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爲是霍行簡回來了,又急又慌之際,額頭上滲出豆大顆的汗。
甚至腦子有那麼一瞬間是空白的,不知道該怎麼跟霍行簡解釋她雙腿能行走的事情。
“行簡……”
“是我。”霍行朗溫和的聲音響起。
然後只見黎傾雪如一只軟腳蝦,渾身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
她的臉色慘白至沒有一點血色,就連雙脣都是發青發紫的。
足以可見此刻的她,有多麼的害怕。
“嗚……”就在霍行朗走至她身邊時,她猛的撲進他的懷裏,抱着他的腰,埋頭在他的腰間低低的嚶嗚起來,“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爲是他回來了。”
“他還不知道我的腿好了,你怎麼這麼壞啊!就知道嚇我!嗚嗚……”
邊哭,邊捶着霍行朗的後背。
這樣子,實實在在的就是在向自己的男朋友撒嬌。
霍行朗也不說話,就這麼由着她抱着,捶着。
因爲他很清楚,霍行簡的會議不可能這麼快就結束的。
今天是公司高管會議,本來他也是要參加的。不過因爲他手裏的項目被霍行簡強行收回後,自然也就沒必要參加今天的會議了。
這還得要感謝霍行簡,給了他一個這麼好的機會。
“好了,別哭了。”輕拍着黎傾雪的後背,好言好語的安慰着,“一會把眼睛哭腫了,可就不好看了。”
“我好不好看,你還關心嗎?在意嗎?”黎傾雪氣呼呼的冷哼,“你不是說了,與我之間只能是朋友。以後也只能是叔嫂嗎?”
說着,從他的懷裏離開,甚至還負氣般的把他推開,“既然如此,那你現在在幹什麼?你抱着未來的弟妹,不覺得心虛嗎?”
聞言,霍行朗的眉頭隱隱的蹙了一下。
“傾雪,我爲什麼這麼做,你真的不知道嗎?”他一臉傷心痛苦的望着她,“你以爲我願意嗎?我對你是怎麼樣的感情,你不清楚嗎?”
“把你推給別人,比讓我去死還要痛苦。可是,我能有什麼辦法呢?我不過只是霍家施捨救助的一個侄子而已。”
“我得感恩的。我拿什麼資格和條件跟行簡搶你呢?”
“我不過只是溫氏一個副總而已。只要行簡高興,我就是副總。如果他不高興了,隨時都可以讓我離開公司的。”
“我手頭上的那個項目,就已經被他強行收回了。溫氏是行簡的溫氏,不是我們霍家的!”
“我……”黎傾雪一臉尷尬的望着他。
眼眸裏含着眼淚,蒼白的臉色讓她看起來更加的柔弱無助,悽楚可憐。
“我知道你的難處,我只是難過而已。爲什麼,我們明明相愛,卻不能在一起?”
“除非,公司成爲我們霍家的公司。我取代行簡的位置。”霍行朗一臉深情的望着她,一字一頓道。
他雙手捧着她的臉,與她四目對視。
黎傾雪仰頭,那眼眶裏的眼淚打着轉,欲掉不掉的模樣,更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樣子。
“我能幫你做什麼?”她柔聲問。
“我不需要你爲我做什麼。”霍行朗搖頭,“我只要你開心快樂就行了。傾雪,忘了我吧,也忘了我們的過去。”
“行簡比我更適合你。他會很疼你,很愛你的。而我,什麼都給不了你。你是這個世上最好的女人,值得擁有最好的一切。”
“這一切,只有行簡能給你。我給不了。”
霍行朗太瞭解黎傾雪了。
她對他的愛,只會越來越深。他越是這麼說,她就越是離不開她。
這三年來,她不就是這麼按他說的,一點一點去接近霍行簡,讓霍行簡注意到她,喜歡上她的嗎?
“好!”黎傾雪深吸一口氣,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表情是痛苦的,“如果你覺得,這是對我們都好的決定,我尊重你。”
“我會嘗試把你忘記,聽你的話,去喜歡霍行簡。”
霍行朗:“……?”
什麼意思?
怎麼跟他預想的不一樣了?
她不是應該說:可是我做不到,我忘不掉你啊!我那麼愛你,深入骨髓的愛你。我願意爲了你做任何事情,包括接近霍行簡。
怎麼……就變成是要忘記他了?
霍行朗一臉不解的看着她,想要從她的眼眸裏看出些什麼來。
可是,黎傾雪的眼裏除了痛苦,還是痛苦。
她就像是被他逼着去做這件事情。
深吸一口氣,霍行朗沉聲道,“總之,你自己也小心點。我感覺行簡對沈橙的態度不一樣了。”
“不止行簡,還有玉姝和我二嬸。他們似乎都沒有以前那麼討厭沈橙了。”
這一點,黎傾雪自然也感覺到了。
眼眸裏閃過一抹恨意,“也不知道沈橙都對他們做了什麼。早知道的話,我應該早一點醒過來的。現在好了,就變得很被動了。”
明明在昏迷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差不多在他們的計劃之內的。
可是現在……就是有一種脫離計劃的無措感。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她望着霍行朗,眼眸裏充滿了不知所措的求助,“要不然……唔……”
她的話還沒說完,只見霍行朗低頭,捧着她的臉,狠狠的吻了下去。
事情在他的心裏固然重要,但黎傾雪這個女人,在他的心裏也還是有那麼一點分量的。
畢竟,他們是彼此的初戀。曾經有過那麼多的美好時光。
彼此的初次,也都是給予了對方的。
如果不是發現霍行簡對黎傾雪有意思,他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很想試試在霍行簡的辦公室裏,與他喜歡了那麼久的女子狠狠纏綿的感覺。
對,他就是嫉妒霍行簡。
明明都是霍雲山的兒子,爲什麼他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說出身份。非得只能是侄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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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一點不及霍行簡了?爲什麼就只能是霍行簡的一個陪襯?而且還是襯得霍行簡更優秀的陪襯?
既然如此,那他就一點一點,慢慢的將霍行簡的一切都毀了,搶奪過來。他要讓霍行簡也嘗一嘗一無所有的感覺。
“別……”黎傾雪發出一聲低呢。
“你不想嗎?在行簡的辦公室,在他坐過的椅子上?”霍行朗湊脣在她耳邊佑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