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說道，“你懂什麼？這都怪你，你給我滾出去。立刻馬上滾！”
虞菀手足無措地看着他，還是開口說道，“你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人都已經走了，我賠你一個就是了。”
厲靳言突然紅了眼睛，眼底蓄起了的淚水，他就這麼定定地看着虞菀。鋒利的玻璃已經割破了他的手心，殷紅的鮮血順着他頎長的手指，慢慢滴到了地面上。
虞菀看到他這副神情，心裏一怔。她這些年來，厲靳言的什麼樣子沒見過，無論是冷靜、強大，還是傲慢挑剔、頤指氣使，她都印象深刻。
但是唯獨沒有見過，他這麼脆弱的樣子，厲靳言居然爲了這麼一個普通的夜燈，哭了？
虞菀有點不可置信，她心裏突然又很難受。現在厲祖父厲祖母不在這裏，很大程度上，厲靳言並沒有在演戲。
那他現在這副模樣，又是要幹什麼呢？當面虞菀那麼愛他，厲靳言絲毫不放在眼裏。現在都已經離婚了五六年了，他倒是深情起來了？
虞菀冷冷地看着他，就彷彿自己是一個局外人。也對，確實是局外人，她現在是洛熙，虞菀早就已經死在了那場大火之中。
虞菀不想再看厲靳言這個樣子，轉身出了門，她朝着樓下走去。隨便走到一個傭人面前，開口問道，“請問一下，這裏有醫藥箱嗎？”
傭人驚訝地看着她，“您受傷了嗎，可以幫您包紮。”
厲家的傭人都是手腳麻利的人，她嘴裏說着，已經走到了客廳旁邊的櫃子跟前，將裏面的醫藥箱取了出來。
虞菀跟了過去，接過了傭人手中的醫藥箱，解釋道，“我沒有受傷，是厲先生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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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怔住了，她猶豫着，要不要上去幫厲先生包紮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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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菀開口說道，“你不要去了，我上去就行了。”
她說完轉身提着醫藥箱，朝樓上走去。剛到二樓樓梯的轉角，厲祖母突然從旁邊的露臺上，慢慢走了過來。
老人家雖然身體不行，但是視力沒有絲毫減弱。她猛地看見了虞菀手裏的醫藥箱，心裏一慌，連忙走了過來。
她緊張地開口說道，“你受傷了嗎？怎麼回事？嚴不嚴重？”
虞菀沉默了一下，她侷促地開口說道，“謝謝您的關心，我並沒有受傷，受傷的是厲先生。”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房間，厲靳言依舊坐在地面上，攥着一把碎玻璃發着呆。
厲祖母見狀瞬間明瞭，她非常清楚，厲靳言到底有多寶貴這個夜燈，現在夜燈碎了，爲此傷心難過是正常的。
她走到厲靳言的身邊，緩緩說道，“你不要這個樣子坐下去，傷口要緊，先把傷口處理了再說。”
虞菀一臉愧疚地看着厲祖母，低聲解釋道，“是我剛剛不小心把這個打碎了，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傷心。”
厲祖母看了一看虞菀，安慰說道，“這不是你的錯，你不要太在意。”
厲祖母頓了頓，又補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