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軍思索這會兒功夫,身後大部隊已經圍了上來。
雖說中間耽誤了一會兒時間,但架不住大家看八卦的熱情,腰也不疼,腿也不酸,腳步輪冒煙趕上來。
“軍子,你幹嘛呢?咋還不來開門?”劉蘭娟忍不住催促。
劉蘭娟說話的迴音還未散去,嘎吱一聲,大門開了。
聽見動靜,葉花眉梢一喜:“軍哥哥。”然後整個人就張開胳膊,撲了上去。
“乖乖裏,看不出來,葉花這麼生猛。”
“可不是嘛。是訂婚,又沒結婚,不知道還以爲剛結婚的小夫妻呢,那勁,真膩歪。”
“只是,可惜了軍小子這麼好的後生,我可是聽說葉花臉毀了,是個醜八怪。”
噗嗤噗嗤。
剛開口說話之人身邊的婆子,下巴揚着:“你這消息就晚了吧。葉軍腳瘸,部隊不要了,昨個剛送回來。依老婆子看,瘸子配醜八怪沒啥不好的。”
“啥,你說真的?”
婆子眉眼不屑的斜看問話那人一眼,正準備好好說道一番,就被大隊長葉愛國嚴聲喝住。
“吵什麼吵,都給我閉嘴!”
一個一個都是棒槌,沒看見錢師長臉色愈發難堪了。
大隊長髮話了,縱然衆人心中不太情願閉嘴,也老老實實不說話了,張大雙眼注視着前方動靜。
看着葉花與葉軍距離一點一點拉近,她們下意識握緊拳頭,小聲喊着:“抱,給我抱一起。”這番姿態,似乎篤定葉軍不會拒絕葉花的投懷送抱。
然終讓他們失望了。
葉軍側身劈開,順便拿起手上的柺杖迅速出手,衆人不可思議揉眼的空隙,葉花躺在地上嗷嗷叫了起來。
村民那眼力勁看不出葉軍動作,可錢國身爲行家卻看都分明,葉軍這小子應是討厭葉花姑娘,不然躲避開來就行,何須控制力度出手給人姑娘教訓。
難不成二人已經見過?且葉花姑娘惹惱了葉軍?
除了這個,錢國實在想不出葉軍動手的原因。
事實也確實如此。
吃了一嘴土的葉花,揉着後腰,瞪向葉軍,一雙眸子似怒似怨又帶着幾分委屈。
不等葉花開口哭訴,葉軍率先斷絕她後路:“不好意思,我以爲是壞人,應激反應,也就是下意識防衛。”
怕葉花和大夥聽不懂應激反應,葉軍還好心做了解釋。
“哎呀,媽呀,這人真逗。”隱在人羣中的謝妍,聽到這話,捂住肚子狂笑起來,絲毫沒有注意到,在大門打開那一瞬間,慕喻整個人都驚呆住了。
是他!
魏虎!
那熟悉容顏,她曾日日拿畫像睹物思人,不會有錯的。
頃刻間,慕喻心亂如麻。
他是什麼情況?
是跟自己一樣,還是其他?
葉漾時刻都有注意着慕喻,所以,他第一時間發現慕喻的都不對勁,他關切詢問着:“喻兒,你沒事吧?”
慕喻使勁掐了一下手心,穩住心神,搖搖頭:“我沒事。”
“葉漾,他是誰?我怎麼沒在村裏見過他。”慕喻不動聲色的試探着。
聞言,葉漾瞬間警鈴大震,暗道不好,他就知道葉軍招姑娘家喜歡,幸好他先下手爲強,不然……還真不好說。畢竟,村裏很多姑娘就喫他那號,當兵的,擺個死驢臉,就覺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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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虧沒人知道葉漾的想法,不然肯定白他一眼,論板臭臉,誰還能越過他?
再說了,葉軍就是不喜形於色,咋就到葉漾嘴裏成拉着一張驢臉了?
“葉漾。”慕喻捅了捅半晌沒開口回話的葉漾,有些納悶:“連你也不知道他是誰嗎?”
“他啊?”葉漾語調拉長,最後萬分嫌棄來了一句:“臭當兵的。”
慕喻垂了垂眼瞼。
也是軍人?
是巧合嗎?
“他叫葉軍,之前一直在部隊,說起來也有兩年沒回來了,你不認識很正常。”葉漾話鋒一轉,又道:“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外面妖妖豔豔迷住眼,連家都不知道回。”
論黑情敵,葉漾可是不擇餘力,言下之意就是葉軍不顧家,還在外面亂搞。
果然,聽到這話,慕喻瞬間回憶起什麼不好的,看向葉軍的神情帶上不善。
察覺到敵意,葉軍望向人羣,茫茫人海,他一眼鎖定慕喻的身影,看到是她,他微怔,心下有些悵然。
這麼猝不及防對視上,慕喻下意識往葉漾懷裏躲了躲,這可把葉漾樂壞了,下巴揚的高高的,挑釁看向葉軍。
對於葉漾這種幼稚的舉動,葉軍眼神未有半分停留,直接收了回來。
可心中那淡淡的憂傷,卻是難以消散。
葉漾哼了哼,裝,你就是裝。
你再裝也沒用,喻兒是他的!
“軍哥哥!”
不知何時葉花站了起來,她拍拍身子上的泥土,雙眼放光的盯着葉軍:“你還沒喫午飯的吧?這是我親手給你做的午飯,你嚐嚐?好喫的話,我下回還給你做。”
說着,葉花就打開了飯盒。
一股肉香傳來,身旁的劉蘭娟下意識吸了吸鼻子,嘴裏分泌出口水,眼神渴望的盯着葉花手裏的飯盒。
注意到劉蘭娟如狼似虎的眼神,葉花微微挪動身子遮掩住她那放肆的視線。
把她當賊防?
劉蘭娟氣的臉部肌肉狠狠抽動兩下,別過臉不去看這糟心玩意。
然離得太近,肉香一陣一陣吸到鼻子,快把劉蘭娟饞哭了,她只能拼命想其他事情,轉移注意力,可越想腦海中剛剛匆匆一瞥到飯盒內的景象就越往腦子裏鑽。
肉,好多肉。
不對,這肉怎麼有點眼熟?
因這一發現,劉蘭娟的注意力倒被轉移了,開始使勁轉動腦筋,想這飯盒裏的肉,她在哪曾見過。
這時候,人羣中一位嬸子像是想到什麼,猛拍大腿,爆發出一聲尖叫:“我沒看錯吧?葉花飯盒裏的肉菜,不就是咱們昨天去葉漾家喫席的肉菜嗎?”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好像是。”
“怪不得,我剛也覺得眼熟,原來是昨個的剩菜。”
“可我記得葉花昨天不是沒去喫席,她哪來的肉菜?”
“她沒去,她娘可去了。”跟楊春平坐在一桌的女人憤憤不平的說道,昨個,她可是看着葉花娘打了兩碗肉菜。
葉建軍下意識看向楊春平:“娘?”
而葉建國則是眉眼一片冷然,盯着心虛的楊春平。
楊春平感受到身上由兩個兒子射來譴責的目光,都快嘔死了!
突然,一聲巨響再次吸引衆人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