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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淮安坐在輪椅上,耳邊一直響着一個名字。
葉坤。
他清晰記得,這個人是葉家掌權人,當年因爲一個項目跟霍思妍的父親記仇。
所以,他找人綁架了他們一家三口。
也就是說,霍思妍父母的死,都是他造成的。
他也因此受到懲罰,死在監獄裏。
雖然這件事跟時夜沒有關係,時夜也是他的私生子。
可他們之間畢竟有血緣關係。
如果霍思妍知道,自己嫁給害死父母仇人的兒子,她一定會崩潰的。
想到此,傅淮安操控輪椅追上時夜母親的腳步。
聲音低沉道:“時女士,我找你有點事。”
還沒等時煙說話,霍思妍立即跑過來,擋在她面前。
臉色有些不好看着傅淮安:“二叔,你有什麼事問我好了,不要找阿姨。”
她不知道傅淮安找時夜的母親幹嘛。
但她看他臉上神情不對,總覺得有事要發生。
傅淮安看了一眼霍思妍,聲音冷沉:“思妍,你跟你奶奶先回去,我有點事跟她說。”
“二叔,你有什麼話爲什麼不能當着我的面呢?再說,是我要跟時夜結婚的,跟別人沒有關係。”
見她這麼維護時夜,傅淮安心口隱隱作痛。
曾經那麼維護他的小丫頭,現在卻當着他的面維護別的男人。
完全不顧及他的感受。
這樣的天壤之別,讓傅淮安有些難以接受。
他皺了一下眉,看向霍夫人道:“伯母,我跟時女士有話說,你先帶思妍離開。”
霍夫人立即拉住霍思妍手臂,笑着說道:“你二叔說有事,他一定有事,我們先走吧,你放心,他的爲人我瞭解,不會做出格的事情。”
“奶奶,二叔他……”
霍思妍想說,她擔心二叔搞破壞。
可是,一旦這句話說出口,奶奶一定懷疑他們的關係。
她咬了一下脣,黑亮的眼睛看着傅淮安:“二叔,你不要爲難阿姨和時夜,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決定。”
傅淮安盯着她那雙關切的眼神,淡淡道:“還沒怎麼樣呢,胳膊肘就往外拐,要是結婚了,你不得把家賣給人家。”
“二叔。”
“你放心,我有分寸,你先回去。”
霍思妍被霍夫人帶走。
時夜和時煙上了傅淮安的車子。
車子開出去很遠,傅淮安一直都沒說話。
時夜實在憋不住了,於是問道:“二叔有什麼話可以直說。”
傅淮安挑眉看了一眼他們母子,直截了當問道:“你是葉坤的兒子,你知不知道?”
一句話,讓時夜和時煙全都愣住。
過去十幾秒,時煙才哽咽道:“他是我的兒子,跟別人沒有關係。”
傅淮安看着時夜問道:“你早就知道葉坤是你的生父,也早就知道他是害死思妍父母的仇人,對嗎?”
這句話如同驚雷,朝着時夜狠狠劈過去。
他瞬間崩潰,眼含熱淚看着傅淮安:“我跟他沒有關係,我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媽媽,沒有爸爸,他做的事跟我們也沒有任何關係。”
“但思妍的父母卻死在他手上,你又是跟他有血脈相連的兒子,你覺得思妍知道這件事以後,她該怎麼面對死去的父母?”
“那是他自己造的孽,憑什麼讓我來還,我好不容易得到思妍,絕對不會讓人破壞的。”
看他如此激動,傅淮安有些生氣。
“你接近思妍到底什麼目的?你是不是早就對她蓄謀已久?我難道不該懷疑你爲了給父親報仇,故意走到她身邊的嗎?
你早就認識思妍,你跟她成爲校友也都是你一手策劃的,你以前根本不在這個學校,是思妍來這裏以後才轉學過來的。
你的目的就是接近她,這麼巧合的事情,你讓我怎麼不懷疑。”
時夜終於受不住了,抱着頭痛哭:“我沒有想要害她,我是從小就認識她,在一次比賽中,我看到那個男人陪着他的兒子參加比賽,心裏難過躲在角落裏哭。
是思妍給了我一塊糖,她還安慰我,她就像陽光一樣,讓我感覺到了溫暖。
從此以後,她就走進了我的生活。
總是偷偷跟在她身後,看着她跟同學和老師歡笑。
直到有一次,我看到她沒來上課,聽同學說她父母死了,我瘋了一樣跑到她家門口。
直到那時我才知道,害死她父母的是那個男人,是從來沒管過我的生理學父親。
當時我崩潰了,我恨那個男人,恨他奪走了我唯一的陽光。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臉面出現在思妍面前,總是在背後偷偷關注她。
直到她來到這個學校,我纔想着出國,跟她一起遠離這個傷心的地方。
我想到了這裏,誰都不知道我是葉坤的私生子,誰都不知道我是思妍仇人的兒子。
我從來沒想過要害她,我是想保護她,想彌補那個人對她的傷害。
二叔,請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喜歡思妍,我會把她當成生命一樣守護,求你不要告訴她真相。”
面對時夜的哭訴,傅淮安情不自禁攥了一下拳頭。
他能看得出來,他對思妍是認真的。
他也能夠體會到他被人拋棄,又不得不揹負罪人的罵名,這一切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思妍怎麼辦?
她對父母的死一直耿耿於懷。
甚至因此得了抑鬱症,治療很久才恢復成現在這個樣子。
如果讓她知道,她跟自己仇人的兒子結婚了,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的。
傅淮安嘆了一口氣道:“我能理解你的苦衷,但你也要爲思妍考慮一下,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讓她知道這件事,你覺得她還會原諒你嗎?”
聽到這些話,時夜痛苦地看向傅淮安:“二叔,我從來沒想過要跟你搶思妍,是你不要她的,是你把她推給我的,現在我好不容易得到她,你不會想把她搶走吧?”
傅淮安擰了一下眉:“是我對不起她,我和她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但你和她不應該有未來。”
看到兒子這麼痛苦,時煙哭着罵道:“那個該死的畜生,憑什麼他造的孽要讓我兒子來還,他從小到大都沒管過時夜,他老婆還當衆羞辱過我們娘倆,我們爲什麼要爲他的罪行買單,這對時夜不公平。”
對於他們現在的情況,傅淮安有些感同身受。
當初,他對陸遠川也是這個態度。
一個從來沒管過自己的人,讓他替他揹負罪名,的確有些不公。
傅淮安拍了一下時夜的肩膀,語重心長道:“不想讓思妍受到傷害,就主動離開她,我會照顧她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