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廚房冰箱裏空蕩蕩的，比她的還空，什麼都沒有，冰糖也沒有。
唯一的驚喜是看到了蜂蜜，可以先泡杯蜂蜜水給他緩解緩解，然後拿出手機下單治嗓子的藥，半小時送到，能接受。
林景程躺的位置，面朝廚房的方向，可以看到莫言在裏面的一舉一動。目光緊緊跟隨她。
心裏有點理解爲什麼對方會選擇分手，之前她問他有沒有覺得兩人相處的模式不太正常。
他當時回答的是‘不覺得’，不是假話，對那時的他來說確實不覺得兩人的相處模式有什麼不正常。
在她之前，林景程沒有和異性相處過，也不知道正常的男女朋友之間該怎麼相處纔是正常。
他當時覺得和她在一起很舒服很放鬆，每一次都很放鬆，每次出差結束後都想見她，而她每次都在，很安心。
對林景程來說這種狀態沒什麼不好，既不影響工作，還有了除父母朋友之外牽掛他的人。
所以她提出分手的時候，林景程覺得突然，只是去了趟江城出場，在這之前都是好好的，除了忘記她生日的那一次。
他確實是忘了，他承認。
生日對他來說可有可無，不是什麼重要的日子，他不只是忘記她的生日，身邊的人，家人，兄弟，朋友，包括他自己的都不記得，經常需要別人提醒才知道。
現在看到莫言忙前忙後樣子，加上這段時間的兩人頻繁接觸。
他才發現，兩人之前那種狀態好像確實不正常。
裏面，莫言已經泡好蜂蜜水正端出來，看着沙發上的人一眼不眨的看着她，莫言看向他時也沒收回視線。
走近後把杯子遞給他，“蜂蜜水，先喝一點，看能不能緩解下嗓子的疼痛。”
“謝謝。”接過杯子對方的目光還是在她身上，經過了之前那麼多事，莫言不會像以前一樣自以爲是的去猜測對方的心思。
“我臉上有東西嗎？”
林景程搖頭。
“快喝吧，喝下去也不會馬上見效，雪梨還要燉會兒，我過去拿冰糖，我剛在你冰箱裏沒看到有。”
“嗯。”蜂蜜水是溫的，不燙，幾口就喝完。
走出他房間，莫言站在走廊，下意識的嘆了口氣，爲何嘆氣她自己也不知道。
拿到冰糖再回到林景程公寓，前後不過兩分鐘，沙發上的人不知道想什麼，很專注，她進來了都沒反應。
莫言徑直走向廚房，把冰糖放進去，打開手機看剛纔下的訂單，還有二十多分鐘才送達，鎖屏靠着竈臺發呆。
從她進廚房的時候林景程就已經回過神，看她在裏面不願意出來，他起身慢慢走進去。
砂鍋裏咕嚕咕嚕的熬着雪梨，還有紅棗和枸杞，顏色看上去不錯，不知道她從哪拿來的。
又往她靠近兩步，莫言回頭了，“你怎麼進來了，還沒好，需要熬二十多分鐘。”
“我知道，沒急。”
“你還是別說話了，嗓子已經能聽到明顯的沙啞。”
“沒事兒，剛喝了蜂蜜水，過會兒就好了。”
莫言沒有任何情緒的看了他一眼，蜂蜜水又不是藥，哪有那麼快的療效。
公寓本就不大，廚房的面積更不用說，兩個人站在這裏很突兀，讓莫言心裏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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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意是以看鍋爲由不想出去面對他，偏偏他走進來了。
“出去吧，讓它熬着。”
回到客廳，手機上有晏羽發來的消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聊着。
這人又想換工作了，都習慣了她時不時來一頓轟炸，看到消息也不足爲奇。
打字回覆道：“你應該反思一下自己，爲什麼三天兩頭的想換工作，到底是工作的問題還是你自己的問題。”
對方不服氣：“那經理本來態度就不好，我都已經按照他說的去做了，還挑我的毛病，在領導面前背刺我，這次真的不是我的問題，我忍不了。”
“忍不了簡單，辭吧。”
“言言，你變了，怎麼不安慰我。”
“安慰不了，你有一百種理由反駁我。”
看她不知道在和誰聊天，一直在打字，林景程想到自己被刪除，心裏鬱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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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來得及說話，門鈴聲響了。
莫言放下手機，起身去開門，嘴裏邊說着：“這麼快，剛纔看不是還有二十分鐘。”
只見她開門對着門外說：“挺快的，謝謝您，辛苦了！”
打開包裝袋，按品類和數量備好，進廚房倒了杯之前燒好的溫水，一起遞給他：“我剛買的藥，吃了吧，明天應該會好一點。”
看着她手心裏的藥，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買的。
“我要給你藥錢嗎？”
莫言：“……”
“不用，我飯錢還沒給你，從裏面扣。”
“剩下的呢？”
“剩下的……”她也不知道。
“剩下的你請我喫飯抵消。”
莫言看着他，幾秒後說：“好，那就請你喫飯，明天喫？”
“明天不行，明天我要去趟郊區。”
“那就後天。”
“後天也不行，要去陽城，之前訂好的行程。”
莫言：“……”
怕她又不高興，林景程馬上說：“週末或者下週吧，我有時間。”
“行，把藥吃了吧。”
“好。”
真順從，和這樣的林景程相處，莫言都有點懷疑眼前這人與之前和她在一起的是不是同一個人，就最近來說某些方面前後區別挺大的。
她其實想回去休息了，想到廚房裏燉的東西，也不好讓一個類似半個病人的人去收拾。
只能坐在沙發上等，刷着無聊的新聞。
晏羽的信息又沒回了，總是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的，永遠三分鐘熱度，有時候聊着聊着人就沒影了，幾天後又冒出來說忘記回了，下次又這樣，莫言都習慣了。
雪梨燉好已經晚上十一點，鑑於林景程剛纔已經吃了藥，莫言只盛了一半給他，剩下的一半放冰箱裏冷藏，讓他明天一早起來熱了喝。
林景程沒有異議。
拿着手機打着哈欠莫言準備離開：“我先回去休息了，你喫完也早點休息。”
林景程問了一句，“你們午餐是一直在食堂喫？”
莫言回頭，“對啊，你們公司辦的卡，我們三個都是，怎麼？”
“好，我知道了，早點休息。”
莫名其妙，在食堂遇到那麼多次，還來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