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我要去給你準備藥浴用的藥材,你自便吧。”
落千嵐說完後,就去了西廂。
肆豫景狂看着落千嵐的身影若有所思。
“焚影。”
沒有人
“焚影。”
還沒有人。
肆豫景狂幾乎能聽見自己的磨牙聲了。
“焚影,信不信孤將你扔給焚宿”
肆豫景狂整個人好似都在冰水裏泡過似的,冷的不像話。
哪裏還有一絲之前和落千嵐死磕的無賴模樣。
此刻,他身上的冷酷與冰冷才真的顯現出來。
如黑暗中隱藏最深的王者,神祕叵測。
而焚影其實因爲之前的事情而神遊到不知何處的,此刻,肆豫景狂這麼一喊,立馬就把焚影嚇得回神來。
從暗處出來,焚影的臉幾乎可以用扭曲二字來形容的。
苦哈哈的哪有原本應該有的面癱臉,“主子,你可別把我扔給焚宿那個變態,那個變態整天暗中保護落小姐,你把我扔給他,說不定就就沒有精力保護落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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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其實焚宿那個混蛋最爲喜歡養些奇怪的東西,比如蟒蛇,蠍子甚至上次他還看到那個混蛋把一條銀環蛇隨身帶在袖子裏。
變態啊。
正隱藏在暗中保護落千嵐的焚宿嘴角抽了抽。
肆豫景狂沒有那個閒心去聽焚影在這裏抱怨。
只是壓低了聲音,對着焚影說道:“把紅袖和紅依給我找來,從今天起,讓她們來這裏伺候落小姐。”
焚影心裏不斷的哀嚎,他家主子真是,真是
紅袖紅依武功都不差,在影衛裏也是數一數二的,主子現在居然讓她們兩個來這裏伺候落小姐,他怎麼聞到了間情的味道
不過,這也是焚影心裏的想法,行動上,焚影趕忙的回去,要把紅袖和紅依找來。
笑話,他又不是找死,他家主子說不定一個不高興,就真的把他扔給焚宿那個變態了。
落千嵐從西廂出來,衝肆豫景狂頷首。
“水都備好了,可以開始了。”
肆豫景狂起身,步伐穩重,跟在落千嵐的後面,挺拔的身子遮住了落千嵐嬌小的身子。
他們兩個人離得極其近,落千嵐可以感受到肆豫景狂偶爾噴灑在她脖頸處的溫熱氣息。
一瞬間,心中似乎有些什麼東西閃過去。
快到讓她抓不住。
身後的肆豫景狂眼裏隱隱有些笑意。
“好了,脫衣服。”
落千嵐淡然說道。
一只腳已經邁了出去,走向一旁的案几,拿起銀針,細細的摩挲。
眼裏忽明忽暗,讓人看不清她在想什麼。
有了上次的經驗,肆豫景狂十分自然的脫了上身的衣服。
“你的情況,很不好。”
落千嵐盯着肆豫景狂光赤果果的後背,若有所思的說道。
聽到落千嵐這句話,肆豫景狂輕輕一笑,頗爲不在意的樣子。
“有什麼不好的沒看見我精神好的很嗎”
其實,昨天晚上就已經毒發過一次了,本來以前是一個月纔會發作一次,沒想到這次竟然會發作兩次。
情況不容樂觀。
就目前的形式來看他的這毒,很有加重的跡象。
“我
是大夫,我比你明白這些。”
落千嵐語氣裏到底是有了些惱怒。
身爲一名醫者,她看着自己的病人如此不在乎自己的身體,自然生氣。
“好了,我現在給你施針,你要記得,每隔一天,你就要來我這裏一趟,我要給你施針。”
末了,又加了一句,“隨着施針的次數,痛苦的程度也會增加很多,這次要比第一次施針要痛。”
落千嵐的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不是她擔心肆豫景狂的意志力不夠,而是這個痛苦實在太過折磨人。
這毒又名冰浴火,毒發之時會宛如在冰川與火山這兩個極端,非常人所能忍受,看他這毒,也是有幾年了。
他能夠忍下來已經是個奇蹟了,可是,這施針之時的痛苦足以與毒發時想比。
第一次施針並不會太過痛苦,而後來,每施針一次便是痛苦萬分。
前世,落千嵐就曾經給一箇中了冰浴火的人診治。
她雖然被稱活死人肉白骨,可是,那一次她卻是眼睜睜的看着那個患者在後來的幾次次施針時,因爲忍受不了那噬心的痛苦,而被活活痛死。
落千嵐看着肆豫景狂的目光有些擔心,他能承受的下去嗎
似乎是感受到了落千嵐的目光,肆豫景狂壓低了聲音說道:
“放心,我的世界中,從來沒有忍不下去這幾個字,就算天都塌下,也絕不會變。”
聲音不大,卻透露出讓人不容懷疑的力量,也透露出幾分張狂。
落千嵐的心中似乎有些什麼放了下來。
是啊,看來是她多慮了,這麼一個人物居然甘心在衆人眼前做出一副中庸之姿,想必定是將忍這個字,真正的融入骨血了。
那麼這些痛,他也定能完全忍下去。
“好了,別愣着了,快給我施針,水都要涼了。”
肆豫景狂催促道。
他真的不想在這滿是藥材又黑漆漆的水裏呆着了。
落千嵐才意識到他此刻正在水裏。
也不再耽擱,素手捻起一根銀針,快速在肆豫景狂的後背的匯金穴扎去。
要是旁人,落千嵐剛剛一定會再再三詢問他是否真的要下針,但是,這人,是肆王,她相信他能夠熬過去。
才一下針,肆豫景狂就感受到這次的施針和上次不一樣,比上要痛很多。
雖然只紮上一根銀針,可是,他卻感到後背彷彿都猶如被銀針漫布了一般。
不過,他是誰,他當然能夠忍下去,如果連這些痛都忍不下去,那麼他還有什麼資格在那場角逐賽中勝出。
落千嵐慢慢的落針,第二針,第三針,第五針
肆豫景狂額頭上的汗越來越多,不過,他依舊沒有哼出來一聲。
隨着銀針數量的增多,肆豫景狂感到身體裏一陣陣的痛楚傳來。
這個時候,銀針配合上浴桶內的藥材,使得肆豫景狂感到渾身發麻,偏偏他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真氣四處亂竄。
猶如一個特別不聽話的野馬般,幾乎讓他控制不住,想要嘔出血來。
忍下去,忍下去,你還有要做的事情,如果現在連這點小小的痛苦都忍受不了,那麼你還有什麼能力去做好那件事
肆豫景狂完全就是憑着自己的一股信念,與驚人的毅力支撐下來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的眼裏隱隱透露出寒光。
落千嵐其實也很辛苦,要知道,她這個在施針時的力度可是不能重也不能輕,稍有偏池,肆豫景狂可能就出什麼危險。
因此,她也是一直緊繃着身子,額頭不斷冒出汗來,滴入肆豫景狂的發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