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直說她水性楊花的時候,她也沒有惱怒,只是無奈。只當是接受了這副身體需要付出的小小代價。
但是謝晏回知道她是怎樣的,並且堅定不移地相信她。謝晏回的維護讓她的心酸酸漲漲的。
桑青青開口道:“謝晏回。”
謝晏回聞聲回頭,溫聲道:“何事?”
“謝謝你。”桑青青真摯道。
桑青青的這句謝謝,不只是爲了謝晏回這一次的維護,還是爲了謝晏回之前的支持和信任。
謝晏回聽到桑青青道謝,皺起了眉,盯了桑青青一會兒之後,眉頭舒展開來。
謝晏回緩緩笑道:“你我之間,不必說謝謝。”
何直在一邊看着桑青青和謝晏回交流,覺得她們兩人中間流動着一種默契。
將他默默地排除在外了。
何直這下是徹底相信了,桑青青和謝晏回的感情很好。
關於黃舉人的傳言肯定是無稽之談!何直一想到自己剛剛的舉動就覺得不自在,咳嗽了兩聲想要緩解尷尬。
謝晏回被咳嗽聲吸引,想起了何直還在,呵斥道:“何兄,你要給青青道歉!”
何直知道自己錯了,也不扭捏,當即彎腰行禮,賠禮道:“嫂嫂對不起,是我誤信了傳言,孟浪了嫂嫂,還請嫂嫂原諒!”
桑青青冷冷地撇了何直一眼,並不接話。
她不接話,何直也不起來,就一直保持着行禮的姿勢。
“行了,起來吧。”桑青青看到何直的手都在抖,也不想謝晏回爲難,還是鬆了口。
何直歡喜道:“多謝嫂嫂。”
他直起身緩了緩自己有些痠軟的手臂。
“既然已經無事了,何兄就先離開吧。醫館也要打烊了。”謝晏回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何直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在何直離開之後,謝晏回幫着桑青青收拾東西。
桑青青詢問道:“你怎麼會跟他成爲了好友?”
桑青青因着剛纔的事,對何直的感觀並不好,問話也毫不客氣。
謝晏回答道:“我之前在書院裏無意間替他解了圍,從那之後他就經常找我搭話,我不理他他也不放棄。他頗有些纏人,我被他纏的多了也就跟他成了好友。”
謝晏回一想到何直也覺得頗有些頭疼,何直性子直沒有什麼壞心思,卻也容易闖禍好心辦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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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晏回補充道:“他就是小孩子心性,沒什麼惡意。青青擔待他這一次。”
桑青青低頭忙活着手上的事情,敷衍道:“知道了。”
桑青青原本以爲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結果連着好幾天何直都在中午過後來了醫館,來了也不多說,直接搶了小廝的活,開始接待客人。
第一天桑青青還會阻止,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麼?我們醫館並不缺小廝。”
何直憨憨一笑,手上動作不停,回道:“昨日我做錯了事,冒犯了嫂嫂,今日我來是給嫂嫂賠罪的。我知道醫館不缺小廝,但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賠罪方式。”
桑青青好奇道:“你不去學院學習嗎?”
何直大手一揮道:“書院的先生們都說我爛泥扶不上牆,都不愛管我,幾日不去不礙事!”
得,這還是個學渣。何直一根筋得要在堂裏幫忙,勸不住也攔不住。
桑青青也就任由他去了。就這樣,何直在杏林堂一待就是十天。
這一天已經是午後了,何直還沒有出現在杏林唐,兩個小廝都在討論何直今日是不是不來了。
在櫃檯記賬的桑青青也聽到了小廝的討論,心裏想着不來也好。
她這幾日經過和何直的相處,對何直的那點氣早就沒了,也將他當作朋友看待。
既然是朋友,那就沒有讓朋友每日來幫忙的道理。
正想着,何直就從門外進來了,他今天並不是一個人來的。
她的身後還跟着一個穿着華美,滿頭珠釵的小姐。
何直小心的領着小姐進了醫館,殷勤道:“秀秀,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醫館,我這幾日都在這裏。纔沒有你去說的烏煙瘴氣的地方。”
阮秀秀微微擡了擡下巴,低垂着眼掃視了一遍醫館,就興致缺缺地收回了目光。
阮秀秀癟嘴道:“這醫館看起來很一般。”
何直傻笑解釋道:“這是新開的醫館,規模並不大,但是這裏大夫的醫術很好。”
何直看到了櫃檯裏的桑青青,高興地衝桑青青揮手,喊道:“桑大夫,我帶人過來玩了。”
何直既然來了桑青青就不能當作沒看見,特別是他還帶了人過來。
就算是爲了何直,桑青青也不能在阮小姐面前失了禮貌。
何直對阮小姐殷勤得明顯,其中的用意桑青青想看不出來都難。
桑青青禮貌道:“阮小姐,我是杏林堂的東家桑青青。請到這邊來喝杯茶吧。”
桑青青引着何直和阮秀秀到了裏間,讓小廝去沏了一壺茶。
何直直接就坐下了,阮秀秀挑剔得看了一眼桌子和椅子,看到桌子椅子一塵不染之後才勉強得坐了下來。
何直介紹道:“桑大夫,這是阮秀秀。他的哥哥跟我是學院裏認識的好友,今日帶她過來看看。”
何直對桑青青的稱呼是桑青青要求改的,她聽何直叫她嫂嫂十分別扭。
阮秀秀補充道:“我爹是府尹大人!今日就算過來看看何直這些日子都在忙什麼,看看是什麼地方勾得他樂不思蜀!”
她不滿意何直這麼簡單地介紹自己,擡着下巴講了她爹的身份。還用挑剔的眼光看了看桑青青,眼裏的不善表現得很明顯。
桑青青被阮秀秀帶刺的目光看得皺眉,又覺得有些好笑。
在她看來阮秀秀就是在喫醋,擔心是哪個女子將何直勾跑了。
桑青青沒有興趣摻和進她們二人中間,冷淡道:“我的丈夫跟何公子是好友,何公子這些日子都在店裏幫忙。等謝晏回回來,我會讓他謝謝何公子。”
阮秀秀聽到桑青青說自己已經婚配,眼底的挑剔淡了不少。
她嬌笑道:“原來是幫自己書院的朋友,那是我誤會了,我還以爲何直那麼不挑,一個鄉野村婦也看的上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