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悠急切地想起梅玉竹得話,但是轉瞬卻又瞠目結舌,容澈是何等的冷靜和聰明,他如何不知道。但是他卻也為此發愁,也許,梅玉竹說的是假的吧。
“我知道,我會讓司少麒暗中去找,但是顧慕凡的身份我暫時還不想公開,我要問問奶奶的意思,還有他自己的意思。也許,他不願意做龍家人。”
秦悠悠赧然,是她想的太簡單,就按容澈的做吧。
“你回去吧,好好照看墨墨,我要忙碌兩天,暫時不回去了。”
秦悠悠詫異地看著容澈,隨後又低下了頭。他確實有很多事要去處理,顧慕凡的事,容琳的事,還有那個殺手的事。
“那你注意身體,記得按時吃飯。”
容澈微笑著點點頭,揉了揉秦悠悠的頭髮,便叫了個龍影暗衛送她回家。他要處理的事很多,秦悠悠幫不上忙,還會讓她徒增傷悲。
容澈,你要是再能幹一些就好了。
看著夜空那閃爍的星辰,他感歎。沒有月光,大地有些濃重的黑,看不清伸出來的五指。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火藥燃燒後的味道,過年了。他和秦悠悠在一起第一次度過的椿節,就要到了。
到底是誰,要同時致龍家、容家和顧家於死地?是侯家?楚家?還是誰?誰還有那麼大的能力和野心,同時吃掉這三個大的家族?
這件事深深地困擾著容澈,他想不出,他們不過是m市的一些商人,卻引來這麼大的仇恨,一定要殺人滅口。總不會是中央吧,嚇得那些政客沒一個敢露頭的。哈哈,他自認為還沒那個能耐驚動中央。不過,如果讓他查到是誰在幕後搗鬼,他發誓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容澈的頭腦保持著極度的冷靜,呼吸著夜晚有些冷的空氣,他開始慢慢跑步。自從他的腿受傷之後他就很少鍛煉,現在他需要這强健的體魄,他必須鍛煉,堅持下去,用自己的精力和魄力打到對方。堅持,絕不能在敵人發起總攻前倒下。
額頭漸漸有了汗珠,大街上沒有行人,只有一些晝夜營業的店鋪還亮著燈。店裡的人對最近頻發的槍擊案心有餘悸,緊緊關著店門,生怕哪個亡命徒會沖進自己的店裡。
黑暗的大街上,道路兩旁的路燈映照著一個身影,緩緩地向遠方跑去。
容琳的屍體被送回了容家,引起了一陣軒轅大波。
“這是誰幹的?誰殺我的女兒?!”
袁素素看到那屍體的刹那,恍惚了一下,踉蹌著奔過去撲到容琳的身體旁,嚎叫著,仰天大叫,憤怒和悲哀在她臉上交織成網。
容老夫人謝箏也是一陣膽寒,先是龍家的容澈受到槍擊,然後是顧家的顧慕凡,現在矛頭又對準了龍家,直接殺死了容琳。就算容琳被趕出了容家,可就算化成灰那也是容家的人。打狗還要看主人,何况是個活生生的人。對方是想做什麼?光天化日之下就那麼大膽?
她的想法只在心裡一瞬便過,驚懼、駭然,讓他身體微微發抖。
“到底是什麼回事?”
容飛面有沉痛之色,他最後一次見容琳就是被容琳撞破他和小三在一起的時候。他斥責了她,辱駡了她,可是他並不是不疼愛這個女兒。有人下了這樣的毒手,他不能不憤怒。
他怒視著送容琳回來的人,內心的怒火已經被點燃。
“容小姐今日下午趁龍家人不備,劫持走了容少的兒子蒼蒼,逼迫秦悠悠自殺未遂,便開槍射擊,打中了侯韜。場面被容少控制,在將容小姐押送回來的路上,自殺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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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短的幾句話,就說明了事情發生的原委和經過。
“不可能,我女兒不會自殺的,我早上還看見她好好的,怎麼會去劫持容少的兒子?又怎麼會自殺呢?”
袁素素不願意承認現實,她就這麼一個女兒,是把她當寶貝一樣疼愛,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碎了。要不是先前容琳對龍家、對秦悠悠的所作所為實在讓人無法原諒,她也不會讓容家把她趕出去。
容老夫人聽清事情的原委,感歎一聲,她知道自己的這個孫女是什麼樣的人,把她趕出了容家還是不知悔改。一輩子都在和秦悠悠作對,為什麼啊,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到最後落得自殺身亡,一場空,圖什麼?
