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淼做出了決定，顧瑾也沒有什麼意見，拿出手機聯繫了之前的高局長，讓他幫忙跟這座城市的警局溝通一下。
她去說的話，對方不認識她，可能會有點麻煩。
苟總還是憤憤不平，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只能道：“小宋，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讓那些人渣受到最重的懲罰，就算他們中有人有點背景想走動關係，我也全都給他擋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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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從之前的看見自己就喊救命，到現在的‘小宋’，宋月淼沒忍住輕聲笑了笑：“謝謝叔叔，對你公司造成了困擾我很抱歉，但一到晚上我就控制不住自己身體裏的那股力量……”
她在鬼魂裏面不算是厲害的，甚至有點弱，可能和生前太過溫柔和懦弱有關係吧，一到了陰氣比較重的時間，身體裏就像是有火在燒，不搞點事情把那些暴漲的陰氣發泄出去，感覺就像會爆體而亡一樣。
苟總大方的擺了擺手：“沒事兒，你也沒有想害人的心，我公司這點小損失不算什麼。”
沒過多久，外面傳來了警笛的聲音。
一衆警察走了進來，他們帶來了專業的設備，與此同時，顧瑾伸出手在宋月淼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後者瞬間就恢復了生前的樣貌，就像正常人一樣。
傳說人身上有三簇火焰，頭上一簇，雙肩各一簇，鬼魂身上也是有的。
她這是在幫宋月淼加固陰氣，以免被警察們身上的充沛的陽氣和正氣給衝得魂飛魄散了。
雖然好像加固的有些過頭。
從人羣中走出一個年紀比較大的警察，看他肩上的肩章，大概是這個區的警察局長。
“茯小姐是嗎？我是本區警察局的局長，我姓胡。”
說完後，胡局長有些懵的看着這裏兩個女人，問道：“哪位是茯小姐？”
顧瑾站起身來，指了指自己，咧嘴一笑：“我是。”
“啊，你好你好，我已經聽老高說了，這裏發生了兇殺案是嗎？”
“是的。”顧瑾走到那扇牆面前，指着一個位置開口：“裏面有一具女屍。”
其他警察們眼裏是難以掩飾的懷疑和驚訝，不過他們局長都親自來了，看起來也很重視，他們不太好表現出來。
胡局長一個眼神，警察就開始各自幹活去挖開牆體了。
他轉過身看向顧瑾，問道：“茯小姐，聽說你在給老高他們那邊當證物顧問？”
苟總一臉驚訝的過去，沒想到茯神都混到有編制的境界了？
之前還沒覺得，胡局長一來提起，他忽然就覺得有點羞愧，畢竟之前沒見到茯神本人的時候他就很懷疑這人是不是個騙子，見到了之後就更懷疑了。
結果人家明顯是有本事的。
用事實詮釋了什麼叫做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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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瑾有些奇怪的挑了挑眉，道：“我是兼職的，有空的時候可以去幫忙看看。”
聞言，胡局長‘哦’了一聲，也沒有說話了。
只能說能坐到局長這個位置的，都不怎麼簡單，苟總都完全分不清楚這位警察局長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他到底是相信茯神，還是也在懷疑，是支持茯神成爲警局的顧問還是不支持，從態度上根本看不出來。
沒過多久，那邊負責去挖屍體的警察驚呼了一聲：“找到了！真的有屍體，還用塑料袋給包裹上了！”
顧瑾沒有錯過，在聽到這句話後，胡局長的眼裏閃過了一絲不明顯的驚訝。
與此同時，離牆面很近的警察都發出了乾嘔的聲音，因爲他們不小心把塑料袋挖破了一點，漫天的臭味頓時蔓延出來，瞬間就鋪滿了整個房間。
雖然他們早有準備戴好了面罩，也還是被這股濃烈的惡臭薰得喘不過氣來。
顧瑾也封上了自己的口鼻。
沒有任何防護和閉氣本事的苟總就這樣受傷了，他臉色幾乎是瞬間變綠，然後猛衝出去開始狂嘔。
聽着外面狂吐不止的聲音，顧瑾搖了搖頭。
那些覺得水泥封屍可以掩蓋罪行的人根本就是自作聰明，屍體藏在水泥裏面只會加速腐爛，而且水泥隔絕氣體的能力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厲害，一般情況下要不了半個月，這裏就會惡臭難忍。
所以藏屍的兇手肯定是瞭解這一點的，還知道用塑料袋密封屍體全身，很大程度上的減少了臭味擴散，再加上裝修的味道很大，裝修完了又需要通氣散味，公司入駐之後這裏又每天都會噴空氣清新劑，屍體纔會很難被發現。
總的來說，兇手很可能不是第一次作案。
時間很快到了半夜，警察已經將屍體給完全挖出來了，經過三個月時間的腐蝕，已經明顯白骨化了，四肢的肌肉組織已經脫落，露出森森的骨頭。
宋月淼看着自己的屍體就這麼出現在眼前，眼裏瀰漫開不可名狀的悲傷。
有這個體驗也是挺新奇的，在旁邊近距離圍觀自己屍體被警察發現的場景。
因爲腐化的太嚴重，沒辦法在這裏進行屍檢，顧瑾、苟總還有宋月淼的鬼魂就都被帶回了局裏，他們算是發現者，也得做個筆錄。
宋月淼已經很久沒有用腿走過路了，顧瑾沒說話，她也不敢暴露身份，僞裝成人類走出的第一步就打了個趔趄。
她身邊的警察伸手扶了一下，隨後嘴裏嘟囔道：“你這小姑娘身體不好嗎？怎麼渾身這麼冷。”
宋月淼沒說話，加快腳步走到了顧瑾身邊。
到了警局，三人被依次叫到了詢問室裏，最先進去的就是顧瑾和苟總。
因爲顧瑾的另一層身份是茯神，也是她打電話讓高局長聯繫的這邊警局；而苟總的年紀比較大，應該會沉穩一些；宋月淼看上去就是斯斯文文的小姑娘，表面上看着沒什麼，說不定心裏已經炸了。
接下來，警察們有點懷疑人生。
顧瑾和苟總說的明明是人話，但他們就是有點聽不懂了。
什麼叫做進了公司之後顧瑾去敲了敲牆壁，然後鬼就出來了，告訴了他們自己是怎麼死的？
還有，牆壁自己滲出水和血，還能匯聚成人形，這不是拍恐怖片呢嗎？
離大譜。
胡局長全程坐在旁邊聽着，有高局長之前的話，他倒沒有特別驚訝，但也不太相信。
這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就算有，他仍舊還是懷疑顧瑾，這麼年輕的一個女人，能是什麼高手？該不會有騙子這麼膽大，騙到警局頭上來了吧？
“把外面那個小姑娘叫進來問問看。”
宋月淼看着像是比較乖的女孩子，應該不會撒謊。
顧瑾和苟總也還不能走，他們倆就坐在詢問室外面的沙發上，一名年輕的女警察給兩人倒了杯茶。
畢竟這眼看着天都要亮了，是個人都會犯困。
顧瑾道了謝，打開手機看了眼，隨後詫異的揚了揚眉。
程媛除了最開始發的別墅大門密碼之外，竟然整夜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來，這倒是有點奇怪，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沒出事的話，現在這個點她肯定睡得跟死了一樣，打電話也打不醒，還是晚點去她別墅看看好了。
這時候，詢問室裏突然爆發出一聲驚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