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句話的時候，莫言哽咽的快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林景程一雙諱莫如深的眼睛看着她。
他知道？他應該知道什麼？
他不知道。
從收到她信息的時候開始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週六玩了幾圈卡丁車後回到家裏，莫言經過深思熟慮在非常冷靜理智的狀態下給林景程發了一條信息。
“我們分手吧。”
當時的林景程還在和SC的工廠討價還價。
看到信息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用晚餐。
和他一起用餐的除了林凡還有明瑞合作的一個工廠的領導。
見他臉色沉下來的一瞬間，林凡以爲白天和SC那家生產商談的條款又有什麼變動。
隨即臉色也跟着嚴肅起來，
“又有變動？”
“沒，我去個洗手間。”
那家工廠因爲SC訂購的是新產品，之前沒怎麼合作幾次。
沒想到產品檢測出了問題後，就說客戶和明瑞的問題，推翻以前條款改了又改。
他們都已經浪費很多天了。
要不是和SC的項目已經在進行中沒辦法中途放棄，明瑞早就放棄這家工廠了。
估計這家工廠也知道其中的緣由，趁機撈一筆。
按計劃和工廠估計還得周旋三天左右，不知道他哥臨時發什麼瘋。
強硬的只接受部分條款，其他免談，在談判桌上直接說已經買了週一機票回南城。
好在方法有效，對方同意了。
早知道就用魔法打敗魔法了，還跟他們講什麼條款。
而且他哥還真的是週一機票，不知道有什麼急事。
林凡還有其他事得繼續待在江城一週。
想不出就林景程直接問：
“爲什麼？我不知道，如果是因爲我工作太忙，我以後儘量減少一點工作安排。”
莫言搖頭。
“我太累了。”
林景程皺眉，不解。
莫言轉頭也看着他，臉上隱隱約約掛着淚珠：
“林景程，和你在一起我好累。”
林景程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聲音微弱如蚊：
“是嗎。”
不知道是在問她還是在問他自己。
不知道她內心是怎樣想的。
沒有追問她爲什麼會感覺累。
林景程自己是個怎樣的人他自己清楚。
除了家世和長相，其他沒什麼閃光點，除了工作和幾個玩的好的兄弟，沒有其他社交。
自身性格本身又無趣、死板，長期接觸會發現，確實挺沒意思的。
想到這，他嘴裏抿動，在心裏自嘲自己。
然後迴應她：“好。”
無厘頭的一句話，兩人卻心照不宣的都懂，是在說什麼。
其實和她在一起，林景程很放鬆。
每次遇到不順心的事，看見她身心都放鬆下來，哪怕什麼話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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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過了很久，車裏沒有人開口說話。
最後莫言開口，
“我到時候抽個時間去拿東西，至於你的東西——我收拾好你讓徐助理來拿吧。”
說完等着他的反應。
對方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最後上樓的時候也沒聽到他回覆，莫言當他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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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在林景程那邊的東西不多，很多日常用品都是他準備的。
就連護膚品也是，當時發現一整套沒打開的護膚品的時候莫言還是有點驚訝的，驚訝於他的細心。
沒想到他連這種小細節也會注意到。
差不多過了一週，莫言給他發信息說去拿東西。
對方沒有回。
在她看來兩人既然已經分開了，就不能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去到別人私人領域。
就算她知道密碼，也不行。
沒得到回覆，以爲他在忙，只能作罷。
林景程越發的忙了，以前偶爾還有休息時間，最近晚上加班到很晚，週末也工作。
他自己忙就算了，連帶着林凡和徐澤都深受其害，忙的喘不過氣。
徐澤是拿薪資的人，沒辦法，老闆說什麼就是什麼。
林凡可不是，背地裏對着其他人一個勁的吐槽他哥。
也只敢背地裏吐槽，當面他可不敢說。
在這點上，林凡和徐澤最近觀點非常一致。
之前徐澤見到林凡都要繞開走的，倒不是怕他，主要是那會兒林凡見到徐澤就問林景程在哪，他有點不知道怎麼應付，最近碰到還會打招呼。
可能是林凡的魔法奏效了，不知道王亦如在哪聽來的，林景程不要命的工作，勒令他回家。
不知道其中原因的林景程本人，忙完工作回了趟老宅。
“爸，媽。”
王亦如：“總算回來了，快坐下，等你喫飯呢。”
見他回來了，林海鵬放下手裏的文件，起身往餐廳。
喫飯時大部分時間都是王亦如在給他倆夾菜說話。
林海鵬只對他說了一句：
“公司最近效益不錯，不要對自己過於苛刻，工作上量力而行。”
後面就沒再開口說話，父子倆除非說正事，平時不怎麼交流。
林海鵬雖然已經不怎麼管公司的事情了，總歸是還沒完全退下來，還是明瑞的最高主理人。
一些重大會議也會參與。
林景程做事他一直都很放心，從小就是這樣，不管是學業還是他自己的事情，林海鵬都沒過多參與。
不管怎麼樣，也是自己的兒子，太辛苦作爲父親會心疼。
喫完飯，王亦如讓他在老宅休息，別回去了。
林景程沒說話。
自從他爺爺搬出老宅後，家裏除了林海鵬兩口子，就是傭人，很冷清。
王亦如是個閒不住的人，有自己的交際圈，經常出門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不會太無聊。
空閒時間，江耀華偶爾會過來找林海鵬下棋。
“你最近都沒好好休息，休息一晚再走吧。”
“我沒事兒，明天還要去陽城。”
“怎麼沒事兒，你別以爲我現在沒在公司了，就不知道你的行程了，工作是能一下子做完的嗎，你爲了明瑞我能理解，前提是要保障自己的身體健康，不然人累垮了，公司做的再大有什麼用。”
“你媽我不就是個例子嗎。”
王亦如之前是在明瑞任職副總，前幾年生了一場病後就退了。
病好了再也沒關注過公司的事情，一心只做自己喜歡的事。
說到這個事兒，林景程有所鬆動。
“我知道了，您放心，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