她為容琳的死感到遺憾,但又為她能够解脫感到欣慰,她再也不用為了女人間的勾心鬥角去頭疼了,她再也不用管秦悠悠到底怎樣了。只是這樣的死因,讓眾人耻笑,讓龍家痛恨啊。
“容飛,做個簡單的葬禮吧,把她葬在容家的陵園裏,不管她一生做了多了壞事,到底是我們容家的人。”
“好,那爺爺那邊?”
容老太爺此時正在歐洲,說工作也罷,說旅遊散心也罷,總之容家現在出的事他是不知道的。容家家大業大,又有龍家結盟,想必不會有什麼事,也落得省心。
容飛雙眼通紅,女兒的死讓他難受,母親的開明卻讓他安心。是啊,落葉歸根,容琳還是要進容家的陵園的。
“其他事情由母親出面,公公那邊會理解的。”
“好。”
容飛便招呼下人要將容琳抬走安放,按照容家多年來已定的程式執行。
“別碰我的女兒,我女兒不會自殺的,肯定是龍家殺了我女兒,栽贓陷害說是自殺。”
容飛不耐煩的皺起眉頭,拉起袁素素,“自己的女兒不知道她什麼樣嗎?這輩子她和秦悠悠對上了,就偏離了軌道,再也回不來了。說句做父親不該說的話,她也是罪有應得。”
容飛說完這一席話,向下人招招手,便有幾人過來抬走了容琳的屍體。
“琳兒她死的好不值啊,她還有大把的時間去享受生活,怎麼就這麼走了呢?”
袁素素扯著容琳的衣服不鬆手,哭的稀裡嘩啦,她就這一個女兒啊。
“好了,別哭了,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咱們就不要打擾她安心上路了。”
容家的盛世皇朝出了問題,現在容琳也死了,真的是要到家破人亡的境地了。
葬禮舉辦的很簡單,這樣的事情也不必通知很多人,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縱使袁素素再怎麼的不甘,再怎麼誣陷龍家,人死不能複生,葬禮還是要辦。
沒有停靈,沒有守夜,葬禮就選在了第二天的早上。當整個m市還在沉睡中,昕薇的朝陽從東方剛爬出一點,容家已是掛滿了千尺白綾,每人的胸前都別著一枚小小的白花,神色肅穆。
容琳穿著乾淨華麗的霓裳羽衣,微微笑著,神色恬靜,閉著眼睛,就像是在溫柔鄉中安睡。
下麵的下人看著容家為容琳的葬禮所做的安排,從心裡感到不舒服。
“容琳生前是什麼人,容老夫人真的不知道還是裝糊塗?讓她死了進容家的陵園已經對的起她了。現在又這麼排場,就那上好的白綾緞子就是幾千尺。容家現在不比之前了,正在風頭上,卻還為她這樣。”
那個下人很是不服,手裡拿著白綾到處去掛,嘴裡卻也嘟嘟囔囔的沒閑著。
“這你就不懂了吧!當初琳小姐會這樣,不都是老夫人給寵出來的!現在這麼做,不外乎就是太老爺不在家,否則她哪裡敢!畢竟又不是正統的容家人!”
另一個下人爬在扶梯上,在堂屋的門上掛上幾條白綾,下來後對那個下人反駁道。
“行了,你就是一個下人,你計較個什麼勁?有你啥事?”
不滿的互相說了幾句,便各自繼續手中的活。
正屋內,容家一家人都陪著容琳,沒有任何的親朋好友。容老夫人的意思,不向外人聲張。沒有親朋好友的相送,便用這千尺白綾為她作伴,也算對得起自己的孫女。
容澈一夜沒睡,但他沒有丁點的疲倦和頹勢,精神抖擻的趕去了容家。說到底,容琳的死跟龍家走著扯不斷的聯系。
“容少來了。”
容飛看到容澈,起身迎了上去。
一夜之間,容飛和袁素素都蒼老了很多,因為沒有梳洗打扮,額頭的絲絲白髮就露了出來。眼睛裏也佈滿了血絲,眼窩深陷。
“我對容琳的事表示遺憾。”
“這個不怪你,是她自己……”容飛說不下去了,自己的女兒所做的事讓他無法啟口。尷尬的張張嘴,又閉上了。
“容少請來這邊做。”
容飛做了個請的手勢,便想引著容澈到另一間房間,讓客人待在停靈的房間裏,似乎是不太禮貌。
這時容老夫人也過來了,面有欠色。
“容澈,我對容琳所做的事表示歉意,等葬禮結束,我會親自去龍家賠罪的。請到這邊休息一下吧。”
容澈看了看容琳所躺的位置,沒什麼表情,鐵青著臉,如果不是她,他本可以找到更好的解決方法。只是現在,他該怎樣去救顧慕凡。
“不用了。人死如燈滅,過去的事就算了!不過,還請嬸嬸好生管教容家其他子孫,切莫再破壞容龍兩家的情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