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莫言目光停留在對面的人身上。
去年在這裏見到他們的時候，她猜測過對方是不是林景程女朋友，在門口見到他們離開的背影很像兩家人一起喫飯。
那時候她心裏挺失落來着，還去網上搜索關於他的信息。
一年時間過去，一年前誰能想到一年後再次見面是現在這樣的情形。
林景程感受到了對方的視線停留在他身上，喝了一口湯後擡眸與她對視，莫言沒有避開，嘴角掛着似笑非笑的笑容，難以捉摸。
無法看透對方想法的這種感覺，讓他內心無端的有點煩躁，也沒了繼續用餐的興致。
“還喫嗎？”
“喫。”莫言說完，拿起筷子繼續食用美食。
這麼貴的菜，爲什麼不喫，她還沒喫飽呢。
“嗯，慢慢喫，不急，我去個洗手間。”
林景程離開位置後，莫言夾菜的速度慢了下來，其實她也沒了什麼胃口，沒喫飽也是真的。
拋開思緒，不知不覺間還是強迫自己吃了不少東西，桌上的菜所剩無幾，再次在心裏誇讚了一下百香坊的廚師手藝不錯。
林景程回來後看到桌上的殘羹剩飯，嘴角的笑意顯現出來，“這麼好喫，下次再來。”
聞言，莫言擦嘴的動作一頓，沒接話。
看着桌上一掃而光的飯菜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開口，“你還要喫嗎，我喫好了。”
“不用，喫飽了。”
“那走吧。”拿起旁邊的包走在前面，去收銀臺買單。
“你好，32桌買單。”
收銀臺小姐姐看了一眼單子後揚起笑容，“您好女士，這一桌已經買過單了。”
“買過了？沒弄錯吧，我沒買……”
突然想到什麼，莫言沒有繼續往下說，回頭看向身後不遠處的人。
收銀臺小姐姐還是恪守職責的說：“是的，確定已經買過了。”
身後的林景程也過來了，“走吧，我買過了。”
“不是說好我請你喫嗎。”
“是的，你請客，我買單。”
“哪有這樣的。”說完莫言回頭對着收銀員說：“多少錢，我重新付給你，他之前付的你退給他。”
收銀員年年齡看上去不大，遇到這種情況也不知道怎麼辦，臉上很糾結。
林景程直接拉起莫言的手臂往餐廳外走去，“不要爲難別人。”
上車後，莫言心裏憋着一口氣，“林景程，說好的我請你喫飯。”
林景程也停下，“沒錯啊，我說了這頓算你請的，現在你不欠我了。”
被他無理的言論氣到，莫言也不想再和他多說什麼，“你收款碼出示下，我轉你。”
“行。”林景程也掏出手機，出示二維碼。
莫言無心去看，也沒去想之前都不願給的人，今天怎麼這麼容易，拿出手機一掃，一看是添加微信。
忍着心裏的不悅，冷靜的開口：“我說的是收款碼，不是微信二維碼。”
“既然那麼想把錢轉我，你加我微信轉過來一樣的。”
氛圍一時變得很緊張。
不知道過了多久，莫言妥協，“好，不就加微信嘛，錢轉過去之後我就刪，刪了一次也不怕刪第二次。”
“莫言！”林景程伸手抓着她的左手腕，很用力，抓得她很疼。
“你到底在怕什麼。”
是啊，她在怕什麼。
“應該是我問你什麼意思，我們已經分手了，你現在做這一切又是爲什麼？”
“你看不出來？”林景程目光坦蕩直接。
莫言：“……”
狹小的空間，車頂的燈光照在兩人身上，有些璦昧，莫言突然想起孫穎的話，“林總是不是喜歡你？”
兩人本就是面對面對峙着，屬於他濃烈的雄性氣息撲面而來，籠罩在她鼻口之間，心跳突然加速，不可控。
腦子裏繃着一根弦，越拉越緊。
林景程抓着她手腕的手鬆開了些，“你覺得我爲什麼放着壹城公館不住，碰巧住進你對面的小公寓，明明之前已經安排好的住宿突然換成現在的公寓，是你想的那樣，沒錯，我讓換的。”
頓了頓，林景程低頭問她：“你說我爲什麼？”
腦子一下子亂糟糟的，時間彷彿定格了一般，莫言也定住了，一動不動。
漫長的沉默，耳邊只有心跳聲和嗡嗡嗡的聲音。
半響，林景程慢慢貼近她，輕聲開口：“我們和好，好不好？”
莫言的身體猛地一顫，眼睛也猛然眨了一下。
林景程看到了。
頭隨着視線往下，慢慢的往她佑人的嘴脣挪動，鼻尖觸碰到她的鼻樑時，才停住，再一次擡起眼簾，目光深邃的看着她：“做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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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頭來過，重新開始。
低啞的嗓音，壓過了外界的所有聲音。
莫言屏住呼吸，錯愕地看着他。
短髮下，那雙眼睛盛滿柔情，裏面的情緒深沉而熱烈，沒有任何躲閃，坦坦蕩蕩的讓她看了個徹底。
兩人離的很近，莫言能聞到屬於他獨特的氣息，帶着令人沉迷的荷爾蒙。
燈光昏暗，四周寂靜，感官尤其敏感，且在不斷地放大，璦昧的情愫不斷地蔓延。
林景程的脣動了動，一點一點往下，停在了離她脣瓣不到一釐米的地方，似乎是在等着他的回答。
陌生氣息強勢襲來，莫言猝然清醒，頭往邊上一偏。
林景程緊隨而去。
莫言再次躲開，車裏的空間就這麼大，躲也躲不到哪去。
幾次追逐下來，嘴脣碰上了好像又沒碰上，始終同她保持着最璦昧的距離。
胸口的窒息感越來越強。
兩人之前不是沒有過親吻，有時候是情不自禁，多數都是被他強制親佔，如今耳鬢廝磨似吻又不是吻的僵持，很是致命。
在快呼吸不過來的時候，莫言雙手本能的抵住他的胸膛，蓄足力道一把推開對方。
林景程也沒繼續纏着她，身體隨着她的力道往後退了些。
莫言得到了釋放，抽回手腕，打開車門下車。
新鮮空氣，吸進胸肺裏，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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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思緒回到身體裏，莫言才提步往停車場外走，沒再回頭去看身後車裏的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