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人往，在歐洲這邊，她的身高不算高，很快淹沒在人羣裏。
儘管林景程一直盯着那道身影，還是跟丟了。
衝破人羣往前去找，林景程尋了好久，都沒再見到那熟悉的身影。
林景程都開始在心底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不過很快否定了這個答案
在現場同色的呢子大衣有很多，但都不是她，在一羣外國人羣中，莫言獨特的東方面孔，他不會認錯。
等林凡瘋夠找到林景程的時候，他站在埃菲爾鐵塔下失神，整個人孤寂、落魄。
他哥這又是怎麼了？
明瑞歐洲市場越做越大，林景程飛歐洲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東南亞市場已經飽滿，發展空間不大，林景程讓其他人去對接，把林凡調過來協助歐洲市場。
這次就是來巴黎出差，因爲王亦如的吩咐，林凡一起跟着，讓他在工作之餘帶林景程出來散散心。
現在看，適得其反了。
上次宴會後，他哥頹廢了一週調整自己走出來了，重新把注意力移到工作上。
帶他出來一趟，反而又回到原點。
林凡還沒說話，林景程開口了，“我看到她了，剛纔，在這裏。”
“誰？”
問出口後林凡就反應過來了，能讓他哥這副模樣的，除了莫言，還能有誰。
臉上顯出驚訝，“你看到嫂子了，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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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口，林景程又安靜下來，恢復死寂。
看他這個樣子，林凡也沒再問。
過來大概一分鐘，林景程回答了他的問題，“剛纔還在這，跟丟了。”
“哥，你放心，既然在這裏看到了嫂子，那她肯定還在這裏，我讓人去查一下，總能找到的。”
“嗯。”
平安夜，埃菲爾鐵塔下很熱鬧，周圍很多情侶，玩的很瘋也很晚。
雖然用一個“嗯”字回覆了林凡，當晚林景程還是在埃菲爾鐵塔下待了很久，等不遠處的煙花散盡，人羣完全散去也沒離開。
凌晨三點，被林凡拖着離開的。
來的時候不肯來，走的時候也不肯走。
王亦如給林凡安排了一個艱難的工作。
——
另一邊，在熱鬧的人羣裏，莫言神情恍惚。
她剛纔好像看到了林景程，一如三年前一樣，人羣中晃眼一瞟，一眼便看到了他，也只能看到他。
不過三年前是一眼萬年，這一次內心平靜。
也不算平靜，還有一點驚訝。
旁邊的霍懷安提醒她；“人多，跟着我，別走散了。”
莫言纔回神，“好。”
然後回頭又看了一眼，沒看到那人。
應該是看錯了。
一年前霍懷安不知道從哪得知莫言離職的消息，給她發信息問她願不願意入職霍氏。
這不是他第一次問莫言。
在霍懷安讓她整理資料那一次就問過她，那時候莫言還在森威就職，並沒有離職的想法，拒絕了。
霍氏剛接觸歐洲市場，很缺乏一位熟悉歐洲市場的物流專業方面的人。
有意設立物流部，沒有合適的人員，一直沒正式設立。
其實早在從雲南回來霍懷安來南城出差請她喫飯的那一次就有這個打算，種種原因他當時沒有問出口。
一年前從森威離職，正好是一個機會，又再次詢問她。
莫言離職確實衝動，並沒有打算好以後要幹嘛。
而且霍懷安給的薪資和職位都比森威好。
不過她還是拒絕了。
霍懷安不解，第一次拒絕是因爲還在森威，可以理解，這次是爲什麼。
莫言的答案很簡單，“我剛從森威離職，暫時不想接觸南城那邊的人和事，陽城離南城太近。”
其實是不想聽到林景程的消息，不想接觸的人也是他。
去陽城工作和在南城沒什麼區別。
沒想到霍懷安說這個問題簡單，只是近期不想在陽城的話，霍氏在巴黎有分公司，國內這邊先讓其他人跟進，她可以去巴黎辦公，正好也有這個需求。
不過頂多外派一到兩年，最後還是需要回霍氏總部辦公。
莫言有些心動。
一年時間夠了，她會努力忘記的。
離職的事情還不想和家裏人說，怕他們擔心。
最後答應了霍懷安的提議。
對方都說到這個份上，她沒理由拒絕。
和莫馳說好，身體恢復差不多就去霍氏入職，入職兩天後飛巴黎。
家都沒回，家裏的二老對此發生的一切都不知。
知道的時候是春節前，因爲剛去國外，莫言沒有回去過年。
莫言之前的電話也打不通，陳女士給她發信息回覆的也慢，心有疑慮。
莫言才說了情況，沒說感情上的事情，就說換了工作，要外派一年。
後面陳女士在電話裏一直嘮叨，莫言聽着沒應，算是應付過去了。
這一年她都在巴黎，陌生的國家，陌生的城市。
霍懷安也會經常過來這邊，有時是幾天，有時是一個月甚至更久。
莫言沒太在意，反正經常能見到他。
第一次來巴黎公司的時候是跟着他一起來的。
工作的原因兩人的關係近了一步，工作中是上下級，生活中是好朋友。
這次剛好平安夜，霍懷安也是看她太宅問她要不要出來走走。
出門前不知道是來這裏。
來巴黎這一年工作之餘她去過很多地方，唯獨沒再來過埃菲爾鐵塔。
潛意識裏不想回憶起某些場景，以及某些人。
能避免就避免。
巴黎很大，林凡動用關係打聽莫言的情況，都沒有打聽到。
他都不知道怎麼和林景程交代，怕他情緒低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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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程知道後很平靜，對他說，“沒關係，不用找了。”
讓林凡他們先回去，自己在巴黎多待了一週。
每天都會去一次埃菲爾鐵塔，每次去都會待很久。
從日出到日落，從日落到天黑。
林景程再也沒遇到過那道熟悉的身影。
不過也不算是毫無收穫。
在這期間，他想起了一些久遠且模糊的記憶。
久遠到是在認識莫言之前。
他內心不確定，又覺得就是她。
只是不知道她在哪，沒辦法找她確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