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司槿修望着坐在自己對面的李瓶兒,有些無語。
本來司槿修想通過李瓶兒,去和丁筱筱拉攏一下關係,修復一下之前的裂痕,然後再請丁筱筱出手,給自己把那個藥方給說說用藥的過程。
哪知道李瓶兒居然嗤之以鼻:“一個農家女而已,能把你這麼多年的病給治好?忽悠誰呢?”
司槿修忍住氣,耐心滴說:“看她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應該非常有把握的。”
“切,稻田裏的稗子——她算哪棵苗?”李瓶兒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她一個種田的小丫頭,即使會些醫術,能有多高?能和太醫院那些御醫相提並論嗎?”
李瓶兒說到這裏,更是不屑:“人家那些從醫幾十年的御醫都沒有把握治好你,她一個小丫頭片子,能強過那些御醫?”
司槿修從來都沒有認真地瞭解李瓶兒。今天才發現,原來這個李瓶兒居然這麼尖酸刻薄的嗎?
司槿修第一次認真地打量了李瓶兒。李瓶兒是皇后娘娘選的,出生於小門小戶,爹爹只是一個宗仁府理事,一個從四品的官員。
之所以選這麼一個小官的,就是爲了不讓她嫁給司槿修後,覺得委屈。
畢竟一個小門小戶的女子,能夠嫁給太子,應該是他們家祖墳冒青煙了。自然不敢有什麼嫌棄司槿修的想法。
然而,李瓶兒卻不知道感恩,她覺得自己嫁進太子府,只是因爲皇后娘娘喜歡自己;是因爲自己足夠優秀到匹配得上太子妃的位置。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得來的。
而且皇后娘娘的處處包容與關愛,讓她幾乎忘了,自己只是一個小門小戶出來的。並沒有到讓皇后喜愛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最最重要的是,她好像忘了愛屋及烏的道理。皇后娘娘若不是爲了司槿修,相信她李瓶兒根本入不了皇后娘娘的眼。
可惜,李瓶兒成親三年,已經開始飄了。
她瞧不起丁筱筱,就是自己是官家嫡女,而丁筱筱卻什麼也不是。
自己的丈夫是儲君,是太子,自己將來會母儀天下,而丁筱筱除了會種地,什麼也不是。
司寒修再厲害,只是一個臣子,再怎麼也大不過司槿修。
所以,司槿修讓自己去和一個農家女套近乎,這怎麼可能?前幾天在皇后娘娘寢宮裏,丁筱筱一個人爲了討好大家,給大家做飯。
這也是李瓶兒瞧不起她的地方。自己堂堂一個太子妃,怎麼都不可能屈尊降貴地下廚房的。
丁筱筱不知道李瓶兒心裏的想法,知道了也只會一笑了之。
司槿修看着因爲指責丁筱筱,而看起來面目猙獰的李瓶兒,心裏不由得厭惡起來。
他從來都不知道,李瓶兒居然有這麼醜陋的一面。
嘆口氣,叫來了管家小六子。
小六子是從小就侍候司槿修的太監,後來這個司槿修來到了太子府。
原本太子是住在宮裏的,娶了太子妃後,按理說還應該要住在東宮纔對,可惜,司槿修因爲不想拖累李瓶兒,一直沒有和李瓶兒圓房,爲了怕別人發現這個祕密,所以司槿修提出搬出宮去住。
皇帝拗不過他,同意他搬出宮,給他賞了給太子府邸。
小六子恭恭敬敬地給司槿修行禮後問司槿修有什麼吩咐?
司槿修讓他幫自己給皇后娘娘送封信。既然李瓶兒靠不住,只能靠老孃了。
如果,皇后娘娘在接到司槿修的信後不久,就再次安排了一個小型家宴。美其名曰,提前洽談籌備丁筱筱和司寒修的婚禮事宜。
丁筱筱不好推託,和司寒修再次進了宮。
到了皇后宮裏,丁筱筱規規矩矩地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讓她平身。
丁筱筱又看到李瓶兒也在,於是也給李瓶兒行禮:“參見太子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沒想到,李瓶兒連看都沒有看丁筱筱,更別說讓她起身免禮的話了。
在李瓶兒的心裏,自己是這後宮除了皇后娘娘,就自己爲大的女人,一個小小的丁筱筱,自然得給她一個下馬威。
丁筱筱也不說話,躬身低頭,就這麼一動不動地蹲着。
反正權當蹲馬步好了。
一旁的皇后娘娘看不下去,直接越過李瓶兒,對丁筱筱說:“起來吧!到本宮身邊來坐。”
丁筱筱謝恩後站起來,朝皇后娘娘身邊走過去。李瓶兒從鼻子裏冷哼一聲。
自顧自地端起面前的茶盅,喝了起來。
丁筱筱覺得好笑,皇后娘娘的性子再好,這種不把婆婆放在眼裏的媳婦,也是會讓婆婆心生厭惡的。
以李瓶兒這樣作死的節奏,估計再來個一兩次,離“死”不遠了。
皇后娘娘兩兩相較下,頓時就更加喜歡丁筱筱了。
而皇后娘娘也發現,李瓶兒居然恃寵而驕。她這是有恃無恐了嗎?
按下心頭的怒火,皇后娘娘和顏悅色地對丁筱筱說:“筱筱丫頭,下個月,就是你和阿寒成親的日子了,你看,你還有什麼需要?儘管和母后說。”
丁筱筱笑着說:“母后,我無父無母,也什麼都不懂,您是長輩,見多識廣的。這所有的一切,都還要仰仗着您來幫襯幫襯我。”
皇后娘娘非常滿意地點點頭:“好孩子,放心吧!哪怕你的父母都不在了,本宮也不會虧待了你。”
丁筱筱連忙起身,再次跪倒謝恩。皇后娘娘慈祥地把丁筱筱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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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們母慈子孝的場景,李瓶兒更加嗤之以鼻。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孤女,還學人家攀高枝,真的是不自量力。
丁筱筱一直都能感受到李瓶兒身上的冰冷的惡意。但是她根本不在乎,畢竟和她共同生活的不是自己。
皇后娘娘也感受到了李瓶兒身上滿滿的惡意,微微皺了眉。
想起司槿修的信,皇后試探性地問:“筱筱,太子的病,你能不能治好?”
丁筱筱剛想說話,一旁的李瓶兒搶着說:“母后,您不能拿太子的性命開玩笑,丁筱筱只是一個農家女,她懂什麼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