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比剛纔有所緩和，卻又沒完全放鬆。
內心基本確認了一些事情，不過他現在不想再去猜，還是想聽她親自說。
“那我們現在……”
林景程只說了一半，莫言不知道他想問什麼。
“什麼？”
對方沒直說，“還有個問題你剛沒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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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問題？”
莫言回想了一下，她都有回答，還是很認真的在回答。
氛圍再度安靜下來。
“現在還喜歡我嗎？”
莫言：“……”
她剛纔說了那麼多，難道不是回答嗎，雖然沒有提‘喜歡’兩個字眼，哪句話不是在表達‘喜歡’。
莫言不想理他。
“還喜歡嗎？”
面前這人這次挺執着，沒聽到回答還一個勁的追問。
“我剛纔不是回答了。”
“有嗎？我沒聽到。”
“說了。”
“說了什麼？”
“說了很多。”
“是，你說了很多，我也聽到了，也知道了，只是我沒聽到那句我想聽的。”
莫言：“……”
“林景程，你故意的！”
“乖，告訴我，我想聽你親口說。”
不想互相猜忌走彎路是一方面，確實也很想親口聽她說。
莫言突然安靜下來，手上也沒了動作。
林景程心裏一緊，抱她的力道加深，生怕面前這人突然掙開他的懷抱。
良久才聽到她說，“喜歡。”
那顆不安分的心臟開始躁動，林景程也安靜下來，就這樣呆呆的維持着抱她的動作。
半天才聽到自己的聲音，低啞暗沉，晦澀，“喜歡什麼？”
莫言雙手撐在他的胸膛，退開一點距離，雙眼直視着他，眼神炙熱如火，“喜歡你啊，林景程，我喜歡你。”
林景程眸光微動，喉嚨一緊，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心潮涌動，爲了剋制住自己氾濫的情緒，收回視線看着漆黑的地面，緩了緩再擡頭看向她。
“我也是。”
“莫言，我喜歡你。”
莫言展顏一笑，雙手抱着他的頭往下壓吻了上去。
林景程怔了幾秒，隨後捧起她的臉加深了這個吻。
餐廳在林景程來的時候就已經清場，服務員都不在。
整個空間裏只有他們彼此。
西餐廳收銀臺牆上的時針轉了一圈又一圈，兩人都沒停止，彷彿把那兩年的吻都給補回來。
外面下起了雨，雨水落在江面上，一圈又一圈，數不清的圈圈圓圓，反反覆覆，沒有盡頭。
漸漸地雨勢大了起來，嘩啦啦的落在江面。
也沒打擾到熱情似火的兩人。
最後餐廳的某處燈光閃了一下，莫言突然想起什麼，開始推他。
某人不依，退開一點又繼續吻上去，莫言又推開。
察覺到她的不專注，林景程才收斂，放過她的脣，靠在她肩頭平息，氣息還不是很穩，聲音暗啞，帶着性感開口詢問，“怎麼了？”
莫言頭埋在他的胸膛，沒擡起來，甕聲甕氣的說，“這是餐廳，有人。”
頭上的人傳來輕輕的笑聲，莫言囧，伸手掐了他一下，“笑什麼，本來就有人。”
林景程快速抓住她搗亂的手，“沒人，只有我們，我來的時候清場了。”
他現在的身體可經不起她任何舉動的刺激，就算是掐也不行。
“哦。”
“你包場了。”
“嗯，挺聰明。”
爲了緩解接吻過後的尷尬，即使現在燈光不明顯，沒什麼可尷尬的，莫言還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來掩蓋內心的不平靜。
獨自笑了一下後說，“在你沒來之前，就我和霍懷安在的時候，他今天行爲奇奇怪怪的，我差點以爲他要跟我表白。”
說完，氣氛凝固了一下。
她剛纔只是想到什麼就說了什麼，說完才發現，好像不是那麼適合。
頭頂傳來涼悠悠的聲音，“你想他跟你表白。”
“不是，我是說我以爲……”
“你爲什麼會有這種以爲，你們倆之間有什麼嗎？”
“哎呀，不是——”
說錯錯多，莫言乾脆不說了。
她心裏清楚，林景程並不是真的在意，只是話趕話的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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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猜錯了，林景程是真在意。
畢竟他們之間有他沒參與的兩年，他和莫言加起來也相處纔不過一年時間。
他心裏很在意。
在意歸在意，內心是相信他們之間沒有什麼。
莫言岔開話題，“你今天是和霍懷安說好，讓他約我過來嗎？”
如果不是，她想不明白中間這一切，餐廳包場，煙花，還有點餐，她問霍懷安的時候他明顯躲閃了一下，說明那個餐並不是他提前點好的。
只是那時候莫言沒多想，也沒在意這個問題。
“嗯，讓他配合我。”
“你故意把航班落地時間往後時間說？”
“嗯，你問我航班時間我很意外，怕你提前去接機。”
難怪，難怪她說她今天有事，霍懷安沒過問，以前雖然也不怎麼過問，如果太晚還是會問她要去哪。
今天啥也沒問，只說不會耽誤她的事。
確實沒耽誤。
“回去嗎。”
外面還下着雨。
兩人互相依偎着，一同看着江面。
“在等一會吧，雨還沒停。”
莫言不喜歡下雨天，不過她挺喜歡雨水落在江面上的感覺。
看着看着旁邊又提出疑問，“上次我吻你，你爲什麼生氣？”
莫言沒好氣的回頭看他一眼，“你那是吻嗎？”
“那是因爲你掙扎，我以爲你不喜歡我吻你，所以才……對不起。”
莫言想說什麼，嘴脣動了動，最後什麼也沒說，只說了兩個字，“算了。”
林景程捧回她的臉直視她，“不能算。”
莫言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你今天好固執，對每件事每個問題都很執着。”
他沒反駁，在心底默默嘆息，“不執着，會喫虧，我經歷過。”
“沒有不喜歡，只是頭一天晚上沒睡好，好不容易睡着突然被你打擾，下意識的推搡了一下。”
“那就是喜歡。”
莫言：“……”
“是嗎，喜歡我吻你?”
這話林景程是貼在她耳邊說的，莫言要瘋了，今晚的林景程是吃錯藥了嗎，她怎麼感覺不是她之前認識的那個人。
“喜歡嗎？”
隨着他開口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朵周圍，莫言身子瞬間酥軟下來，林景程伸手摟住。
“嗯？”
莫言要被他逼瘋了，很小聲的說，“喜歡。”
“大聲點，沒聽見。”
“喜歡，喜歡，行了吧。”咬牙切齒的聲音。
話落，溫熱的吻落下，莫言全身癱軟，心裏在想，兩年不見，他怎麼這麼會？
從耳後蔓延至耳朵，再到嘴角，最後纔到嘴脣，又一輪風暴席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