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要辭職，不僅致棋，其他同事紛紛好奇轉過頭來。
「跟我來。」
致棋起身走往會議室方向，凱元見狀連忙跟上。
他雙手環胸，臀靠在會議桌上，盯著氣色極差、臉浮腫、下眼皮腫了一大塊的凱元。
「辭職是跟總裁有關？」致棋開門見山。
凱元吃了一驚抬頭。
那詫異慌亂的表情已經告訴致棋答案——他猜測的沒錯。
「我以為妳有心待在企劃部，結果堅持不到一個月。」
身前小手緊扭，凱元垂著頭，淚水在眼眶亂轉，只能垂頸低聲道歉。
「對不起。」
她是真的有心，只是現實逼迫她不得不走。
「如果妳要留下，總裁也不能對妳怎樣，妳是我管的。」
凱元詫異地抬頭。
她還以為致棋是要指責她虎頭蛇尾，因為感情事隨意就能辭職，但現下聽來，他好像誤會是徐琛家逼她辭職。
而他……願意保護她？
激動的淚水湧入眼眶，她沒想到這間公司有人真心地把她當成同仁看待，而不是總裁的女朋友、靠關係進來的空降部隊。
可實情不是他想像的那樣。
她搖了搖頭，「是我自己要辭職的。」
與徐琛家的恩怨無法與外人道，凱元有再多的委屈也只能暗暗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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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棋眉頭蹙起。
「妳想跟總裁分手？」
要不也無須自己主動辭職。
「我們早就分手……」凱元慌忙住口。
這不等於承認她的確跟徐琛家交往過？
之前一直不斷否認的凱元超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我明白了。」致棋直起身。
他不想對同事的私事涉入太深，故沒再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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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不用道歉。」致棋頓了頓後道，「妳也沒甚麼需要交接的工作，等等就可以直接下班了，辭職我受理，從今天起生效。」
她辭職成功了？
凱元心神有些恍惚。
她其實很不甘願，可又無可奈何。
走到門口的致棋忽然轉頭問：
「妳還想找企劃的工作？」
凱元點頭苦笑：
「不過我沒甚麼經驗，恐怕很難找到。」
「的確是。」
致棋不留情地又給了她現實的一槌子。
凱元訕訕一笑，跟在他後方，回辦公室整理物品。
「謝謝大家的照顧，我做到今天為止。」
大夥看著她，沒有人答腔。
她始終不屬於企劃部。
凱元苦笑，離開了辦公室。
直到她走了，致棋才通知人事部凱元辭職生效一事。
像遊魂般回到家的凱元坐在地板上，傻愣愣地望著窗外天空發呆。
她變無業遊民了。
在「兆麒」走了一遭，工作了四個月時間，什麼經歷都沒得到，卻丟了身、失了心……
淚水滑淌雙頰，她懶得去抹，無聲哭泣。
天色漸漸沉了，屋內逐漸昏暗，她的肚子忽然發出咕嚕聲。
她恍惚想起今天一整天都沒吃東西。
人就算心再難受，肚子還是會餓呢。
她悵然一笑。
手機突然傳出訊息鈴聲，她心一驚，擔心是徐琛家發來的。
可拿起手機一看，發訊者竟是致棋。
——這家公司有在徵求企劃專員，不需要經驗，不過公司規模很小，不介意的話可以去面試看看。
下方是公司的簡短資訊。
凱元霍地站起，怕是自己看錯，短短的一通訊息來回閱覽了十來遍。
「組長……謝謝……」
致棋的好意與溫暖就像一塊浮木，讓在感情中溺水的她感動得痛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