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下班後剛出電梯，就在一樓大堂看到了對方。
不回信息，對方也能找到她人，不知道他等了多久。
林景程朝她走過去，“走吧。”說完走進電梯。
莫言：“……？”她站着沒動。
什麼情況，她剛從上面下來，難道要帶她去的地方，是他辦公室嗎。
再說了，她沒答應要去。
林景程按着電梯也不催她。
雖然已經過了下班高峯期，樓梯間進進出出的還是有很多人。
莫言只好走進電梯，看到他按的負一樓，才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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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車後莫言問他：“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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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你會喜歡的地方。”
回頭看着他的側顏停留了幾秒後收回視線看着窗外。
她喜歡的地方？他知道她喜歡哪裏嗎。
兩人先去吃了點東西，這次剛點好東西莫言就去付了錢。
因爲趕時間，隨便找了個地方喫點東西，林景程沒攔着，隨她去。
路上，莫言沒什麼睡意，也不想說話，一直看着窗外，車子行駛的路線並不是她猜測的那個地方。
心裏有些微微的失落。
後面也沒再關注了。
到了目的地，林景程先下車，隨後從後座拿了一件外套放在左手臂搭着。
莫言緊隨其後，這幾天降溫，夜裏溫度有點低，有點冷。
她裹了裹身上的外套，看着眼前的高樓大廈，不明就裏。
轉頭看向對方，“就是這兒？”
“對，走吧。”
不知道他來這兒幹嘛，莫言只能跟上對方腳步。
電梯是透明的，周圍全是玻璃，直接能看到外面的夜景。
剛開始莫言還有閒情盯着外面看，隨着電梯上升，越來越高，她開始恐懼。
和普通電梯不一樣，沒有顯示屏，她看不到樓層顯示的是幾樓。
等了一會兒還沒停，手心開始出汗了，莫言閉眼來躲避自己內心的恐慌感。
林景程察覺到她的異樣，身體向她靠近，問她：“你恐高？”
“嗯。”聲音都有點顫抖。
林景程把她往懷裏帶，抱着她，輕聲撫慰道：“沒事兒，閉眼就好，很安全，我來過幾次。”
“嗯。”接觸到他的體溫，心裏的恐懼慢慢緩了下來。
莫言之前沒注意過這個問題，不知道算不算恐高，這種直觀的畫面她接受不了，如果是山頂往下看那種，她能接受。
懸崖峭壁往下看也可以接受，玻璃橋這種透明懸空的她不行。
莫言手抓着林景程衣衫的一角來尋找安全感，並沒有靠在他身上。
內心默默數數，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只能說這棟樓得樓層真高。
感覺過了很久很久都沒到他們去的樓層。
她忍不住問了身邊的人：“還有多久才能到？”
林景程身體稍微動了一下，看向某個方位，“快了，還有六層。”
莫言：“……”
“總共幾層？”
“到了你就知道了。”
莫言在心裏嘆了口氣，好吧，當沒說。
等到了目的樓層，莫言沒敢往外面看，直接走出電梯，林景程也細心的在後面幫她擋着視線。
出了電梯後有人接待他們：“林總，已經給您安排好了，這邊請。”
林景程：“謝謝。”
莫言不清楚狀況，只能跟在後面。
還要上樓梯，這是去哪？樓頂嗎?
事實證明她沒猜錯，他們去的地方，確實是樓頂。
還沒看到外面是什麼樣子，就被一陣冷風襲擊，剛在樓下都沒這麼強烈的衝擊感。
好奇心使莫言暫時忘記了當下的寒冷，跟着林景程的腳步往前走，領他們過來的那個人站在一旁沒有繼續向前。
林景程比她高，跟在他後面莫言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走了兩步他停下腳步，莫言也跟着停下，問他：“到了嗎？”
林景程已經轉過身了，正看着她，“嗯，到了。”
說完身體往旁邊移動，莫言看見了眼前的景象。
周圍燈光比較暗。
他們應該在頂樓，從她現在站的這個位置遠望過去，只能看到零星燈光，看不到具體的建築物，分不清哪裏是哪裏，很壯闊。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在高處的原因，晚風依舊冷冽，沒有絲毫下降的趨勢。
莫言往前走了一步，站在高樓上，擡頭遠望，極目天際。
高處俯瞰，一路延伸的城市街道和燈火璀璨的夜景交錯在一起，正因爲看不清，讓它們展現出了一種獨特的美麗和神祕感。
她還沒見過如此高的高樓，沒敢再往前走，剛纔在電梯裏看到的那一幕，現在還心有餘悸。
默默站在那欣賞許久，代入自己，彷彿置身於一幅浩瀚的畫卷之中，呈現在眼前的是一片遼闊無垠的美景。
風很冷，內心卻很寧靜。
讓她回神的是突然亮起的稀零的燈光，不是很亮，對於昏暗的樓頂來說剛好，恰到好處。
林景程這時剛好走上前，停在她左邊。
“你說的就是這兒？”
“嗯，喜歡嗎。”
“喜歡。”
莫言擡頭看了下星空，可惜了，南城不下雪，此情此景如果下雪，還挺有韓劇裏的感覺。
這樣一想，剛纔還讓她覺得刺骨的冷風，也沒那麼冷了。
林景程把搭在手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莫言轉頭看着肩上的衣服，沉默一瞬後，用手拉了一下，沒拒絕。
“這是哪裏。”
“帝悅大廈。”
難怪剛纔坐電梯上來，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南城最高的大廈，126層。
沒來過，聽說過。
“這是頂樓嗎？”莫言不確定，雖然是露天的，很多陽臺也是露天的。
“嗯。”
“真高。”
“怕嗎？”
聽到這句話，莫言轉頭看了林景程一眼，對方也轉頭和她對視。
“不怕。”
她只是怕觀光電梯，電梯是移動着的，讓人沒有安全感。
這裏是靜止的，只要不是一個勁的往下看，不會怕。
再說了，就算她想看到底也看不到，距離太遠。
林景程勾脣一笑，沒說話。
遠方突然傳來煙花，很小很小一團，如果不是煙花的光亮，莫言都看不出那是煙花。
原來遠距離看煙花，也別有一番風景。
光圈散盡，莫言心想，這算是滿足了她想和他一起看煙花的願望。
在一起的那一年，每次看煙花身邊都沒有他。
心裏清楚的記得她當時很羨慕Nancy來着。
當然，現在依然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