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月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是在思索她這句話的真假。
她悠悠開口道:“因爲你知道的很多知識都是神醫骨谷手札上纔有的,但手札從未外傳過,偏偏在它弄丟以後你就知道了這些方法,我自然而然懷疑到了你身上。”
桑青青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原因,那她還真是冤枉。
她所擁有的那些醫術以及藥理知識很多都是從現代帶過來的,根本沒想到居然會和神醫谷手札上的有所重複,這才引得溪月產生了懷疑。
她笑了笑,繼續向溪月解釋:“那就就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師承他門,還會別的。”
桑青青一邊說着,一邊向溪月展示了現代醫療技術裏的外科包紮手術。
這種手術在神醫谷手札裏從未有過記載,就連神醫谷里長大,從小接觸各種各樣藥理和療傷手段的溪月也忍不住嘖嘖稱奇。
這下她徹底相信桑青青說的話是真的了。
同時,她也爲自己剛纔誤會了桑青青而感到很抱歉,一想到之前對桑青青敵意那麼深重,她就心中愧疚。
與此同時。
她們兩個都不知道的是,一直跟在溪月身旁的,被邵寒川派去保護她的錦衣衛在見到溪月進了桑青青的藥館後,知道這件事肯定不同尋常,他腦子裏頓時腦補出來了兩個女人一臺戲的場景。
急急忙忙回去把這件事告訴了邵寒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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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寒川一聽,心中一驚,想到溪月之前和自己說,她喜歡自己,不知自己所展現出來的情意是否已經被溪月看出。
擔心溪月要去找桑青青的麻煩,立刻就放下了手頭上的事情,朝着桑青青醫館的地方尋了過去。
另一邊,謝晏回也已經下了早朝,準備去醫館看看桑青青生意如何。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到達了醫館門口,相互對視一眼,謝晏回不明白邵寒川爲何無緣無故的突然來醫館這兒。
但邵寒川才顧不了那麼多,在醫館裏四處搜尋桑青青的身影都並未找到。
相反是小毅見到二人,熱情地迎上來招呼他們。
謝晏回也發現桑青青不在醫館大堂裏的事情,詢問道:“小毅,你有看到你青青姐去哪兒了嗎?”
小毅點點頭,指了指裏屋的房門:“我看到師傅她不久之前和另一個姐姐進去了,也不知道聊些什麼,到現在都沒有出來。”
邵寒川比謝晏回更加心急如焚,立刻就朝着屋子衝了過去,砰的一聲打開了門。
桑青青正正的站在對門的地方,桑青青對面纔是溪月,所以在門打開以後,邵寒川就只看到溪月手裏拿着一個白色瓷瓶,正準備遞給桑青青。
他忽然就聯想到了溪月的手段一向是用藥傷人。
他慌了,也不管那麼多,先是上前把溪月手裏的瓷瓶給打掉。
瓷瓶落在地上,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
不止溪月愣住,就連桑青青也愣住了。
“青青。”謝晏回沉穩而有力的聲音從桑青青身後響起。
桑青青下意識回過頭去,見到是謝晏回站在門口,高興的轉身走到謝晏回身身旁,自然而然的挽過謝晏回的手。
“今天怎麼想着要來醫館了?”
雖然她這樣問了,但是謝晏回卻沒有要回答她的意思,反而是擔憂的上上下下把她全身打量了一遍。
在確定桑青青沒有受傷後,才鬆了一口氣。
“我只不過是不理你,你就要跑來這裏鬧事嗎?!”斥責聲突兀的響起,就連謝晏回和桑青青都忍不住朝着邵寒川的方向投去了目光,邵寒川臉上是少有的怒色。
他一手指着地上的空瓶,眼睛裏的怒火似乎就要噴涌而出。
“你拿這種東西給桑大夫是準備做什麼?難道要像你之前一樣使出那些害人的手段來嗎?我從沒有想過你是如此的小人之心!”
早在邵寒川進來的時候,就已經先入爲主的覺得溪月是要傷害桑青青,就像他覺得安南郡主會去找溪月的麻煩一樣,溪月也有可能來找桑青青的麻煩。
溪月此刻渾身戰慄,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看着邵寒川,她張着嘴,卻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沒想到在邵寒川的眼裏自己居然就是這樣的人。
她從小到大很少因爲什麼事情而流淚,此刻眼裏卻是蓄滿了淚水,快要從眼角滑落。
但她努力把眼裏打轉的淚水給憋了回去,臉上一副倔強的表情,也沒去管地上的瓷瓶,直接撞過邵寒川的肩膀從門口離開了。
邵寒川此刻也還在憤怒之中,從地上撿起了那個瓶子,那就和之前溪月對江洋大盜以及強盜用藥的小瓷瓶一模一樣。
他面露愧疚的把小瓷瓶遞給桑青青:“真是抱歉,我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事來,這瓶子裏面的是不好的藥嗎?我在這裏向她爲你道歉。”
桑青青臉上依舊是那副驚訝的表情,她不知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麼,爲何會突然就有這樣的想法。
她立刻連連擺手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和她之間並未發生什麼,我們是準備切磋一下醫術,她正給我看她神醫谷裏面研製出來的藥粉。”
邵寒川聽到後愣在原地,完全沒想到事情居然是這樣的。
他朝着溪月離開的地方看去,但此刻已經見不到溪月的影子了,想起剛纔溪月離開的時候面上表情的痛苦,邵寒川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後悔。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居然那麼不信任溪月,先入爲主的就覺得她是要對桑青青做不好的事。
現在看來自己真是誤會了她。
他想要追上去道歉,可腳步躊躇了一下,最後也沒有追上去。
一旁的桑青青看着邵寒川這副樣子,心裏面已經明白了發生的事情。
她默默嘆了一口氣道:“你不去找溪姑娘解釋清楚這件事嗎?畢竟是你誤會了她。”
邵寒川聲音沙啞,說不出話來,只覺得愧疚。
半晌過後,他搖了搖頭苦笑道:“不必解釋了,就這樣吧,也不管她心裏面會如何想我,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桑青青看得明明白白,但她知道這事是邵寒川自己的事,過多的干預和插手也終究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