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火藥味就要不停的升級,兩個人似乎隨時就要動手。
好在這會兒夏傾心叮囑過老爺子,腳步輕快的走到門口,探出腦袋來喊顧如墨:“小叔叔,我們回家啦。”
她笑顏如花,眼底閃爍着晶亮的光,看的顧如墨心頭就是一暖。
顧如墨只覺得整件事都很荒謬,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被人指着鼻子罵軟飯王。
這還是他裝窮迴歸之後,第一次對自己的決策有了質疑。
他快步走向夏傾心,還沒走到面前就一把抱住了她。
把毛茸茸的老婆緊緊抱在懷裏,低頭嗅了嗅她的髮香,這才滿意的擡起頭來,對着傅離雪笑的放肆。
“多謝傅少款待,我們夫妻兩個就不打擾了,有空來我家做客。”
他客客氣氣,笑裏藏刀,又宣示了主權,又顯得自己熱情好客。
夏傾心只覺得顧如墨抱自己的力道格外大,艱難的掙扎了一下,也附和道:“傅少有空一定來啊,我們好好招待你。”
“好,我會去的。”傅離雪勉強擠出一絲笑,視線落在夏傾心跟顧如墨緊緊擁抱的身影上,眼神中透出一絲陰霾。
夏傾心跟顧如墨從傅家出來,一路上心情很好,開心的哼着歌。
只要簽了合同,以後她就是擁有傅家資產百分之三的股東,那還不是喫香的喝辣的,煎餅果子都可以喫兩套,喫一套看一套。
顧如墨見她神采奕奕,也不由得爲她高興,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這麼開心,像中了彩票一樣。”
夏傾心仰起臉,眼底光澤閃爍,小鹿般的眸子晶瑩透亮,像是一眼就能望到底:“當然開心了,今天我可是發財了,小叔叔你膽子很大嘛,居然沒被我嚇跑,還敢站在我身邊給我打下手。”
估計剛纔要是多治一會兒,夏安國都會當場跟她斷絕關係。
虧得顧如墨那麼淡定,就不怕被她連累嗎?
顧如墨眸光暗了暗,隨即滿不在乎的聳聳肩:“我看你的樣子應該很有把握,而且你說得對,日落西山你不陪,東山再起你是誰,是這樣的吧?”
夏傾心剛纔用這話懟夏安國的時候,還覺得很豪氣,現在聽這話從別人嘴裏說出來,覺得中二的了不得。
只能尬笑着擺擺手:“哎呀,我亂講的,我們慶祝一下吧,我請你喫飯,你想喫什麼,我們去喫小龍蝦好不好?”
說着她興奮的拽住了顧如墨的袖子。
顧如墨被她搖晃着胳膊,覺得自己的魂兒都被搖走了。
剛剛夏傾心那麼淡定的給人治病,如今在他面前也不過是個貪喫愛笑的小女孩。
這種反差萌倒是讓人對她更多了一些興趣。
他從善如流的點點頭,被夏傾心拽着跑。
夏傾心又想起了什麼,疑惑的扭頭問:“傅少叫你過去做什麼?跟你說什麼了?”
顧如墨微微眯眸,嘴角盪漾開絲絲縷縷的笑弧:“誇我來着,誇我放長線大釣魚,很有眼光。”
“嗯?”夏傾心下意識的砸吧砸吧嘴,覺得這好像不像是夸人的話啊。
但她心情好,也沒多想,很快就拉着顧如墨去了附近的一家海鮮酒樓。
另一邊,夏安國一直回到公司,還覺得神思恍惚。
怎麼就變天了呢?
明明是夏傾心把傅老爺子給治出問題了,怎麼後來又什麼事都沒有,那一排排的銀針真有那麼神奇,就在身上隨便紮了幾下,病就好了?
這說明傅老爺子以前找的,也都是些庸醫吧?
要是那些曾經爲傅老爺子看過病的名醫知道這會兒夏安國是怎麼想的,估計一個個會氣的背過氣去。
夏安國回到公司,就看見員工們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議論夏傾心,一個個唾沫橫飛:
“聽說傅老爺子活不成了,這不是庸醫殺人嗎?要坐牢的。”
“我早就覺得不靠譜,給人看病那是多大的事兒啊,夏傾心會看什麼,她不就是一個鄉下丫頭,走後門進來的關係戶嗎。”
“不知道會不會連累咱們公司呢,我這心啊跳的可快了,真是個掃把星,還以爲她能給公司帶來點好處呢,結果公司都要毀在她手裏了,也不知道拽個什麼!”
夏安國平時在公司裏也總能遇到有人議論夏傾心,他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如今心裏正在爲那失去的百分之三的傅氏股份而失望,又聽見了這羣人嚼舌根,就覺得心裏特別不是滋味。
“你們是不是沒事做了?去去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少瞎說,沒出人命!”
夏安國揮揮手,把那羣人都趕到了他們的工位上去,自己一個人走進辦公室生悶氣。
聽到了動靜的夏菲菲這才捂着肚子跑過來,看到夏安國一臉怒氣,還以爲是夏傾心把夏安國氣到了。
忙過來給夏安國捶背獻殷勤:“爸,你別生氣,姐姐也不是故意的,要是傅家真的追究起來,那只能犧牲姐姐了,暫時讓姐姐跟咱們斷絕關係,等到風波過了,你再認她回來不就好了?”
她眼底閃過幾分算計。
以夏傾心的性格,要是夏安國在這個節骨眼上跟她斷絕關係,夏傾心是絕對不會再認夏安國夫婦的。
那自己的目的也就達到了,以後夏家的一切都是自己的。
只是,這樣一來,就沾不到傅傢什麼光了。
夏菲菲微微感到一點遺憾。
“別提了,傅老爺子沒事。”夏安國覺得整個人都沮喪的不行,一五一十的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跟夏菲菲學了一遍。
“早知道我就不說那些話了,讓傾心怎麼看我這個當爸爸的,現在傾心明顯跟我離心了,都不把股份給我保管,那可是傅家的百分之三股份啊,可不是一筆小數字!”
夏安國過去不喜歡夏傾心,是覺得夏傾心處處不如夏菲菲,不能給他爭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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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夏傾心已經抱上了傅家的大腿,前途可以說是無法限量,可是這麼好的女兒,居然跟他鬧彆扭了,這可怎麼好。
他現在十分後悔自己說的那些話,要是早點擺出父親應該有的樣子,那筆鉅款怎麼會沒有他的事兒?
“百分之三?”夏菲菲一聽,頓時眼睛瞪圓了,手下一用力,疼的夏安國當即殺豬一樣的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