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青青直接推開了眼前的大門。
裏面的歡聲笑語因爲桑青青的到來戛然而止。
桑青青掃視了一圈,發現屋裏她認識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臉色蒼白如紙的姜樹文。
姜樹文已經從昏迷中醒來,病懨懨的用眼睛瞪着桑青青。
一個是昨日才從她的醫館內憤憤而出的鄭詩文。
桑青青恍然道:“原來他們說的高人是你。”
她之前猜測過,家僕口中的高人會是她認識的人,但是她沒想過是鄭詩文。
鄭詩文得意道:“不錯,是我。”
鄭詩文就是爲了看到桑青青錯愕的表情,才讓人去把她請過來的。
他已經打聽過了,桑青青親口承認了她沒有能力醫治姜樹文。
桑青青沒有能力醫治的人,被他治好了不就能證明自己的醫術比桑青青好嗎!
鄭詩文勢要用這種方式來證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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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青青看了眼病懨懨的姜樹文,認可道:“能讓他醒過來,你確實有幾分本事。”
鄭詩文越發得意道:“我的本事可不止這麼點,這還只是個開始。我要做的是徹底把他治好!我今日叫你來,就是要你看看,到底誰的醫術更勝一籌。”
鄭詩文說得志得意滿,姜夫人好像已經看到了姜樹文大病痊癒的樣子,高興得直咧嘴。
桑青青卻是對鄭詩文說的話存疑,又想着是不是有什麼神醫谷祕方,真的能夠治療絕症。
兩個想法交錯着在桑青青腦子裏出現,最後桑青青一言不發的看着鄭詩文。
鄭詩文示意姜夫人道:“夫人,可以讓他們把藥端上來了。”
姜夫人聽到鄭詩文這麼說,立馬指揮自己身後的侍女去端藥。
藥是早就配好了的,也在爐子上煎着,要不是鄭詩文執意要等桑青青來了再讓自己的寶貝兒子喝藥,她何必等到現在。
姜夫人微微的撇了撇嘴。
很快侍女就端上來了一碗黑乎乎的中藥。
中藥散發着一股難言的味道,讓人不自覺地想要屏住呼吸,不被那味道薰到。
鄭詩文接過了藥碗,遞到了姜樹文面前,從自己懷裏掏出了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藥丸給了姜樹文。
鄭詩文對着姜樹文吩咐道:“你把這個藥嚼碎嚥下去之後再喝藥。”
姜樹文捏着鼻子,乖乖地吃了藥丸喝了藥。
很快,姜樹文的臉上就泛起了紅暈,蒼白的臉色變得紅潤。
姜樹文不可置信道:“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鄭詩文高聲道:“你試着走走看。”
之前的姜樹文一直需要人攙扶,坐着的時候是完全癱倒在椅子上的。
現在姜樹文自己站了起來,在大廳裏健步如飛地展示着藥效。
鄭詩文驕傲地看着桑青青,得意道:“姜公子現在已經打好了。如此,你知道誰更勝一籌了吧。”
桑青青在看到藥效後一直沒有說話,反而一直在關注着姜樹文的狀態。
如果說姜樹文之前病懨懨的話,現在的姜樹文就像個進擊的大白鵝,梗着脖子看到誰都想要叨一口。
桑青青覺得姜樹文現在的狀態有些不正常,就很像,吃了興奮劑之後的樣子。
讓人在一定時間內亢奮異常。
不然這解釋不通爲什麼姜樹文喝藥前後的變化這麼大。
桑青青決定試探一下,她故作詫異道:“姜公子,你如今竟然是全好了嗎?可有感覺身體有什麼不舒服,或者說覺得自己特別興奮,一直平靜不下來。”
桑青青雖然在問姜樹文,餘光卻一直注意着鄭詩文的表情。
她留意到鄭詩文在聽到自己問姜樹文興奮不興奮的時候,表情異常嚴肅,還帶着一絲緊張。
桑青青覺得自己好像有了方向。
鄭詩文粗暴的打斷了桑青青接下來的話,大聲道:“既然你看到了,就承認吧,你不如我。你不僅要在這裏承認,還要告訴其他人,你不如我!”
桑青青搖頭,道:“你給姜公子用的是禁藥吧。讓人短時間內興奮,看不出異樣。但是這藥是拿人的生氣做底子的,這極其耗費人的精氣。你這樣只會讓他死得更快。”
桑青青選擇了揭穿鄭詩文,並不是因爲鄭詩文想要借這件事貶低她。
而是她不想鄭詩文將禁藥當成他的治療手段,去害更多的人。
鄭詩文的眼瞳縮了縮,心裏有一瞬間的慌亂。因爲桑青青說對了。
他用的確實是禁藥,這是他在一本破舊的小冊子上看到的,師傅知道他看到之後還告誡過他不能拿來治人。
但是他還是用了,這是他能想到贏過桑青青的唯一方法。
而且就算這藥有什麼問題也沒什麼關係呢?至少姜樹文不會一直躺在病牀上等死吧。他讓姜樹文擁有了短暫的自由。
但是桑青青竟然看出來了!
鄭詩文的牙齒被他咬得咯吱作響,面上卻還要做出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
鄭詩文虛張聲勢道:“桑大夫,我知道你不想承認你技不如人,但是你無端指責我,這行徑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姜家父母聽了桑青青的話原本還有些懷疑,看到鄭詩文一副行得正坐得端的模樣心裏也就有了底氣。
這可是神醫谷的弟子,不會出問題的!
姜樹文站了起來,高興道:“我現在就覺得很好,之前的症狀已經一掃而空了。身體也沒有什麼不適。你不要亂說話!”
爲了證明自己真的很好,姜樹文還站起來活動手腳,用行動證明自己已經痊癒。
姜老爺姜夫人看到兒子神氣的模樣,徹底相信了鄭詩文。
鄭詩文提着的心也放了下來。
桑青青不被信任也不爲自己辯解,他們現在只會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
誰有願意去相信自己命不久矣呢?
桑青青氣定神閒道:“到底如何,日後就會知道了。”
鄭詩文有了些底氣,看來桑青青也只是猜測,並沒有證據。
鄭詩文咧着嘴角,扯出一抹笑容:“姜老爺,姜夫人。還請你們將桑大夫請出去。我請她來是爲了與她切磋醫術,沒想到桑大夫沒有醫德,不能正視自己的不足。她不配與我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