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蘇皎月安靜的躺著,面色蒼白,沒有任何的表情。蘇康榮疾走幾步進去,撲到蘇皎月身邊,輕輕地呼喚,她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悲從中來,眼淚從這個堅強的老人眼中流出,他緊緊地握著蘇皎月的手,悲不自勝。
“爸。”安漠然想去安慰幾聲,可是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他自己又何嘗不是這麼悲傷。
“跟我說說,具體怎麼回事?”蘇康榮輕撫著蘇皎月的臉頰,心裡焦灼,皎月,我一定會讓你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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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漠然垂首坐在蘇皎月的另一邊,便將那日如何勸蘇皎月給秦悠悠捐獻骨髓,第二日早上自己如何不放心回家,以及看到蘇皎月倒在廚房裏的情况詳細說了一遍,說到最後竟是說不出話來。
聽著這前前後後的一些事,蘇康榮的臉色就更加陰沉,皎月從小就不愛進廚房,就算因為安寧出了車禍身體不好,偶爾去廚房給安寧做個飯,也不至於就煤氣中毒。煤氣中毒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能這麼長時間的昏迷不醒,肯定是吸入了太多的一氧化碳。心裡的疑雲就生了起來。
“去把你們的主治醫師叫過來,我要詳細詢問下我女兒的情况,不管怎樣,我都要將她救過來。”
一個小護士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就見負責蘇皎月的主治醫師進來了。
“我女兒現在到底是什麼情况?”蘇康榮的手有些顫抖,蘇皎月昏迷了這麼久,恐怕很難再讓她醒過來,不過不能放弃。
主治醫師看了看蘇皎月,歎口氣,將那說了幾百遍的原因又重複一遍,“蘇女士因煤氣中毒,腦神經受到損傷,就現在的醫療水准,恐怕永遠醒不過來了。”
“你說什麼?永遠醒不過來了?一個煤氣中毒你們就救不活,那要你們這些醫生還有什麼用?”蘇康榮一把抓住主治醫師的衣領咆哮著。
安漠然急忙拉開蘇康榮的手,“爸!”
主治醫師也有點惱火,要不是他們拼盡全力救助,恐怕蘇皎月早就死了。這老爺子真是,別說連句感謝的話都沒有,竟還罵他們無能。
“如果是一般的煤氣中毒我們怎麼會沒辦法?可是你女兒是暈倒在廚房裏,吸進了太多的煤氣,送到醫院來就已經晚了,能保住xin命我們已經盡了全力。”
“暈倒?”
“是啊,她的腦後有傷,肯定是暈倒後才導致煤氣中毒,我們已經向安先生解釋過了。”
蘇康榮看向安漠然,就見後者點了點頭,實在壓抑不住內心的傷痛,安漠然就走了出去。蘇皎月已經這樣了,他想的是怎樣救醒她,不想再糾纏在那些前因後果中。
“就是磕傷也是磕前面,怎麼也不會磕著後面。”跟著主治醫師進來的那個實習醫生說出了一直困在心裡的話,嘟著嘴,見主治醫師的臉色不好看,就趕緊閉了嘴。
就是磕傷也是磕前面,怎麼也不會磕著後面。蘇康榮反復咀嚼著這句話,心裡的疑慮就加大了,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恐怕是有人對蘇皎月下的毒手。
“我知道,我為我剛才的行為道歉,我是看到女兒永遠醒不過來一時激動,沒控制住自己,對不起。”
主治醫師見蘇康榮道歉,也緩和了語氣,“我理解您,誰遇到這種情況也會難過,我們盡全力讓蘇皎月醒過來。”
“謝謝。”
蘇康榮又守了一會兒蘇皎月,見安漠然進來,收起眼淚,離開了。
“漠然,聯系國外的專家,咱們就算拼盡一切,也要救活皎月。”坐在車裏,蘇康榮沒有說出心裡的疑慮,卻是暗暗下了决心,救人是一定要的,但是幕後黑手,也一定要查出來。
“爸,這些天我聯系了國外的很多專家,都對此事沒有辦法,但是我不會放棄的,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會救活皎月的。”
“好,我沒有看錯你。安寧呢?”
“龍家退婚了,安寧放不下容澈,暫時住在龍家。我已經給她打電話說了您回來的消息,想必她現在已經在飛機上,她一到,我立刻將她接回家。”
“嗯。”
安寧的事也讓蘇康榮揪心不已,他自小看著安寧長大,最是疼愛這個外孫女,可是安寧的感情她無法過問,也聽說了她過去做的事,只感到難過。尤其是她出車禍一事,直讓他感到天都塌了下來。為什麼上天要安排給她們母女這麼多的磨難,這些都讓他一個老頭來承受多好?她們還年輕,她們的未來不該這樣。
閉上眼睛,歎息一口,蘇康榮靠在椅背上,又開始想蘇皎月的事,怎麼會好端端地就煤氣中毒到這種程度?又是誰下的毒手?他們想從蘇皎月的身上得到些什麼?
旅途的勞累和心裡的焦慮,讓這位老人疲倦至極,昏昏沉沉的睡去,睡夢中,還在想著那個下狠手的人。
蘇皎月的事壓在蘇康榮的心頭,讓他寢食難安,為了確認心裡的想法,給蘇皎月一個公道,當天晚上,蘇康榮就找到了一直跟蘇家有合作的那家偵探所。
推門進去,見以為年輕精壯的男子正埋首在一堆資料中,看到蘇康榮,那位男子抬起頭笑了笑,將他讓進裡屋。
那位偵探一邊擺弄著一把高檔的玻璃茶壺,用沸水沖泡了,倒掉第一遍水,再次沖上熱水,看著那上好的龍井茶葉在水壺中上下翻滾,才給蘇康榮倒了一杯茶。
“蘇先生,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做啊,什麼時候回的國?”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那男子笑眯眯地看著蘇康榮,說著客套話。多年的偵探練就的他的敏銳洞察力,他猜得出,蘇康榮剛回國就找他,肯定是為了蘇皎月的事。
“不瞞鄭先生,我今日早上才回過,卻遇到了煩心事,才在深夜叨擾鄭先生,還希望沒有打擾到您工作。”
蘇康榮一臉的愁雲,蘇皎月的謎團能不能解開,全靠這位神通廣大的偵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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