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一個長相恐怖的嬰兒在面前哭訴，顧瑾感覺自己頭都大了，煩躁的別過頭去。
就在她視線離開的一瞬間，古曼童的表情瞬間變得陰狠，被燒禿了手指甲再次瘋長，狠狠地刺向顧瑾的太陽穴！
下一秒，悽慘的叫聲響徹整個公廁。
古曼童的雙臂直接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折斷，扭曲的掛在身體兩側。
顧瑾似笑非笑的看着它：“你有點衝動了嘛，現在是不是該我了？”
“啊啊啊啊！”古曼童崩潰的嚎叫起來，兩次沒有成功得手，讓它心態有點崩了。
公廁外面。
公冶娢聽着時不時傳出來的慘叫，露出了地鐵老人的表情。
“這算是虐待兒童嗎？”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顧瑾從裏面走出來，手裏依然還拿着那個古曼童的雕像。
公冶娢看了一眼，發現那雕像的表情好像沒有之前那麼詭異了，笑容單純可愛了許多。
“解決完了？”
“嗯。”
“是淨化了還是收服了啊？”
顧瑾輕笑着拍拍雕像的腦袋，然後瞬間收斂起笑容，淡漠回答：“弄死了。”
“……”
這個答案是公冶娢沒想到的，她以爲道士都會把那些死於非命的靈魂給超度了，讓它們轉世輪迴什麼的。
兩人打車去了警局，準備把雕像還回去。
*
“茯大師，怎麼樣了？”
一看到顧瑾和公冶娢進來，幾個上午在現場的警察就立馬圍上前。
顧瑾將雕像遞給他們：“解決了，你們調查得怎麼樣？”
“目前沒有進展，還有同事在調查死者的人際關係和勘察現場，晚些時候應該就有點線索了，其他的要等法醫的屍檢報告才知道。”
“那先看看答案吧，把負責這個案子的人都叫過來。”
說着，顧瑾跟進了自家客廳一樣走進會議室，把手機和投影儀的藍牙連接上。
聽說顧瑾來了，其他警察們飛速就趕了過來，甚至連高局長都悄無聲息的站在門口偷看。
銀幕上很快出現了畫面，那是一只長相非常可怖，稱得上青面獠牙的嬰兒。
只不過它看上去應該是被揍過之後的狀態，兩只手臂已經被折斷，身上還有被灼燒過的痕跡。
但不是燒傷，而是黑色的印子，就像往牆壁上砸了個鞭炮一樣。
然後衆人的表情逐漸變得複雜起來。
因爲他們居然在聽一只小鬼交代案情，從死者身份到作案過程全部交代得一清二楚，時不時還能聽到一道女聲在旁邊提問。
很顯然，那是顧瑾的聲音。
會議室裏逐漸出現了小聲的議論。
“雖說之前就聽說過了，但我還是感覺自己在做夢。”
“我也有這樣的感覺，跟看恐怖片似的。”
“這個古曼童長得這麼嚇人，那些人是怎麼養得下去的？”
顧瑾沒有出聲爲他們答疑解惑。
古曼童的製作方法雖然很邪惡，但它本質上是亦正亦邪的，養它的人善良，所求的東西不自私自利，它自然就不會長成那麼恐怖的樣子，反之亦然。
所以稱之爲養小鬼，而不是供奉小鬼。
主人就相當於父母的角色，父母是什麼樣的，孩子就會成爲什麼樣的。
看完這段錄像後，衆人都已經知道了事情所有的真相。
警察們還有點暈乎乎的，他們辦案這麼久，從來都是抽絲剝繭尋找答案，第一次拿着答案去找過程證據。
*
那間公寓的主人叫劉大壯，是個網紅，一直以劉書業這個名字示人，靠一些跟風的變裝視頻和營銷出來的富二代人設還算是有些名氣。
但有名氣不代表就賺得到大錢，他營銷的不缺錢富二代的人設很大程度上限制了發展，作爲一個每天出入高端場所的富哥，總不能靠帶貨賺錢，天天喊着九塊九包郵吧？
再加上同類型網紅比他帥的身材好的比比皆是，很快就入不敷出。
隨着粉絲越來越多，想看的高端場所也越來越昂貴，不少地方都是會員制的，不認什麼探店博主，更不需要網紅打廣告，只認財力，劉大壯漸漸力不從心了。
這時候他通過同樣是網紅的朋友介紹，知道了古曼童的事情。
朋友把古曼童說得非常神奇，劉大壯毫不意外的動心了，花光了卡里的積蓄，還借了不少錢，湊齊十萬塊買了一個雕像回來。
至此之後，劉大壯的事業風生水起，不僅有了一擲千金的大哥大姐，還有許多廣告找上門來。
他接了廣告，只是單純想看看帥哥腹肌、或者想看看高端場所的粉絲們自然就不樂意了，許多人都嚷着脫粉。
這種時候劉大壯就會找古曼童許願，他的粉絲數量不降反增。
古曼童也隨之從一個普通嬰兒的形象轉變，要的供奉也越來越多。
從最開始的水果肉類，到專門祭祀神靈或者祖先的三牲。
劉大壯不以爲意，認爲古曼童喫得越好就能實現越大的願望，從頭到尾就沒在意過這件事。
直到其他同類型的網紅開始崛起，不少粉絲都爬牆去了另一邊。
他只是許願希望自己永遠是變裝網紅中的NO.1，沒想到古曼童竟然直接弄殘了競爭對手，讓對方再也當不了網紅。
劉大壯從新聞上看到之後，終於意識到他養的小鬼有些可怕，打算放棄的時候偏偏又出現了一個新的主播，對方有着公司扶持，流量大、長得帥，直播的時候還很有趣，粉絲們紛紛爬牆，他自己的直播間很快就無人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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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最後一次了，許完這次願我就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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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競爭對手死了，他又重新回到了頂端。
有過一次放縱就有下一次，反正不會被查到，所以劉大壯的膽子越來越大。
沒過多久劉大壯發現，古曼童不找他要供奉也會去辦事，爲此還放心了不少，以爲養熟了，收穫了忠誠的小鬼。
直到五天前他才知道，原來這個古曼童一直在憋大招，把那些供奉都攢着沒要，留在最後纔來強行收取，徹底脫離主人的掌控。
它要的，是人的所有臟器。
那兩名小偷踩點的時候看到的劉大壯早就不是他本人了，而是操控着身體的古曼童。
供奉的人對它有種壓制力，沒辦法很快的把臟器全部啃光，至少也得好幾天時間，它怕劉大壯太久不出門會有人報警，到時候不就壞了自己的好事嗎？所以每天定點會出去溜達一圈，讓別人看到他‘還活着’。
今天正好是最後一天，兩個小偷自己送上了門，一個斷了手被送去了醫院，另一個明明逃跑了，卻在半路上想起公寓沒人，又折了回來想要繼續偷竊。
錄像裏，古曼童委屈巴巴的說：“他寄幾回來的呀，我就只好感謝大自然的饋贈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