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回去後莫言也不是很正常，總是走神。
Cindy見她心情不好，取消了第三天原本回國的計劃，又多待了兩天。
這兩天Cindy準備帶另外個同事和莫言去其他地方走走，其實主要是帶莫言，她狀態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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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莫言拒絕了。
只和她們說天氣太冷有些感冒，沒大礙。
於是她們去玩了，剩莫言一人。
那兩天莫言每天都會去埃菲爾鐵塔，從早到晚，甚至凌晨。
那幾天國外聖誕假期，每天人流量很多。
可是莫言再也沒看到熟悉的身影。
因爲天氣太冷，莫言一語中的，真的感冒發燒。
回國後請了兩天假纔回公司上班。
不過整個人變安靜了，時常走神。
姜妍先發現她的不對勁，同她開玩笑，“出去一趟，怎麼變傻了，難道國外的飯不好喫，能降低人的智商？”
莫言才發現自己的異常。
她這是單相思上了一個只見過一面且都不知道是不是華人的的人？
匪夷所思，又很合理。
不過莫言直覺對方應該是中國人。
沒有理由，就是感覺。
有點後悔當時沒和那男人對視，後悔自己沒勇氣上去要聯繫方式。
就這樣過了半年，好不容易整個人的狀態恢復正常。
突然在跨境峯會遇到了他，那個讓她惦記了半年的人。
好不容易靜下來的心又起了一絲漣漪。
之後心頭久久不能平靜。
事實證明她的直覺沒錯，對方就是華人。
還是在南城的華人。
陷入回憶裏的莫言沒注意，聽到她的話後完全僵住的男人。
原來她那麼早就見過他。
有好多好多問題想問她。
林景程一直看着她，眼神從激動到喜悅再到疑惑。
激動的是他以前的疑惑有了答案。
爲什麼會疑惑。
因爲莫言也在看着他，不過她的眼神更像是透過他在看別人。
目光深情繾綣，柔情似水。
帶着很深的情誼和懷念。
她在懷念誰？
“莫言？”
“嗯？”
莫言從回憶裏抽離，剛纔縹緲的眼神不復存在，已經恢復如常，還帶有一絲遺憾。
“你在想什麼。”
“想以前。”語氣裏還有一些回味。
“想我嗎？”
林景程不確定，她是不是在想以前的他。
“嗯。”
聽到確定答案，內心也涌起一絲悵然。
“所以，你是四年前第一次見到我喜歡我了？”
本是隨意一問，沒想到得到對方肯定的回覆。
莫言歪頭一笑，“是啊，不可思議吧，我對你一見鍾情哦~”
莫言是以輕鬆俏皮的姿態說出這句話，她內心此刻真實的想法是怎樣的，無人知道。
林景程聽完後完全愣在那裏，心裏說不出的感覺。
那種情緒，就像是喝了一杯浸泡了酵母的純淨水，微甜，有股怪異的味道。也像是在心口鑿開一個洞，風滑進去，癢癢的，澀澀的。
在森威停車場她問他有沒有女朋友的時候，心裏是什麼感覺？
是不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孤注一擲。
他呢，他當時怎麼想的？
他當時以爲她和其他人一樣，不過是一時興起，看上了他的皮囊，對她的問題不以爲意。
調整思緒後林景程再次開口，“你記不記得我第一次去你們公司，在停車場問你，我們是不是見過。”
莫言回憶了下，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不過她當時的心思全在怎麼能和他搭上話上面。
他這麼一問，莫言想起來了，“記得。”
“你當時沒回我。”
莫言：“……”
是沒回，因爲在那之前確實在百香坊見過一次，沒想到他對她印象那樣淡。
不過後面他好像看出了她的無語又說了一句，不是百香坊那次。
“沒回是因爲我們確實見過啊，而且你也知道，不是百香坊那次，只能是跨境峯會。”
除了這兩次沒有其他可能。
總不能是埃菲爾鐵塔下那次吧。
可是旁邊這人卻說，“都不是。”
莫言擡了擡下頜疑惑的看着他：“……?”
“百香坊那次我記得，不過我問的是在那之前，至於跨境峯會……我很抱歉，那天從臺上下來整個人很疲憊，確實沒注意到你，也沒印象，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
莫言內心震驚，震驚過後覺得不可能，只能呆呆的看着他。
“去年……已經過完年了，翻坎應該得說前年，前年在法國埃菲爾鐵塔下看見你的那一刻，我想起來爲什麼會對你有熟悉感，當時並不確定，心裏也覺得不可能，聽你剛纔那麼一說才知道四年前我也見過你。”
在莫言震驚的眼神中林景程繼續說，“我當時在巴黎談一個項目，那個項目前前後後差不多花了幾個月才確定訂單，簽了合同後又因爲生產問題一直在和國外交涉，你知道老外放假一般不談工作的，那年我在巴黎待了兩個月，一直在跟進這個項目，當然還有法國的客戶，一直到法國放假都還在處理，也難得對方會配合，聖誕節那天關於項目的所有問題塵埃落定，終於可以放鬆放鬆，應客戶邀約去了埃菲爾鐵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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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當時你身邊跟着一羣老外。”莫言輕聲嘀咕。
林景程聽到她的話，輕聲一笑沒理會，“那天人很多，空中下着雪，比較冷，走在人羣中感覺後面有視線在我身上，一開始以爲是那些好奇的人，可是那道視線一直停留着，孜孜不倦，讓我產生好奇，我回頭看去，並沒有人在看我，只看到一道不屬於西方面孔的側顏，穿着駝色的呢子大衣，脖子上圍着灰色的圍巾。視線佇立片刻，四處看了看，沒看到其他可疑的人，剛好一陣大風，收回視線的時候目光下意識的又看向了那個東方面孔，因爲風的原因，可能吹亂了她的髮型，她正好回頭整理頭髮，然後看到了她的臉。”
第一印象，挺漂亮的。
也僅此而已，不過匆匆一瞥，林景程並沒有放在心上。
莫言低語，“那是因爲我不敢和你對視。”
聲音很輕很輕，不注意聽根本聽不見。
“所以當時停留在我身上的視線是你？”
“是我啊，我跟了你們一段路，後面跟丟了……後面兩天也去了，再也沒見到過你。”
小聲嘆了口氣又說，“然後我就惦記了你半年，好不容易放下後，又在南城跨境峯會遇見你。”
唯一的安慰是他對她有印象。
他的視線也曾在她身上停留過。
同一個地點同一個時間，不同時刻
所幸，後來遇到了，纔有現在的他們。
不是所有的人都會一見鍾情。
是幸也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