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多大的人,哪裏懂得這些大道理?瑾瑾才剛找回來,你能不能消停點,不要再教訓她了!」留郡王妃忍不住插嘴,帶着濃濃的不滿和敵意。
見留郡王望過來,一挑眉冷笑道:「多大的事!大不了以後我們母女再也不踏足那邊府上半步!我倒要看看,那些心思歹毒陰損的下作東西還能奈我何!」
她馮真真的脾氣,她們時不時都忘了?這些年她收斂了許多,倒把她們一個二個慣出毛病來了!如果她們的忘xin太大,她不介意用點兒非常手段幫她們想起來!
「真真——」留郡王苦笑。
「都站着幹什麼,也不嫌累嗎?快,坐下說話!不管怎麼說瑾瑾回來了,這是大好事啊!跟這相比,別的又有什麼還值得計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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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芳洲見這兩口子又有要吵起來的趨勢暗道糟糕,連忙笑着打了個岔。
留郡王妃不能不給連芳洲面子,便瞪了留郡王一眼重重一哼,拉着瑾瑾坐了下來,笑道:「姐姐說的是!」
留郡王還能說什麼?只好也笑着坐下。
留郡王妃卻又目光一掃,道:「不過,我的眼裏揉不得沙子,那邊府上,我也懶得去同她們分辨細說,她們還不配!可你是瑾瑾的爹,總要你心裏清楚才好,省得回頭被人當成冤大頭不算,還要夥同外人來冤枉咱們的瑾瑾!姐姐,我心裏實在是氣的很、亂的很,這會兒說也說不清楚,勞煩姐姐幫我說一說吧!」
她這一番話說的又快又脆,卻是聽得留郡王一頭霧水完全不知所以然!只好求助的看向連芳洲。
連芳洲卻明白留郡王妃的意思,這是讓她說重陽節賞菊那日發生的事情呢!
她便看向李雲岳,道:「旭兒,你來說!把去年重陽那日咱們在你岳父岳母府上赴宴賞菊的事兒說一遍。就說周瑾玉是如何招惹你的。」
小郡主聽了想起前事更覺委屈氣憤,便道:「旭哥哥,告訴我爹娘三堂姐是怎樣欺負我的!我一點也不喜歡她了!」
李雲岳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便將那天的事情從頭至尾說了一遍。
倒難為他記得了,竟是連句話都沒有漏掉!
看到留郡王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樣子,留郡王妃只覺得心頭一陣快意:哼!
留郡王的確是震驚了、驚呆了!
按說他小時候雖然也是個淘得天不怕地不怕的貨色,惡作劇也沒少做。
可是,像瑾玉這般富有心計設計害人,還真是沒有過。
三哥……也不是那樣的人呀!這孩子難不成是隨了母親嗎!
留郡王並不懷疑李雲岳會撒謊,這位小女婿的人品他還是信得過的。
可是,如果說自家侄女小小年紀竟然如此,還是令他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
留郡王妃冷笑道:「自那之後,我就厭了她,再也不許她輕易上我們府上去!哼,合著之前對我又貼心、又奉承的,懷着別樣心思吶!真當我是個傻的呀!前幾日的事兒,我敢肯定是那丫頭故意設計害的瑾瑾,瑾瑾絕不會平白無故冤枉她!這孩子沒什麼心眼兒,況且,也沒有必要!」
的確,冤枉一個哪哪都不如自己的人,沒有這個道理!誰會無聊到去做這種事?
「你現在明白我為什麼這麼生氣啦?瑾瑾是你的女兒,你竟這麼不相信她!我當時真是氣糊塗了,才會冷笑着冷眼旁觀,以至於差點兒害了我的瑾瑾!」留郡王妃說着眼淚水又差點嘩嘩的流下來了,攬著女兒在懷蹭了蹭她的額頭,無限后怕,無限懊悔與憐惜。
留郡王動了動嘴,心頭有些亂,不知該說什麼好!
連芳洲見他兩口子在算后賬,心裏正琢磨著該如何把事情拉回來,聽留郡王妃這麼說,忙順勢笑道:「妹妹也別傷心了!俗話說吃一暫長一智,瑾瑾如今平安無事,豈不是比什麼都強?咳,要真說起來啊,這事兒,我們也有不是呢!你先聽我說完,旭兒!」
留郡王妃便不再相問,只是奇怪的看向李雲岳。
李雲岳只好老實說道:「其實,瑾瑾這三天哪裏也沒有去,她一直在我房間里,是我偷偷把她帶回來的……」
留郡王和留郡王妃徹底的風中凌亂了。
半響留郡王妃掩口咯咯咯的大笑起來,召了李雲岳過去,哈哈笑道:「旭兒啊旭兒!乖孩子!好孩子!真不愧是岳母的好女婿!有你這麼疼著瑾瑾啊,岳母是真的大大放心啦!」
「是啊是啊,看不出來旭兒小小年紀,做事竟這般周全!有膽識!」留郡王也豎起了大拇指。
「……」連芳洲和李賦下意識交換了個神色,換兩人風中凌亂了!
「妹妹和郡王真的不怪旭兒嗎?畢竟,若不是因為他不懂事,也不會害的你們、害的你們——」
「姐姐!」留郡王妃笑夠了,沖連芳洲搖了搖手,含笑道:「姐姐這話就不對了!這怎麼能怪旭兒呢?旭兒也是因為心疼媳婦兒不是?這孩子,可真叫人心疼!真是乖!」
留郡王妃混不介意,看着自己的小女婿,真是怎麼看怎麼好!
連芳洲無語,得,這下子她反倒成了外人了……
不過,也放了心。
留郡王兩口子把小女婿一通好誇,倒是誇得李雲岳自己有點不太好意思起來,落在兩口子尤其是留郡王妃眼中,越發覺得他又能幹、又有魄力、又謙虛,更是喜歡到了十分!
小郡主看到爹娘喜歡旭哥哥,亦笑得眉眼彎彎。
一時留郡王一家人告辭,連芳洲和李賦、李雲岳起身相送。
留郡王妃忽然又停下了腳步,目光在兩個小傢伙身上轉了一圈,笑眯眯的、無比親切而八卦的問道:「對了,這三天裏,你們晚上睡覺是怎麼睡啊!」
眾人齊齊一僵,連芳洲更是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
這——
能不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問么?
李雲岳卻是無比淡定的回答道:「瑾瑾睡牀,我睡地上。」
眾人一愣,忍不住都笑了起來。這孩子,可真是知禮守禮啊!獨獨連芳洲瞟了兒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