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身體已經殘缺不全，這只鬼魂卻還沒死，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踐人…踐人！你竟然敢陰我！”
顧瑾嗤笑一聲，“是你自己蠢沒有注意，還怪別人太聰明。”
鬼帝氣得腦袋都要冒煙了，怒喝：“我要剝了你的皮，把你的血肉剁成泥！”
“你家的牛應該都會飛吧。”
“…什麼意思？”
顧瑾臉上揚起一個好看的笑容，一字一頓：“我說你是廢物。”
說罷，她拋出手中靈力，動作優雅得像是隨手撒了些花瓣而已。
鬼帝還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站在原地準備隨意用陰氣去抵擋，同時不忘嘲諷道：“連個招式都沒有的純靈力，也不知到底誰纔是廢物……”
話說到一半，它的聲音消失了。
靈氣來到面前，其中蘊含的恐怖力量讓它一只鬼都忍不住全身冷汗直流！
那種恐懼彷彿來自靈魂深處，它躲不開，也失去了逃跑的心思，僵直在原地跟愣住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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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得一聲巨響炸開，嶽聞軒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震出來了，腦瓜子一陣嗡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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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着頭蹲下的同時還有心思想別的——和顧瑾有契約關係的自己都覺得難受，那其他鬼魂得成什麼樣啊？
巨響包括攻擊剩餘的威壓以極快速度蔓延到遠方，彷彿擴散至天際。
通道下的鬼魂幾乎是瞬間作鳥獸散，弱一點的連逃跑機會都沒有，當場化作煙霧飄散。
顧瑾拍了拍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仰天長嘆：“爽！”
恢復修爲之後果然快樂無邊，她感覺自己就是墜吊的！
剛纔還有殘缺不全的軀體的鬼帝，現在連渣都找不到了，通道重新恢復空曠和安靜。
嶽聞軒目瞪口呆之後果斷選擇上前抱住顧瑾大腿，故作嗔怪道：“早說你這麼強呀，人家都擔心死了！”
“顧瑾姐姐以後可要罩着人家~”
顧瑾低頭看了眼一點節操不要的男鬼，然後嫌棄的踢開，徑直往出口走去：“我還是懷念你當初桀驁不馴的樣子。”
“……”
嶽聞軒撇撇嘴，但又實在按捺不住心裏的好奇，狗腿的跟在她身後：“你這也太厲害了點吧，真的就只是真靈境界而已？”
按道理來說，鬼帝修爲就相當於修仙者的真靈境界，就算同一個等級也有強弱差別，也不至於差距這麼大吧？
那鬼帝的陰氣和顧瑾的靈力比起來，簡直就是用嬰兒車去創越野車。
“不然呢，我要是飛昇了，你還見不着我呢。”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嶽聞軒安靜了下來，剛纔發生的事他得好好消化消化。
聒噪的傢伙不吵鬧了，顧瑾也樂得自在，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對於自己的能力，顧瑾還是有清晰認知的，她的實力即便遇上已經飛昇的對手也不見得會輸。
可以說論實力的話，她早就達到了飛昇的標準，但要成爲神仙可不是靠實力這麼簡單。
機遇和悟性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而所謂的渡劫簡單來說其實就是一場遊戲，遊戲規則是在劫難到來之前開悟，或者硬剛死劫成功就能通關，反之清除全部數據，重開。
顧瑾就是因爲還差了一些東西，所以遲遲飛昇不了，上輩子也是因爲遊戲時間到了沒通關，要不是師父把她弄過來，她就不是穿書這麼簡單了。
【這一切好像都不是巧合啊。】
顧瑾不自覺蹙起眉頭，腦海裏浮現出之前六師兄祁芥說的話。
當時覺得好像沒什麼問題，可現在總感覺哪哪都不對勁。
彷彿發生的一切都是註定好了的，死劫到來的時候她的護體靈氣會失去作用，偏偏當時她又睡着了沒有防備；穿書穿到了一本根本沒怎麼看過的書裏，原身和她撞名字也就算了，長得也幾乎一樣；老鄉嶽聞軒被師兄送了過來；還有不會被鬼魂傷到的霍晏、有陰陽眼的邵喻言、沒和男主談戀愛卻仍舊倒黴的女主，各種迷惑的劇情走向……
還有個一直被忽視的點——原身的父母從頭到尾就沒被提起過，難道她是石頭裏蹦出來的不成？
顧瑾忽然有個猜想。
說不定當初的死劫並不是決定她是否飛昇的死劫，而是讓她來這個世界的一個引子；來這個世界和她看沒看過原書並沒有什麼關係，而是早就決定好的，看過書只是個巧合罷了；嶽聞軒有什麼作用暫時還不知道，霍晏能不能修煉也還未知，畢竟氣運之子的命不是那麼好算的。
只是這些猜想是否正確，恐怕只有師父才能解答了。
接下來離開鬼界的路很順利，大概是剛纔的靈力把附近鬼魂全都給嚇跑了。
一人一鬼剛從通道走出來，身後的門立刻消失無蹤。
眼前的山清水秀和陽光明妹和鬼界的昏黃血紅天差地別，嶽聞軒頭一次看到深山老林心情還這麼舒暢。
“還是正常的世界好啊！”
經歷了剛纔的大起大落再大起，他現在只想擁抱自然。
顧瑾倒沒有感嘆這些，轉向四周觀察了一番。
在她的視角里，西邊那座山此刻正散發着幽幽黑氣，它不是鬼魂的陰氣，也不是惡徒惡鬼的罪孽，更像某種陣法。
即使一人一鬼站在離那氣息源頭很遠的地方，也能感覺到其中散發出的不詳。
“就是那！沖沖衝！”
比起之前要進入鬼界時的猶豫，嶽聞軒現在簡直是兩級反轉，亢奮到不行，恨不得立馬閃現到黑氣散發的地方。
顧瑾略微沉重的心情都緩解了幾分，好笑的看着他：“先前那麼慫，怎麼這時候反而迫不及待了？”
對此，嶽聞軒仰着腦袋理直氣壯的表示：“因爲我發現你的大腿比我想象的還要粗壯，罩得住我。”
“……”
【六師兄，你不是給我找了個小弟，是給我找了個保鏢的活幹。】
顧瑾聽着嶽聞軒不斷的彩虹屁，既無語又覺得有點美滋滋，畢竟誰不喜歡被誇呢？
她摸出一張紫色符紙，手指尖點出靈力在上面畫下龍飛鳳舞的咒語。
最後一筆停下，符紙頓時變大漂浮在空中，就像是童話故事裏的飛毯一樣。
顧瑾輕鬆躍上符紙，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嶽聞軒坐這。
後者目瞪口呆：“見過御劍飛行的，沒見過御符飛行的，你這是哪門子法術啊？”
他從前雖然很苟，但也不是消息閉塞的老古董，幾百年都沒聽說過哪個修仙者流派有這樣的本事。
顧瑾淡然一笑：“自創的。”
“……”
好，算你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