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短促又粗獷的驚叫聲來得快去得也快，沒多久，兩名警察帶着胡局長從詢問室裏奪門而出。
“她、她她她……”
苟總沒敢說話，他大概能夠想象到剛纔詢問室裏發生了什麼。
估計就是宋月淼的真實身份暴露了，然後警察們發現自己詢問的不是現場發現者，而是受害者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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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瑾擡眸看向從房間裏慢吞吞走出來的宋月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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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者一臉無辜的攤了攤手，道：“你不是說讓我如實交代的嘛。”
胡局長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在這兒是該如實交代沒錯，但這事實也太過於玄幻了吧？！
死者自己跑到警局來做筆錄了，這話說出去誰敢信？！
反正她敢說，他們是不敢照常記下來的。
剛纔宋月淼直接把自己死後的真實模樣展示了一下，好端端一個漂亮小姑娘，轉頭就變成了渾身皺巴巴長相恐怖的女鬼，這視覺衝擊力要多大有多大。
過了好半天，警局的人才終於冷靜了下來，但是再次看向宋月淼的時候，都不自覺的離她遠了一點，離近了就覺得涼颼颼的。
之前還沒發現哪裏不對勁，只以爲今天凌晨比較冷而已，現在就……
尤其是之前扶過她的那名警察，回憶起來都後背發涼。
顧瑾抿着脣強忍笑意，道：“你們也不用反應這麼大的嘛，受害者本人來告訴你們兇手是誰，這還不好？少走了多少彎路。”
周圍沒有人接腔。
他們倒不是很害怕鬼，畢竟死狀更加恐怖的屍體也見過不少了。
主要第一次遇到這種奇特的事情，受到驚嚇一時間緩和不了也很正常。
接下來的詢問就順利很多了，胡局長要求顧瑾也一起進詢問室。
主要是茯神不在，他怕問到什麼敏感話題，導致宋月淼情緒失控做出一些傷人的事。
恐怖片裏不都是這麼演的嗎？
有個道士在的話好歹還可以控制一下。
宋月淼全程都很配合，談及自己的死也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
因爲她剛纔已經說過一次了，再加上自己死都死了，人類世界的言論也傷害不到她，不管怎麼評論都無所謂了。
聽完整個過程，警察們也是義憤填膺，沒想到竟然還會有這麼膽大包天、喪盡天良的兇手！
而且有受害者本人指認，他們尋找起證據來就要方便了不少。
天亮後，苟總看了眼手錶，小心翼翼的問道：“警察同志，我現在可以走了嗎？我今天早上約了人談合作，想去收拾收拾自己。”
胡局長點了點頭：“可以，辛苦你了。”
然而局長同意了之後，苟總還是站在原地沒動，有些爲難的看着顧瑾：“茯大師，你能不能跟我去公司幫忙看看風水，或者有哪裏需要改進的？”
他可不想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雖然受害者很可憐，但他也無辜啊，要是再來幾次，小心臟實在是受不住。
顧瑾還沒說話，胡局長先開口了：“這個事情你們可以晚一點說嗎？我們這還有事情想跟茯小姐商量商量，晚點帶受害者過去指認可能也需要茯小姐幫忙。”
“有什麼事現在說吧，你們這不需要我幫什麼忙了，宋月淼她現在可以白天出去，我給她的陰氣夠用，你們帶着她去就行了。”
【主要是別耽誤我賺錢。】
胡局長沉默了一下，道：“既然如此，那我有話就直說了，不知道茯小姐願不願意當我們局的證物顧問？”
苟總：“……”
敢情你說的事情就是想挖人。
顧瑾輕笑着搖了搖頭，隨後遞過去一張名片：“顧問就不用了，和高局長他們那邊一樣，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聯繫我，我有空就過來看看。”
聞言，胡局長有些失望的點點頭，他開始就想到顧瑾應該不會答應，不然老高那邊早就成功了。
可惜了，這次和老高打了個平手，嘖。
苟總的眼睛頓時一亮，那這豈不是說明茯大師選他了嗎？回頭一定要在羣裏吹幾個月！
顧瑾又轉頭給宋月淼交代了幾句，隨後就離開了。
車上。
苟總激動的搓着手，直接去最近的高端服裝店買了身衣服，然後提着購物袋回公司。
茯大師在車上呢，他可不敢讓人家久等。
今天公司仍舊沒有員工來上班，苟總只通知了一名祕書和一名助理，負責協助洽談和端茶倒水。
他這次態度和昨晚相比，明顯有了巨大變化:“茯大師，您先看看我公司的風水，隨便逛，如果累了可以去六樓的總裁辦公室休息，我去換身衣服，順便把銷售部門那邊的警戒線先找東西擋一下。”
畢竟公司出了命案，被來談合作的人知道了不太好。
其實今天都不應該談合作的，可約好的那人只有今天有時間，這還是託了不少關係，應酬了許多人才約到的，之後捧着錢都不見得能成功。
顧瑾沒什麼意見，打了個哈欠，眼尾溼漉漉的，有些泛紅。
她在公司裏不緊不慢的巡視起來，大概心裏有數了之後，就去了總裁辦公室。
與此同時。
公司的祕書和助理來到了大門外，苟總也換好衣服出來了。
眼看着時間已經快到了，苟總只好先也去門口迎接。
應該也沒事吧？到時候介紹茯神給霍總，雙方認識認識不就好了。
正想到這裏，祕書的聲音就從旁邊響起:“苟總，霍總來了。”
聞言，苟總立馬擡起頭，揚起一抹禮貌的微笑，把自己熬了個通宵的疲憊全部壓下。
迎面走來的男人雙腿修長，寬肩細腰，深藍色的西裝襯得他矜貴而優雅。
不是霍晏還能是誰？
“霍總，歡迎歡迎。”
苟總微笑着伸出手，專門剋制住了沒有讓自己笑得太像一個變態。
霍晏同樣是微微勾脣，回握了一下:“苟總你好。”
“請到樓上總裁辦公室談吧。”
這次過來，霍晏也只帶了沈牧，一行人乘坐電梯上了樓。
總裁辦公室就在走廊的第一間，外面是祕書部，這樣的話祕書有事要通知他就很方便。
苟總笑着打開了辦公室的門，道:“霍總請進，正好今天我還有個朋友想介紹給你認識認識。”
霍晏對這些不是很感興趣，不過和對方並不熟悉，他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的。
“是嗎？是誰？”
說着，他聲音忽然消失了。
苟總還不明真相，熱情的指着呆愣在沙發上的顧瑾，笑道:“霍總，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