誰知剛到樓下就發現蔣南州穿了一身迷彩服,手裏還拿着一個一身爸爸的軍裝。
兩人都沒想到家裏有人,蔣南州一愣,陸靜秋也是一愣。
“南州,你怎麼在這。”
“我來幫叔叔拿衣服,你怎麼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放學回來的,魏阿姨的兒子學獸醫的,我讓他把花花弄走做絕育了。”
蔣南州點了點頭,走到陸靜秋面前,眼中充滿着掙扎和愧疚,半天才道:“靜秋,我可能…”
陸靜秋看他那個樣子,還以爲爸爸出了什麼事兒,心裏着急:“你怎麼了?是不是爸爸出事了。”
蔣南州失笑得搖着頭:“靜秋,隊裏突然接到了緊急任務,我們全師今晚就要出發,歸期不定,我可能過年的時候趕不回來。”
陸靜秋就知道最近緊張的氣氛,肯定會有大動作,立馬紅了眼睛道:“是不是去很危險的地方,如果我今天不回來,你們就這樣不告而別了?”陸靜秋說着,眼睛已經不受控制的往下落了。
蔣南州忙擡手輕柔得幫她擦拭着:“我給你留了信,現在見到人,倒是不用了。靜秋,去什麼地方我不能說,我答應你,一定會照顧好陸叔叔的,厲華琨那小子也會去。”
“不光我爸爸,你們也都要平平安安的。”
“好。”
“我會等着你回來的,過年等不到,那就什麼時候回來,咱們什麼時候辦婚禮。”
蔣南州聽到這話,眼睛差點兒也紅了,看着陸靜秋的眼中,全是不捨,但他是軍人,還有使命在等着他:“…我走了。”
“我能不能去送你們。”
“不可以。”蔣南州幫她撩了下額前的碎髮,極盡溫柔道:“好好上學,好好喫飯,照顧好自己,等着我們回來。”
說着艱難的轉身,剛走兩步,陸靜秋就跟了上來,這時蔣南州也突然的轉身,一把她攬進懷裏,突入起來的擁抱,讓她忙抓着他的衣襟,頭頂上方傳來他清淺的呼吸聲,鼻子正抵着他的胸膛,陸靜秋都能聞見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氣息縈繞在鼻端,渾身好像觸電了一番,小鹿觸心頭。
蔣南州好似怕嚇到她,輕輕的拍着她的背,低沉着聲音道:“我走了。”低沉醇厚的聲音充滿着男性氣息,性感異常。
陸靜秋紅着臉,擡頭看着他,呢喃了一聲:“嗯。”
頭髮垂散着,還溼漉漉的,許是剛洗過澡,皮膚也紅潤潤的,眼睛裏漾出溫柔的光,有種特別的美,這樣的陸靜秋讓她蔣南州心悸一動,情不自禁的底下身子在她嘴角極淺的一個琢吻,得逞後,又忙鬆開了她,機械地轉身,像個久經訓練的職業軍人一樣,向後轉,齊步走,他不敢往後看,生怕一看,自己又捨不得了。
最後快速的跑出了院子,陸靜秋沒有追出去,而是快速的上了樓,跑到陽臺,看着他的身影,一點一點兒的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
她只聽小姨說,上輩子就着兩年,爸爸受了很重的傷,並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想來是這個時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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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她也不知道蔣南州的存在,那是不是蔣南州這次走了,就沒在回來。
一想到這些,陸靜秋心裏就堵得慌,她重生一回,沒救回媽媽,在幫不了爸爸和南州,那她這個重生還有什麼意義。
一想到部隊出兵一整個師,就知道肯定是大規模的作戰。
這一夜,陸靜秋是無助,恐慌,害怕,憂心的。
早上起來,第一時間跑到了陽臺,眺望着訓練場的方向,這會兒已經少了許多聲音。
這一天她在學校都提不起精神來,羅心悅問她怎麼了,她說了句蔣南州出任務了。
羅心悅知道當兵的都這樣,笑着打趣道:“他以前不也經常出任務麼。過段時間不就回來了,剛走,你就想了?”
陸靜秋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說,心思埋在心地,一直提不起精神,一直到下午放學,何佟璋給她來送花花。
見花花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和她現在還真像。
“璋璋,它什麼時候才能好。”
“兩三天就好了,這兩天格外注意,別讓它爬高上低的。”
“行,謝了璋璋。”
“不客氣,小秋姐,以後要是有什麼家禽需要看病的額,儘管來找我。”
“行。”
陸靜秋帶着花花回去的路上,也想明白了,日子總要過下去,她再擔心,也無濟於事。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顧好自己,在以後他們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能及時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