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塵和祁芥帶着九燼離開，這回房間裏真正變得非常的冷清了。
顧瑾看着冒着熱氣的溫泉池，心情有些說不上來的悵然若失。
畢竟嶽聞軒也給她當小弟當了那麼長時間，突然一下走了還真有點捨不得。
雖說他是回去當神仙去了，可剛纔那一幕的衝擊力還在，總覺得心裏壓抑得慌。
霍晏沒經歷過這樣的事，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安慰，只能將人攬進懷中，輕輕拍着她的背。
顧瑾不禁輕笑出聲：“你這是把我當三歲小孩兒呢？”
“別難過，等我們回去的那天就可以重逢了。”
“我知道啊，不過我那別墅突然少了兩個人住着，感覺一下子就冷清了，怪不習慣的。”
還有剛纔嶽聞軒被一劍刺進心臟那一幕實在是難忘，哪怕心裏清楚他沒有死，卻還是下意識的覺得好像失去了什麼。
顧瑾沉默了一會兒，擡頭看向他：“你說，回去之後的嶽聞軒還是嶽聞軒嗎？”
“當然是。”霍晏牽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緩緩道，“就如同我恢復記憶之後也還是霍晏，只不過多了許多的記憶罷了。”
“嗯……”
可那已經不是純粹的嶽聞軒了，他不再是無憂無慮的鬼魂，就像霍晏也不是那個單純的霍家家主一樣。
顧瑾忽然發覺自己現在有點多愁善感，明明不是什麼值得一直糾結的事，她卻總是控制不住的去想。
“懷孕之後情緒會變得敏感和不穩定。”霍晏說着，帶着顧瑾的手在自己胸口遊移，解開了襯衫的第一顆釦子，嗓音低啞，“瑾瑾不如做點別的事情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那精緻立體的鎖骨展露在眼前，顧瑾的眼神頓時就黏在上面了，“你確定要在這嗎？”
再怎麼說剛纔九燼和嶽聞軒也在這裏做了些寫出來過不了審的事情，他們再來，口味有點太重了吧。
霍晏輕笑着再解開下一顆鈕釦，流暢的肌肉線條已經可以窺見一角，然後他動作故意變得極其緩慢，像是在引佑：
“已經清理乾淨了，如果瑾瑾覺得介意，那我現在去重新開一間？”
明明堅實的胸肌就在眼前卻看不見它的全貌，這也是一種折磨，反正對於顧瑾來說是這樣的。
她反握住霍晏的手，嘴角弧度漸漸擴大：“我覺得不用了，被玩的霍總都不介意，我介意什麼呢？”
……
房間裏水汽升騰，薄薄的煙霧繚繞，璦昧的氛圍也隨之蔓延。
霍晏跪在門邊，雙手撐在門板上，襯衫要掉不掉的掛在身上，冰肌玉骨此刻遍佈璦昧的粉紅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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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瑾貼着他寬厚的背脊，手在不斷地遊移、撫摸，末了還湊到他耳邊，語氣含着戲謔，輕笑着開口：“怎麼還開始發抖了，霍總是覺得冷？那要不然我們換個地方？”
“…換個地方吧。”
霍晏耳朵不知不覺間已經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即便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但在門口以他的聽覺還是可以聽見外面隨時有人走過的聲音。
好像他們現在的姿態在被圍觀，或者隨時會被發現一樣。
女人的笑聲在耳畔尤爲明顯，可她不但沒有鬆手，反而越加過分的戲弄起他來。
“不換。”
“瑾瑾…你現在心眼越來越壞了。”
顧瑾挑了挑眉，心說那可不嘛，她現在懷着孕，雖說現在比較穩定，按道理來說可以做一些快樂的事，但在知道了自然神極難懷孕後，可不敢太過火。
所以心思就只能放在如何調系霍晏上了。
“我心眼壞，但架不住咱們戰神大人喜歡啊。”
戰神……
霍晏睫毛微顫，有股難以言說的感覺在體內竄動。
瑾瑾很少會叫他戰神，顯然比起那個高高在上，內外都一樣冰冷的戰神，她更喜歡‘霍晏’。
這個認知其實一直讓他心裏有些失落，又覺得就該如此，誰會喜歡那樣一個看似光鮮，實則只會把自己受的傷加註在旁人身上的卑劣小人呢？
“瑾瑾，我……”
顧瑾掰過他的臉，附身落下一吻：“不管是戰神還是霍晏，既然都是你，那我就沒什麼好糾結的，你也不用在意這些。”
霍晏心下正要感動，又聽女人含着笑意開口：“再說了，曾經叱吒天界的戰神情動的模樣只有我能看見，這多有意思啊。”
“我師兄說他們可以通過雲鏡看到我這邊的事情，你說要是那些神仙看到那個清冷禁欲的戰神現在居然是這副表情，會有什麼反應？”
“……”
霍晏光是想一想，渾身就緊繃得不像樣了。
他的瑾瑾現在是蔫兒壞極了。
好在局勢有反轉的時候，但誰都沒佔據上風。
再寫就過不了審了。
*
天界。
濯塵和祁芥帶着九燼回到了他原本的神宮。
看着熟悉的、毫無生氣的宮殿，九燼眼底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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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轉頭看着那兩人：“怎麼直接回這裏來了，不帶我去見神帝嗎？”
濯塵輕笑着搖搖頭，“不需要，你的懲罰是由我來決定的，用不着去見他。”
對此九燼也算不上意外，淡淡地點了點頭：“哦，那要怎麼罰我？”
“禁足天界三百年，三百年裏你不可以再離開天界。”
“？？？”
九燼不可置信的看向他：“這也算是懲罰？”
但凡是禁足神宮，他都不至於這麼驚詫，禁足天界，這和沒禁足有什麼區別？他們這些神原本就幾乎不會離開天界的，從前幾千年都待過，更別說這短短三百年。
除非嶽聞軒再次被貶下界，但他剛回來，這顯然不可能。
濯塵眼裏含笑，狀似無奈道：“其實這是我和神帝商量之後的結果，倒也有想過讓你圈禁在這方寸之地，不允許任何人探視，不過誰讓你現在是有靠山的人呢。”
“靠山？”九燼愣了一下，腦海裏頓時出現了霍晏的身影，“你是說戰神？可他跟我……”
壓根兒就不熟。
聞言濯塵倒是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我說的是我徒兒，顧瑾，你不是成爲了她的小弟麼？”
“顧瑾？！”
祁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啊，那換個說法你應該就明白了——天界女魔頭。”
九燼差點沒當場裂開。
搞了半天，顧瑾就是那個和戰神有矛盾，然後直接撂挑子不幹跑路，神帝還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的女魔頭啊？！
兩個赫赫有名的大佬都在他身邊，其中一個還給他和嶽聞軒助攻，他居然啥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