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被姜夫人叫住,不敢再走。她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汗,可是姜夫人發現了什麼?
她第一反應是去看阮秀秀,發現阮秀秀並沒有停下來,她還在往前走。
而姜夫人也沒有攔住阮秀秀的樣子,她稍微安心了一些。
轉過身對着姜夫人微笑道:“夫人?還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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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夫人恭敬道:“道長,不知你能不能在幫我算算我哥哥的運勢?”
道士心裏暗自鬆口氣,竭力冷靜道:“鎮國公的運勢太過重,貧道不能輕易看透,只知道他近日無憂。”
得了道長的話,姜夫人也舒了口氣,眉開眼笑道:“那就多謝道長了。”
姜夫人派人端了一個托盤出來,裏面放着的是一錠錠金子。
道士從裏面拿出來了一個,揣在身上道:“貧道只拿一個,就當是施主爲道觀捐的香火。”
最後道士是被姜府的管家親自送出門的,管家畢恭畢敬地將道士送出了門,笑呵呵地回去了。
道士在走出衆人視線後拐進了一個小巷子,進去之後就沒有出來。
過了沒多久,一輛馬車停在了巷子前面,一位女子從巷子裏走出來,踏上了馬車。
馬車載着女子在阮府停下,阮夫人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桑青青從馬車上下來,對着阮夫人點了點頭。
阮夫人看到桑青青點頭就知道事情已經辦妥了,剋制着眼裏的熱淚對桑青青微笑。
桑青青和阮夫人一起走進了阮大人的書房。
剛走進書房,阮夫人就迫不及待地開口道:“桑大夫,秀秀幾時可以回家?”
桑青青笑道:“我離開的時候阮小姐已經走出了姜府,只是她受了傷,腳程會慢些。”
阮夫人立即道:“我派人去接秀秀回家。”
桑青青攔住了阮夫人,說道:“不可。你們現在是不知道阮小姐被休的,如何派人接得?”
阮夫人轉念一想,桑青青說的有些道理,只能在書房裏焦急地等待着門口傳來消息。
乾脆姜府離阮府很近,阮秀秀拖着病體也沒有走太久,很快就到了阮府門口。
“小姐回來了。”門口的小廝在看到阮秀秀之後驚奇大叫,讓消息直接傳遍了整個阮府。
阮夫人聽到聲音,立刻就迎了出去,攙扶住快要暈倒的阮秀秀。
阮秀秀見到阮夫人,抖着聲音哭道:“娘,我回來了,我還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阮夫人也哭得梨花帶雨,關心道:“書房裏有大夫,快跟我去書房讓大夫看看。”
阮夫人扶着阮秀秀走進書房,阮秀秀就看到了書房裏的桑青青。
阮秀秀立刻就變得防備和牴觸,低吼道:“你爲什麼在這裏?都怪你!是你害了我!”
桑青青看着防備的阮秀秀,笑道:“阮小姐,我們剛剛見面的時候,你可是對我萬分感激的。”
阮秀秀聽了桑青青的話下意識思索,自己今日什麼時候見過桑青青。
隨即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道:“難道你是。”
阮秀秀話還沒說完,阮夫人就接過了話頭,道:“不錯,那個道士就是桑大夫。也是桑大夫出了主意,說可以通過假扮道士將你救出來。”
阮夫人說完,對着桑青青深深地鞠躬行禮。桑青青側身避開了阮夫人的大禮。
桑青青假扮道士可是十分兇險的,如果被姜夫人識破,只怕是連自己都要被困在姜府。
他們一開始沒有打算讓桑青青去扮演,但是事態緊急,他們也沒有時間去找出一個合適的人選。
桑青青自告奮勇說要假扮,阮大人就順水推舟地同意了。
至於道士的名聲,也是阮大人安排的人一手推起來的,最開始的青年就是阮大人安排的人。
阮秀秀聽阮夫人說完,也明白了桑青青是冒了多大的風險來救自己。
阮秀秀站直了身子,也對着桑青青鞠躬行禮,感激道:“多謝你!沒想到你願意爲了我冒險!我以後一定會報答你!”
桑青青這次沒有躲開,結結實實地受了這份禮。
桑青青隨即轉過頭去,看着一直很沉默的阮大人道:“阮大人,青青現在就有一個忙需要阮大人想幫。還望阮大人能夠答應。”
桑青青主動請纓假扮道士,爲的可不是阮秀秀的感謝,她要的是阮大人的幫助。
桑青青也不掩飾自己的目的,直截了當地挑明。
阮大人語氣深沉道:“你這是脅恩圖報。”
桑青青點頭道:“不錯。”
阮大人威脅道:“現在秀秀已經回來了,我可以不幫你。”
桑青青冷靜道:“那我就去告訴姜夫人,道士是我假扮的。你說到時候,你們應該如何呢?”
阮大人臉黑了下來,他不是真心想要威脅桑青青,就是不想自己被桑青青拿捏住,故意刺激她罷了。
沒想到還是被桑青青將了一軍。
阮夫人不懂阮大人跟桑青青言語中的交鋒與試探,以爲阮大人真的要拒絕幫助桑青青。
阮夫人責備道:“大人,做人不可知恩不報!”
就連阮秀秀都開口道:“父親,如果不是桑青青,我就沒命了!”
阮大人煩躁地擺手,道:“我知道了,你說吧,你要我做什麼?”
桑青青收起了臉上僞裝出的笑容,正色道:“我想請阮大人你找一個仵作,驗屍!”
阮大人直接站了起來,目光沉沉地盯着桑青青。
只有在這個時候,阮大人才從桑青青的臉上看到了對謝晏回的擔憂,還有急切。
之前的桑青青都僞裝得很好。
阮大人慎重道:“你可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私自驗屍,如果最後什麼都不能證明,我們都會被姜夫人瘋狂報復。”
阮大人故意將瘋狂報復四個字咬得極重,以示問題的嚴重性。
桑青青知道,在這個時代,驗屍就代表着讓死者不得安生,與刨人家的墳無異。
但是這是唯一的方法。
桑青青直視着阮大人的眼睛,道:“我知道,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方法。這個屍,必須驗!”
阮大人沉默了,坐下來垂着眼睛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