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瑾掛斷電話,霍晏纔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顧瑾笑着摳了摳他的手背,嗓音不疾不徐:“極陰靈體可要罕見得多。”
“極陰之體是陰月陰日陰時出生,且自小身邊沒有男性親人的女子,這樣的體質萬里挑一,但世界上有這麼多人,倒也談不上多稀奇,更沒有故事裏說得那麼誇張,不過確實比普通人更容易遇到靈異的事情。”
總有人覺得極陰之體十分特殊,擁有陰陽眼、還會吸引鬼魂和邪修,實際上並非如此。
相比起來,有陰陽眼的人才是少數,極陰之體並不都是陰陽眼。
至於吸引鬼魂和邪修,那更不至於,他們只是陽氣比一般人要弱很多,又不是全身陰氣,那些邪祟邪物更喜歡陽氣充沛一點的活人。
陰陽相生相剋,它們既害怕過於充足強盛的陽氣,也需要陽氣。
“而極陰靈體就不一樣了,除去生辰八字都屬陰之外,他們還有天生的護體靈力。”
霍晏心念一動,“護體靈力?”
這個詞好像有點熟悉。
“嗯,就是修仙者自身會有的一種力量,簡單來說就像是一個防禦術,能抵擋些攻擊。”
“那蘇妤薇也可以和你一樣修煉?”
總覺得有些嫉妒那個綠茶了。
顧瑾搖了搖頭:“我之前給她算過,當時沒用生辰八字,不知道她的體質和命格,不過看得出她是無緣修煉的。”
見霍晏不是很明白其中的意思,她又解釋道:“都說了是天生的護體靈力嘛,擁有的人是極少數,一億個人裏面都不見得找得出來一個,因爲它完全沒有規律可循,有時候會出現在普通人身上,有時候會出現在命格強大的人身上。”
“像蘇妤薇本就是極陰之體,再加上護體靈力,就成爲了更加罕見的極陰靈體,我也是第一次真正遇上這樣的人。”
霍晏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它還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特殊之處…大概就是可以保護她不被邪祟所害吧,她的血會徹底激發出鬼魂的陰氣,如果沾上太多,鬼魂最後會因爲體內肆虐的陰氣,爆體而亡。”
相當於蘇妤薇有個可以在鬼魂面前自保的底牌,不用擔心她會被什麼邪祟給傷害了。
“她運氣還挺好。”霍晏難得沒有說蘇妤薇的壞話,只是不鹹不淡的點評了一句。
顧瑾贊同的點點頭:“畢竟是女主嘛,有點過人之處也不奇怪。”
就是嶽聞軒有點倒黴,還好沾上的血不多,剛纔電話裏的語氣聽上去像是已經緩過來了。
*
顧瑾和霍晏是在晚上回到A市的。
本來他們還不打算這麼急的離開,但霍晏忽然接到電話,好像是某個重要合作出了什麼事情,必須要他明早親自到場。
可N市和A市離了那麼遠,坐飛機也要二十個小時左右,明天早上怎麼可能到得了?
霍晏按着眉心,劍眉微蹙。
這個時候再着急也無濟於事,他只能讓沈牧拖一拖時間,然後訂最近的航班回去。
但顧瑾攔住了他,笑盈盈道:“沒事兒,本大師帶你火速回家。”
雖然霍晏不知道她有什麼辦法能快些到A市,但他無條件信任她。
顧瑾拿出女鬼化身的吊墜,再次讓對方打開了鬼界通道。
這回來到鬼界,顧瑾驚訝的發現裏面鬼魂竟然又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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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真的有什麼陰謀不成?】
說起來,師兄那邊居然直到現在都沒有迴音,這事兒也令人匪夷所思。
飛昇之後這麼忙的嗎?
霍晏聽說這裏是鬼界後,默默地往下瞥了一眼那空曠的街道:“所以…鬼界裏爲什麼沒有鬼呢?”
總不能和老婆餅裏沒有老婆是一個道理吧?
顧瑾聳了聳肩,“我也很想知道,希望他們不是找到了漏洞,偷溜去了人界。”
反正目前沒聽說有什麼地方出現大規模的靈異事件,就算出事也應該不是這個世界出事,其他地方她又管不了。
正在地府油鍋裏泡着、或者在經受其他酷刑的鬼界鬼魂:哦,真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們。
總之兩人通過鬼界非常順利,從出口出來後就直接到了家裏的客廳。
霍晏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時間才過了三分鐘。
現在他知道前幾天顧瑾是怎麼快速在其他城市之間穿梭的了。
顧瑾提起手裏的掛墜,還不緊不慢的晃了幾下,“我這不需要你了,你之後也不用再開啓鬼界通道。”
女鬼驚喜和難以置信的聲音立刻從其中傳出:“真的嗎?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該說不說,她還挺捨不得走呢,這女人那麼厲害,要是抱緊這條大腿,何愁沒有飛黃騰達的時候啊?
但是不抱也行,她也不是很想失去自由,成爲隨叫隨到的鬼奴。
“回去?”顧瑾高深莫測的搖了搖頭,隨後嘴角勾起一個反派的笑容,“我覺得還是下去更適合你。”
“???”
女鬼還沒有反應過來,顧瑾手裏瞬間出現了先前那種金色火焰,不過瞬息之間就將整個吊墜包裹其中
慘叫聲頓時從墜子裏傳來,那聲音淒厲無比,彷彿在經受什麼慘絕人寰的酷刑。
等火焰消散,顧瑾手中已經空空如也。
霍晏就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全程面色不改,含情脈脈的看着她。
顧瑾被盯得有點不好意思,主動解釋道:“她殺了不少人,身上罪孽極深,所以我把她送下去接受她該有的懲罰了。”
【其實我已經網開一面了,如果不是這傢伙前幾天幫上了忙,我會直接讓她身死魂消。】
【下去接受審判,等罰完了至少還有重新來過的機會…所以我可不是在過河拆橋啊。】
霍晏眼神溫和,在她額頭落下輕輕一吻:“我知道,瑾瑾做什麼都是對的。”
“這話要不是從你嘴裏說出來,還挺像陰陽怪氣呢。”
“那我用行動來證明?”
聞言,顧瑾如臨大敵,立刻就從他懷裏溜出去跑遠了:“算了算了,我比較懷念舒舒服服睡懶覺的感覺。”
霍晏故意擺出失落的樣子,嘆息道:“這纔多久時間,瑾瑾就厭煩我了,膩了我了。”
“……別來這套,沒用。”
甚至還有點茶茶的。
見此,霍晏無奈地勾了勾嘴角,擺手示意她過來,“我開玩笑的,今天讓你好好睡一覺。”
顧瑾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本來這話沒什麼問題,但從霍狗嘴裏說出來……怎麼總感覺這個‘睡’不是單純的‘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