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書院門口停下,阮秀秀掀開簾子瞧着學院正是下學時辰,暗道自己來得正是時候。
很快她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不禁激動地催促着侍女,“快去將人帶過來。”
“是,小姐。”
侍女領了命,朝着書院走去。
阮秀秀見此忙將簾子放下,拿起手邊的菱花鏡子整理起自己的裝扮。
“謝公子留步。”
謝晏回聽到聲音腳步一頓,尋聲看向走過來的女子。
侍女上前施了個禮,說道:“謝公子,我家小姐在馬車上等你,還請你登馬車一敘。”
謝晏回看了眼馬車,馬車的前角掛着一個‘阮’字,他收回目光,直接拒絕道:“這於禮不合,還請阮小姐體諒。”
侍女見謝晏回態度如此堅決,有些爲難,回去傳了話。
阮秀秀一聽,竟高興起來,她激動道:“謝大哥竟知道是我!”
她扶了扶髮髻,摸了摸髮髻上貴重珠寶,迫不及待地想要將最好的一面展現在謝晏回的面前。
她按捺住內心的激動,掀起簾子走下馬車,來到謝晏回的面前,嬌羞道:“謝大哥!我今日路過書院,就想着來見一見你。”
謝晏回冷着一張臉,退後一步,將手背在身後。
他冷漠道:“阮小姐與我萍水之交,不必刻意來見我,我受不起阮小姐的擡愛。以後如果再遇見,阮小姐也不用理睬我。”
阮秀秀臉色一白,不可置信道:“謝大哥你這是要與我劃清界限?”
“我與阮小姐從無交際,又何來的劃清。”謝晏回語氣平平,疏離之意十分明顯。
阮秀秀心驟然疼痛一下,眼裏透露着不甘心,思來想去能讓謝晏回疏遠她的只有桑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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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桑青青在背後說了什麼!
謝晏回迫於無奈只能與她劃清界限!
桑青青那個妒婦!
阮秀秀恨得咬牙,表情有些扭曲。
謝晏回察覺,臉色更冷。
阮秀秀注意到,連忙收斂自己的心思,讓自己看起來儘量坦然大方。
她故作疑惑道:“謝大哥,我以爲我們已經是朋友了。是什麼原因讓你說出這種話?是桑大夫誤會你我之前的關係了嗎?還是桑大夫不能接受你與別的女子多說話?”
謝晏回聽出話中的言外之意,正色道:“這與青青無關,青青從來都不要求我這些,這是我自己對自己的要求。”
言罷,謝晏迴轉身想要離開。
阮秀秀一見謝晏回要走,着急了起來。
如果真的讓謝晏回走了,謝晏回以後恐怕真的會跟自己劃清界限!這讓她如何能容忍。
至於謝晏回說的與桑青青無關,她根本不信。
阮秀秀高喊道:“肯定是因爲桑青青吧。雖然她是你的妻子,但是她無權干涉你!她的這些舉動只會影響你。而且如今她的名聲整個府衙皆知,她會危害你的仕途!謝大哥,她真的是你最好的選擇嗎?”
謝晏回要離開的腳步頓住了,轉身面向阮秀秀。
阮秀秀看到謝晏迴轉身,還以爲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臉色一喜。
緊接着就看到了謝晏回眼底的厭惡,她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阮秀秀不死心問道:“我哪句話說錯了嗎?”
謝晏回原本打算就這麼跟阮秀秀劃清界限,沒想到阮秀秀還要挑撥青青與他之間的關係,挑撥不成竟還拿之前的流言說事,這算是觸及到了謝晏回的逆鱗。
他冷聲質問道:“之前的流言跟阮小姐難道沒有關係嗎?”
阮秀秀太過震驚,下意識道:“你這麼知道?”
話一出口,阮秀秀立馬捂住了嘴,可是已經晚了,她已經承認了。
謝晏回目光變得冷冽起來,再無好氣道:“流言傳播速度之快,一定是背後有人在推波助瀾。你很聰明,讓柳母做你散播流言的利器。可是柳母她沒有途徑接觸到府衙,所以我想到你了。在柳家跟我對簿公堂的時候,她很怕你,所以我就想你們是見過的。但是這些只是我的猜測,並未證據,直到剛剛你親口承認。”
謝晏回一口氣說完,說完後胸中有鬱結之氣,沒想到真的是因爲自己才讓青青受了那麼多的苦。
阮秀秀垂死掙扎道:“不是的,我沒有。我只是把這個事情告訴了我的侍女,侍女將這件事泄露出去的。這件事我也很抱歉,那個侍女我已經發賣了,如果謝大哥你還不滿意的話。我可以讓我父親將她抓起來。”
謝晏回不想再聽阮秀秀狡辯,也不願意無辜的人受牽連。
他打斷道:“事情如何,我心裏早就有了決斷,還請阮小姐不要牽連無辜。以後還請阮小姐不要來打擾我和青青的生活!”
說完,謝晏迴轉身就走,走到一個拐角處,就看到了笑顏如花等着自己的桑青青。
謝晏回的眼底帶着幾分歉意道:“青青,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桑青青笑着搖了搖頭,牽住了謝晏回的手,笑道:“你不是已經替我出氣了嗎?我很高興我沒有錯過這一幕。”
謝晏回更愧疚了,道:“沒有。雖然我已經知道是她,但是我沒有其他方式替你出氣。”
桑青青嘆了口氣,晃了晃牽着謝晏回的那只手,帶動着謝晏回的手臂都開始前後搖晃。
她安撫道:“這結果已經是你能做到的最好,而且這對於阮秀秀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懲罰了。”
被喜歡人的厭惡,對於阮秀秀來說莫過於誅心。
桑青青補充道:“你已經陪我一起面對了。”
謝晏回在心裏暗暗發誓,自己要努力,讓自己更有底氣。
不要讓今日的窘境再重演。
沒有了搗亂的人,醫館的生意漸漸好了起來,醫館門前又恢復了人來人往的場景。
之前的兩個小廝因爲醫館的生意轉好想要回來繼續做工,被桑青青拒絕了。
她的醫館不留心智不堅定的人,這會爲以後留下隱患。
穀雨是個很認真勤勞的女子,手腳也利落。她與桑青青配合得很好,醫館的工作她完全可以勝任。
在醫館重新開業之後沒幾天醫館來了個前呼後擁的老爺。
那位老爺穿着一身金線刺繡的衣服,進門的時候差點晃到桑青青的眼睛。
桑青青面對這位“閃亮”的來者,不卑不亢道:“這位客人,先描述下你的病症。”
桑青青的態度讓來者滿意了幾分,他原本會來這個杏林堂是因爲其他的醫館治不好他,只能來杏林堂碰碰運氣。
他原本是不抱希望的,現在倒是有了點興趣。
男人開口道:“我姓金,一到黑夜就看不見東西,如果是暴雨的白天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