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震雄的臉一紅一白,不知是羞愧還是被氣的。“你,你這逆女!怎生的一身反骨!”
柳芸面帶慈笑的上前,替沐震雄順氣,“震雄,你就不要生氣了,我知道清清怪我,也是我的錯,這麼多年忽視清清了。”
說着,柳芸眼眶微紅,用手擦拭着眼角,轉頭對着沐清清。
輕柔的拉起沐清清的手,“清清,你一直把你當女兒看的,當年你因爲美茹的離世,情緒一直不穩定,你爸爸才送你去鄉下修養的,你不要誤會了我們的一片苦心啊。”
呵!我信了你的鬼了!
沐清清表情微沉,將手抽回“哦?原來一直是我錯怪你們了?”
柳芸眼見沐清清態度回暖,繼續說道:“我們一直都很關心你,這次叫你回來,也是考慮到你也到嫁人的年齡了,沈家在這江市是數一數二的,我們都是爲你好啊。”
見她不說話,柳芸接着試探:“芸姨知道當年的事對你影響很大,但過去這麼多年了,清清你也該放下好好生活了,我跟你爸爸一直在等你回家。”
沐清清瞟了一眼眼前的三人,真是爲了利用她最後一點價值,費盡心思。
一家人唱紅臉的唱紅臉,唱白臉的唱白臉,分工明確啊。
“那是我錯怪你們了。”沐清清低着頭,將眼底的情緒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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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薇是個廢物,但柳芸不是。
這個老狐狸,纔是最難對付的。
柳芸看沐清清態度軟了,立馬又滿臉的僞善,拍着她的肩,“說開了就好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哪有什麼隔夜仇啊。”
還以爲這小踐人有什麼能耐呢!跟她那死鬼媽一樣蠢!柳芸得意洋洋的朝沐震雄使了個眼色,兩人對視一眼,盡在不言中。
這一夜,幾人心思各異,沐清清一夜未眠。
這次替嫁,也正好合了沐清清的心意,師父交代的遺願正好能完成了。
回想起當年,母親去世,五歲的她被送去鄉下,喫着百家飯到七歲,上山挖菜卻突然踩空滾下了山坡,幸得遇見師父才撿道一命,跟着師父學了十五的醫術。
要不是師父臨終囑託救治沈家少爺,憑沐家三個豺狼虎豹能決定她的去向?
本來師父去世後,沈家少爺還能撐十年,她想先繼續研製解藥,沒想到一年後,沐震雄卻派人來接她,讓她代替沐薇嫁去沈家,也真是巧了。
一大早,柳芸就將沐清清推給了傭人,化妝師。
原本沐清清穿着簡單,未施粉面,對比沐薇華服珠寶的加持,看起來並不是特別出彩,經過化妝師一番打扮,換了簡單的婚服,又帶上面紗,給人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面,欲語還休的嬌弱感,完全像變了個人。
清麗中帶着魅惑,從樓梯上走下時,若隱若現的雙腿,步步生蓮,面紗下的五官更是無可挑剔,讓人忍不住想摘下面紗,一睹芳容,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柳芸心中暗自嫉恨,小踐人竟是比夏美茹那個踐人還要美上四分!不得不承認,她的女兒都比不上這個小踐人。
還好這個小踐人要嫁給沈家那個病鬼,聽說那個病鬼五官醜陋還酷愛折磨人,正好省事了,不然一直留着這小踐人,總是不安心,雖然那件事已經處理好了。
車已經在門口等着了,柳芸迫不及待的將沐清清塞進去,此刻倒是顧不上裝慈愛後媽了。
“快給沈家少爺送去,別讓他久等了!”柳芸和沐薇臉上是遮不住的喜意。
車子起步,沐清清坐在後排,望着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她不知道遵師命救治沈家少爺,同意替嫁是對還是錯……
沐清清閉着眼睛不再想,就這樣吧,嫁給誰不是嫁,無所謂了。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終於停了下來,這是一處半山腰的別墅,周圍並沒有其他人家,只沈家就佔了一座山。
傭人將沐清清帶進婚房,並沒有進去。
房門在身後關上門同時,沐清清粗略的掃了一眼屋內的陳設,都是價值連城的東西,甚至有些還有價無市。
說是婚房,卻不見喜色,黑白的裝潢顯得十分冷清,往裏走去,是一間臥房,門未關。
牀上躺着一個男人,沐清清走進近,猛地一震,竟然是昨天晚上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就是沈景離?怪不得她情急之下說出那句話之後,那男人會留下那莫名其妙的話。
沐清清盯着眼前緊閉雙眼的男人,儘管沉睡着,也梳着一絲不苟的頭髮,濃密的眉毛下,一扇黝黑纖長的睫毛,讓人忍不住想看睜開眼是怎樣的風景。再往下是高挺的鼻樑,聳人山根,微薄的嘴脣緊緊閉着,讓人沉淪。
猛地,牀上的男人睜開了眼睛。
“看夠了嗎?”眼中折射的涼薄讓沐清清後背一涼。
“你,你不是睡過去了嗎?”沐清清被突然睜開眼的男人嚇了一跳,垂下眼眸,避開他的視線,被盯的有些不自在,往後邊挪了一步。
門外傳來輕微的聲響,沈景離一把拉過沐清清,翻身將沐清清壓在身下,手攀上沐清清細軟的腰肢,用力一捏。
“啊!”沐清清喫痛叫了出來。
“叫!繼續叫!”沈景離絲毫沒有憐香惜玉。
腰間的疼痛讓沐清清忍不住想罵人,此刻被沈景離捏着,她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只能先按他的心意來。
沐清清又疼又羞恥的,卻也不敢停下來,這男人是真的狠。
屋內嬌弱的聲音不斷傳出,門口偷聽的老太太喜滋滋的,樂的合不攏嘴,“我沈家有後了,我沈家有後了!”老太太激動的身形不穩。
陳管家趕忙扶着老太太,“老夫人,您慢點,不要太激動,小心傷了身子。”
老太太欣慰的拍了拍陳管家,“這一年你也看到了,自從百神醫走後,景離的身子越來越差,勸他早日娶個媳婦,好歹留個子嗣,他又很是倔強,我都擔心我百年之後沒辦法給祖宗交代呢。現在好了,終於想通了!”
老太太蹣跚的步子慢慢往回走着,眼角帶淚,“終於盼到了啊。”
陳管家也激動的滿臉褶子,在沈家待了三十幾年,他早就把少爺當自己的孩子看待,看着少爺被病痛折磨,他也睡不安穩。
沈景離聽着門口的聲音漸漸消失,立馬放開了沐清清。
涼薄的眸子凝視着沐清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