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裏,菜已經都上齊了,不過沒有任何人動筷。
苟天明保持着禮貌的微笑和沈牧尬聊,眼神時不時瞥向霍晏。
霍總是怎麼回事?他是在場幾人中身份地位最高的,他不動筷,其他人也不好動啊。
趕緊開飯吧,熬了一個通宵連早飯都沒喫,馬上要餓死了。
人家茯大師都說了出去接個電話,意思不就是讓他們自便嗎?還在等什麼呢?
就在苟天明餓得快要沒心思聊下去的時候,包廂的門終於被從外面推開,顧瑾接完電話回來了。
然後霍晏就拿起了手邊的筷子,淡淡道:“先喫飯吧。”
苟天明在心裏默默地翻了個白眼,隨後又忍不住好奇的心情,在顧瑾坐他旁邊之後小聲詢問:“茯大師,你和霍總很熟悉嗎?”
後者毫不猶豫:“不熟,就是認識而已。”
【呵呵,我和霍狗可熟悉不了一點。】
霍晏聽到心聲,立刻就豎起了耳朵,聽清楚之後臉色頓時一垮。
住在同一屋檐下,你說熟悉不了一點?
生怕別人知道我們倆的關係是吧?
以前霍晏比較怕顧瑾這個瘋癲的性格會把他倆結婚的事情捅出去,現在發現她都是裝的,其實內心裏根本就不願意讓別人知道他們是夫妻,心情就有點發生改變了。
苟天明聳了聳肩,反正他不太相信顧瑾的這個說辭。
不熟悉霍晏怎麼會說出等會兒讓人來送她回去這種話?怎麼會等她回來了纔開飯?
依他看來,這兩人不僅挺熟悉的,而且關係還很好,甚至乍一看上去,貌似茯神在霍總那的地位還挺高?
大概是因爲各有心事,按理來說應該是應酬的飯局,竟然根本就沒人喝酒,苟天明看霍晏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也不好主動去敬酒。
還是順其自然吧。
沈牧坐在位置上有些懵,他在來餐廳的路上還悄悄吃了解酒藥,就是爲了飯局的時候應酬,結果居然根本用不着?
這倒是他在霍氏集團工作以來頭一遭。
顧瑾簡單的扒拉了兩口菜,然後面帶微笑的對衆人溫柔開口:“各位,你們先喫,我還有點事情就先走了。”
還沒等她起身,霍晏冰冷的嗓音就在旁邊響起:“去哪?我說了我讓人送你。”
【霍狗,聽我一句勸,美女的事情你少管!】
心裏咆哮,顧瑾表面上還是笑盈盈的,看上去儼然是個禮貌文靜的淑女:“不用了,我和我朋友一起來這邊旅遊的,現在我要去和她會合了,今天還有行程呢。”
旅遊?和朋友?
霍晏蹙了蹙眉,他怎麼沒聽說過顧瑾有什麼朋友?
哦,除了上次在酒吧碰到的那個,好像是程家的大小姐程媛吧。
見他不問了,顧瑾鬆了口氣,拿着包快速離開餐廳。
從這裏到程媛的別墅還有一段距離,路上顧瑾支着腦袋,有些昏昏欲睡。
雖然她的身體睏倦了,但實際上精神是清醒的,不自覺的回憶起今天遇到霍晏後發生的事情,然後思維一轉,又跳到了上次在酒吧的時候。
話說那次她真的有打扮的那麼判若兩人嗎?
而且在家裏的大部分時候,她都是素顏啊,頂多穿的隨意了點,又不是每天打扮的跟個女鬼一樣。
所以,酒吧那次霍晏其實就認出她來了吧?
“臥槽。”
顧瑾的瞌睡瞬間全部跑光,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話說回來,程媛怎麼一直到現在都沒個消息?
顧瑾微微皺眉,掐指算了一卦。
【咦,不僅沒事,貌似還有點紅鸞星動??】
【不是,她爲什麼桃花這麼氾濫啊?!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了??】
按照程媛發來的地址,顧瑾很順利的找到了別墅,靠近海邊,可以完美的俯瞰海岸線,風景堪稱一絕。
她輸了密碼之後進入客廳,發現空無一人,不過玄關處有程媛昨天穿的鞋,茶几上放着昨天背的包,至少說明人的確是回來了並且現在還在家的。
“不會還在睡覺吧。”
顧瑾暗自嘟囔了一聲,走進廚房看了看,沒有使用過的痕跡,冰箱也空空如也,看來的確人還沒有醒來。
“算了,我也去補覺好了。”
她一邊自言自語着一邊打算往樓上走,剛從廚房走出來,就和樓梯上的一名臉色不自然的少年四目相對。
少年穿着一件白色的衛衣,頭髮稍微有些凌亂,像是匆忙之下簡單整理的。
他五官精緻立體,用漂亮來形容也不爲過,只是脣瓣周圍隱約泛着粉紅。
看到突然出現的顧瑾,少年愣了一下,半晌沒有說話。
別說他了,就是顧瑾的腦子也轟然炸裂。
【臥槽,這麼帥的小帥哥,程媛帶回來一度春宵了?!】
【難怪紅鸞星動啊,這小子長得真不錯……誒,不過話說回來,昨天程媛不是在看格鬥嗎?從格鬥場帶回來的?】
顧瑾掩下眼底的震驚,勾起一抹笑容,問道:“你是……?”
少年抿了抿脣,沒說話,直接從樓梯上走下來和她擦肩而過,快速離開了別墅。
顧瑾一臉茫然的回頭看去,那人已經不見了身影,只聽見玄關傳來砰的一聲,大門被用力關上。
“咋了這是?”
搞不明白髮生了什麼,顧瑾也懶得糾結了,反正晚一點可以問程媛,她還是先去補覺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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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程媛從睡夢中漸漸甦醒,剛想動彈一下換換姿勢,然後‘嘶’地一聲清醒了過來。
她渾身像是要散架了一樣的疼,動一下就跟把全身骨頭拆掉了一樣。
“什麼情況……”
話剛說出口,程媛就頓住了,因爲她的聲音非常沙啞,幾乎快要接近用氣聲說話的地步。
她驚恐地坐起身,又疼的齜牙咧嘴,緩過勁來後掃視向四周。
偌大的房間凌亂不堪,她的衣物到處散落着,落地窗邊的窗簾隱約有種要掉下來的架勢,沙發上隨處可見褶皺,最關鍵的是,垃圾桶裏竟然好像有很多‘那種東西’的包裝。
程媛人都傻了,靠在牀上捂着腦袋,開始回憶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地下格鬥場的最後一場比試,那個叫少言的選手最終遺憾落敗。
他的招式和對手相比起來有些青澀,再加上後者有些殺紅眼了,招招奔着命門,像是要把人活活打廢那種架勢,完全不要命,少言多有顧忌,抵擋不住對方的狠招,只能惜敗。
這時候主辦方把少言的資料送了過來,地下格鬥場的選手們都是需要登記真實信息的,以防他們打上頭了出事,自己情緒失控的責任當然要自己來負。
少言的真名叫邵喻言,今年二十歲,在A大讀大二,據說是因爲家裏人生病需要一大筆錢,所以纔會在晚上過來參加這種格鬥比賽的。
說起這個,主辦方還幽幽的嘆了口氣:“聽說手術費和後續費用加起來要七百萬左右,上次他打贏了一場拿到了兩百萬,如果今天守擂成功就能湊齊費用了,不過吧,我這兒是正規格鬥場,今天的勝者憑自己的本事拿到冠軍,誰也不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