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莫言有沒有聽進去這句話，只見她閉眼沉醉到歌聲裏。
彷彿睡過去了一樣。
她設置的是單曲播放，林景程蹲在她旁邊沒出聲，就這樣保持動作聽了幾遍。
起身換到另一邊。
莫言呼吸均勻一動不動，隨着歌聲競真的睡了過去。
林景程低頭失笑。
慢慢的就不笑了，就這樣看着她。
內心唏噓，在心裏對她默默說了一句：真好，還能陪你一起過生日。
差一點，他就永遠失去了她。
——
第二天酒醒後，莫言忘記了昨晚發生的一切。
林景程也沒刻意去和她說。
多年後莫言過生日的時候他才提起。
這首歌從那晚以後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成了林景程本就不多的歌單裏的單獨循環。
生日過後，林景程在陽城多陪了她幾天。
他們像正常情侶一樣相處。
之後的日子如常保持異地的模式。
莫言很滿足，和她之前想象中的不一樣，所有一切不好的情節都沒發生。
林景程給了她安全感。
十月底，出現了一個小插曲。
林景程在隔壁市出差離陽城不遠，一小時車程，完事後凌晨三點回到陽城。
莫馳來陽城辦事兒，順便看看她。
打電話給莫言的時候她在上班，此時莫言忙得焦頭爛額，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也沒想起來公寓裏還躺着一個人，直接把密碼告訴他讓他自己去公寓，等她晚下班。
莫馳是中午打的電話，下午三點去的公寓。
輸入密碼打開門進去，在玄關處和沙發上手持筆記本電腦辦公的男人四目相對。
兩人在對方眼裏都看到了驚訝。
林景程一開始以爲是莫言中途下班回來。
看到是莫馳的時候，一時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畢竟她這個弟弟曾經不怎麼待見他。
相比林景程，莫馳則隨意許多，最初的震驚過後，非常坦然的換鞋，放包，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
他不是第一次來這裏，送父母來過一次，中間自己又來過一次。
拖鞋還是陳女士他們來的時候莫言一起置辦的。
坐到沙發上後隨意的靠在後面的抱枕上，仰頭喝水，凌厲的雙眼打量着對面那人。
林景程從他進來後就沒再繼續辦公，坦然自處，等他開口。
莫馳慢條斯理的一口一口喝着杯子裏的水，喝個水被他喝出了品紅酒一樣的優雅感。
雙方都能耐得住性子等對方先說話。
最後還是林景程先開口，“還需要嗎。”
莫馳：“…..？”
林景程示意他手裏的杯子，裏面的水已經沒了。
他已經不渴了，既然對方先示弱打破僵局，他也沒必要再拿捏作態。
“你爲什麼在這？”
答案雖然很明顯，但莫馳就是問出了口。
林景程是尊重他對莫言的關切和維護，心裏並不怯他，“我們在一起了。”
莫馳冷笑一聲，“呵，真是沒長教訓。”
話是當着林景程說的，不過卻不是說他。
林景程皺眉，“你不知全貌，不能這麼說她。”
莫馳挑眉，“那你說說看，我聽着。”
林景程：“……”
他不想把兩人之間發生的事講給外人聽，不管是對是錯他們兩人自會評判，旁觀者不一定能懂。
即便是她弟，也不行。
所以他沉默了。
莫馳見他這樣更不待見他。
也不等他回覆，自己拿起手機開始在客廳裏玩遊戲，開着擴音。
林景程是無所謂，掏出手機給莫言發了信息。
莫言正在開會，等開完會看到信息的時候已經是四點過。
她忘記家裏還有人，不過心裏想着莫馳平時挺能說會道的，他們待在一起應該不會尷尬吧？
她並不知道兩年前兩人曾在林城見過一面。
回了信息，“那是我弟，你和他待會兒，我下班後儘快回去。”
忙到五點手裏的事情差不多忙完，突然想起兩年前分手的時候莫馳知道她和林景程的矛盾，會不會給他難堪。
想到這瞬間坐不住了，把事情安排下去後，跟助理說了一聲，提前開車回去。
霍懷安在考勤上給了她很大的權限，平時沒什麼事莫言一直按正常時間上下班。
這是第一次搞特例。
這個點路上不堵車，莫言回到家，沙發兩邊一人打遊戲，一人安靜的辦公。
很怪異又莫名和諧。
莫馳看到她回來眼神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注意力又回到遊戲上。
莫言這時候感覺到不對勁了，這人對她有意見？
最近沒招惹他啊，上次莫言過生日他給她轉了五千塊錢的紅包莫言都沒收他的。
眼神詢問林景程，對方也沒給她什麼反饋。
晚飯是出去喫的，整頓飯喫下來都很安靜，林景程默默幫莫言夾菜，不說一句話。
莫言在偷偷觀察他們兩個。
而莫馳一副大爺模樣，看誰都不爽的樣子瞧得莫言直皺眉。
他知道莫馳在針對他，也知道他在不爽什麼。
林景程是不介意，以前的事本來就是他自己的問題。
莫言可看不慣，“你今天咋了，喫火藥了？”
莫馳喫飯的動作一頓，目光沒什麼溫度的擡起看向她，“你問我？你跟他怎麼回事兒，兩年前要死要活，讓我給你辦離職讓我帶你回家的人不是你？”
莫言一愣，就這樣看着莫馳。
她不知道對方今天擺這麼一出是因爲她。
從小到大，莫馳和她說親近也還好，說不親近也不行。
可能是表達愛的方式不同，但是兩年前她給莫馳打電話的時候對方二話不說馬上買機票飛南城給她辦離職，帶她回家。
在某一瞬間，莫言會有錯覺對方是她哥而不是她弟。
回到林城後不想讓二老擔心，安排她住在酒店。
再也不是她記憶中那個弟弟。
其實從小到大莫馳都很好，學習中上，除了朋友多會出去玩，也沒讓他們怎麼操心。
甚至小的時候還是把他的壓歲錢全部給莫言。
這樣一回想起來，好像記憶裏全是他的好。
眼睛突然就溼潤了。
莫馳看到她的反應也是一怔，連忙抽紙巾遞給她，“我還沒說什麼呢，你這是幹嘛，搞的我欺負了你似的。”
有人快他一步。
不過莫言沒接林景程的，越過他接過莫馳手裏的紙巾胡亂擦一通。
眼淚越擦越多，止都止不住，默默地無聲哭泣。
看着莫馳欲言又止。
林景程看出她有話想對莫馳說，起身對他們說，“我出去接個電話，你們聊。”
 |
給他們騰出空間。
小美言情 www.mei8888.com/
等他離開，莫馳語氣軟下來，“你哭什麼，多大的人了。”
又抽了幾張紙巾給她擦臉。
“沒哭，只是想到了一些事。”
等心情平復莫言纔跟他解釋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以及兩年前的誤會。
莫馳聽完，“就算以前的事是誤會，那確實是讓你傷心了，怎麼能這麼輕易原諒他。”
“我也有錯。”
“隨便吧，我也管不了，你自己開心就好。”
莫言溫和的對他一笑，“放心吧，我很開心，這段時間都很開心。”
謝謝你，莫馳，我的好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