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陌離彷彿是覺得時光機把她帶回了十年前,那個時候,宋義卓也是這般打扮,讓她的少女之心砰砰直跳。
十年過去了,歲月在他的身上留下的痕跡,盡是超級魅力。
當然,她也不弱,她在職場獨擋一面,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宋義卓在早上和她相遇時,已經見過她冷豔幹練的一面。
再見時,她的御姐範十足,舉手投足之間,盡是讓人俯首稱臣。
她和他,這樣互相凝望着對方,誰也沒有說話,但空氣裏的火藥味十足。
沈彥上前一步,擋在了秦陌離前面,“先生,請讓讓!”
宋義卓這時掃了他一眼,兩人同是西裝和眼鏡的裝束,但是,差距一目瞭然。
秦陌離向宋義卓微微頷首,並不打算說什麼,就和沈彥進去了。
宋義卓駐足,她這是什麼意思?
以前的她,他是愛理不理。
現在的她,她是高攀不起?
魏鴻波包了一個大堂,坐的都是分公司的職員。
其中一桌,都是各部門的項目經理,以及副總裁魏鴻波。
他們留了一個位置給秦陌離,“秦總,這邊請。”
秦陌離叫了服務員:“加一個位置。”
大家看到了秦陌離身邊還有一個瘦高個的男人,渾身都是書卷氣味,顯得文質彬彬,還在眼觀鼻鼻觀心的猜這是她的誰?
“這是我的特助沈彥。”秦陌離介紹。
沈彥微微頷首:“魏總好!各位項目部經理,大家晚上好!”
沈彥雖然只是特助,但他是直接對秦陌離負責,他的權利和地位,依然是在項目經理之上的。
他坐在這一桌,也是正常不過。
魏鴻波皮笑肉不笑的道:“秦總空降而來,連特助都是?”
“是!”秦陌離毫不遲疑的點頭承認。
“我敬秦總一杯,以後大家通力合作。”魏鴻波舉起白酒杯。
沈彥要幫她喝時,她微微一擡手,落落大方的端起了酒杯,“希望以後在魏總和我的帶領下,我們分公司的業績蒸蒸日上,各位的分紅也多多益善。”
大家一起舉杯,將酒飲盡。
接下來,有人來敬酒時,秦陌離不喝了,“心意已到就行,喝酒傷身。”
“秦總,酒後也可亂性。”魏鴻波開始葷腔。
其他項目部經理紛紛附和:
“夜晚纔是一天最愛的開始,越夜越有機!”
“大家全力工作,晚上大家開心貪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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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聲響!
杯子砸在了酒桌上,酒水四濺,杯子也碎裂。
剛纔還侃侃而談的男人們,紛紛停了下來。
秦陌離的冷眸犀利的掃了過去,彷彿九天之下的冰雪瞬間凝固。
魏鴻波肆無忌憚,不僅是不尊重女性,還在挑釁秦陌離作爲上司的尊嚴。
而這些屬下更是把這種氣氛當成了酒桌文化,在秦陌離面前毫不收斂。
桌上的氣氛由熱烈變得冷卻,男職員們都看向了魏鴻波。
魏鴻波見秦陌離冷着一張俏臉,猶如女王般毫不領情。
他不是沒有接待過女上司,或者和他平級的副總裁,這些女人都是打個哈哈就此算了。
但秦陌離卻是較真。
“我是說,亂了姓名的姓。都說你的名字我的姓氏,亂姓亂姓,亂這個姓而已。”魏鴻波的解釋,就是畫蛇添足。
但是,中華文字確實是博大精深,這樣解釋,也未嘗不可。
其他的男職員,也賠着笑,“改了姓氏好。”
“好什麼好?大清早就亡了,在我們,現在哪個女人的名字前,還要加上男人的姓氏?”秦陌離冷聲道。
“我一個朋友在香港上班,香港前都要加她老公的姓氏呢!秦總,香港不是我們的領土嗎?”魏鴻波和她針鋒相對。
秦陌離微彎脣角:“香港現在是一國兩制,如果不懂的話,就上網查一下。”
她說完了之後,起身道:“各位慢用,我先走了!”
魏鴻波看着她的背影遠走,沈彥自然也是離席,“魏總、各位經理,慢用!”
桌子上的菜濺了酒水,說不定還有玻璃渣子掉進菜裏,不能吃了。
衆人都放下了筷子。
“魏總,這是給我們的下馬威嗎?”
“肯定是啊!菜都不讓我們喫,酒也不讓我們喝了,這女人狗狠啊!”
“魏總,她這是要爬在您頭上!您看得下去?”
魏鴻波的臉色鐵青,叫服務員換一桌菜,“看她能做多久再說!”
其他人附和:“就是,來繼續喝,我們敬魏總一杯!讓那個姓秦的女人灰溜溜的離開!”
秦陌離走到了酒店外面,京海市的春天相對潮溼,空氣裏的水分像是凝結了一樣。
沈彥去車庫取車,她在外面等,順便透透氣。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了跟前。
秦陌離沒有仔細看,拉開了車門,正要坐上去,卻聞到了車裏不一樣的雪松味。
只有宋義卓才喜歡這樣的味道。
她的車裏是沒有的。
她也看到了後座的男人,正是宋義卓。
“住哪兒?我送你?”他先開口。
“不用了,我助理馬上開車過來。”秦陌離正欲關門。
宋義卓雙眸緊緊的凝視着她:“有空嗎?聊一會兒。”
“沒空。”秦陌離直接關了門。
沈彥把她的車也開了過來,他給她拉開後座門,她坐了上去。
他遠遠就看到了秦陌離拉開前面那部車的門,趕忙解釋道:“秦總,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沒事。”秦陌離知道,是宋義卓太有心機了。
他和她開的是同樣的一款車,他就這樣停在她跟前,她搞錯也正常。
沈彥見她看向了車窗外的霓虹閃爍,他專心開車。
但是,他發現,剛纔那輛邁巴赫在跟着他們。
“秦總,您現在要在哪兒?”
“去思樂家。”
秦陌離想見兒子了,而且她還承諾了兒子,今晚陪着他睡覺。
他很固執,她若不見,他可以一個晚上不睡的。
他這種性格,一定是隨了宋義卓,不達目的,是不罷休的。
但現在的宋義卓……
她正想到這兒時,他的車拐了彎,和她的車越來越遠。
他是不是變了?不再偏執的發狂,而是學會了放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