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原本都是她的。
蘇瑩不甘心就這麼被比下去,她幾步上前,發出銀鈴般的笑聲:“伯父看起來神采奕奕,一點不像是這個年紀的人啊,怎麼樣,我介紹的孫醫生醫術還不錯吧?”
從那天被夏傾心從醫院裏趕出來,蘇瑩就動用了蘇德南的關係,挖地三尺地找了一位神醫。
據說也是中醫聖手,很有名氣的。
介紹給顧炎亭之後,就果斷給顧炎亭診斷,開藥,現在算起來,顧炎亭也吃了幾天的藥了。
看到蘇瑩,顧炎亭的臉上有了笑容:“不錯不錯,孫醫生醫術高超,他給我開過藥,我當天晚上就覺得精神好了不少,還要謝謝你啊蘇瑩。”
他對蘇瑩印象一直不錯,出身名門,人又端莊大方,很適合顧如墨。
夏傾心在一旁忍不住皺了皺眉:“當天就有起色嗎?”
顧炎亭的病是陳年的老毛病了,想要治療,先要疏通他的經絡,想要治療,是需要他自己配合運動,調理一段時間之後才能見好的。
大家都普遍覺得中醫見效慢,但其實不然。
對症下藥,病情很快就能得到緩解。
但中醫更講究因地制宜,不同的病要用不同的方法來治療。
顧炎亭的毛病,就很不適合盲目下猛藥。
要是火候掌握不好,可是會出問題的。
但她纔剛開口,顧炎亭就懟了回去:“那當然是當天就有起色,年輕人要謙虛,不要覺得自己有點本事就了不起了,人外有人。”
蘇瑩見狀也跟着笑了起來:“人家孫醫生是實打實的名醫,不是吹噓營銷出來的,也沒有什麼架子,平易近人得很,現在就越是年紀輕輕,越覺得自己天下第一,這麼浮躁,怎麼給人治病開藥呢。”
他們兩個倒是默契得很,一唱一和,雖然沒有講明白,但誰都能聽出來是衝着夏傾心去的。
嶽千姿在一旁聽得頭疼:“好了好了,有效果是好事,那就堅持喫,多喫一陣子看看,外面吵吵鬧鬧的,走,我們去裏面說。”
此刻宴會大廳裏觥籌交錯,想要安靜聊天確實是只能去室內。
這次顧炎亭的壽辰,就是在家裏舉辦的,沒有去酒店。
他們一行人穿過喧囂的人羣,走到了內室裏。
顧炎亭走在前面,跟嶽千姿一左一右,坐在了上首。
按理說,接下來就應該是顧如墨。
但顧子良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腳步快了些,一直搶在顧如墨前面。
夏傾心一眼就看到了,她是最瞭解顧子良的,太知道這傢伙腦子裏都是什麼了。
這是又想趁機壓顧如墨一頭。
誰坐在老爺子下首,看着好像沒所謂,但在重視長幼尊卑的家裏,是很有講究的。
爲了搶個頭籌,顧子良也是顧不上好看不好看了,一直擠着顧如墨走。
夏菲菲也是踩着高跟鞋拼命往前躥。
夏傾心不做聲,只悄悄地伸出一條腿去。
夏菲菲走得急,沒注意,被夏傾心直接絆倒在地,哎呦一聲叫了出來。
夏傾心忙開口:“菲菲你沒事吧,子良,你家菲菲摔倒啦,你都不扶一下的嗎。”
顧子良正忙着競走,被這麼一喊,就回過頭去。
他是不怎麼關心夏菲菲沒錯,但在衆人面前,還是很喜歡演戲,表現得自己很在意夏菲菲似的。
這麼一回頭的功夫,顧如墨已經邁着兩條大長腿,很自然的坐在了顧炎亭身邊。
顧炎亭也樂見其成,父子倆相視一笑。
晚了,什麼都晚了。
顧子良一邊扶起夏菲菲,一邊對這個扯他後腿的死女人在心裏不知道詛咒了多久。
真該死,一點都沒有用。
夏菲菲委委屈屈,想告狀,但看到顧子良凌厲的眼神,只能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但很快,顧子良還沒回過神,就被顧炎亭點名了:“子良,公司最近的狀況如何?”
看似是詢問,但顧子良知道,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顧炎亭是不會開口問的。
公司說是在他手裏,其實顧炎亭一直有人安插在公司裏,來頭一個比一個大,都是公司的元老,他一個都得罪不起。
這些人就像是無數個監控攝像頭,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看在眼裏。
於是他只能硬着頭皮回答:“爺爺您也知道的,最近幾年經濟狀況不好,咱們公司的體量又太大,想要更近一步很難,最近衆泰實業出了點問題,影響還是有一些。”
顧炎亭臉上看不出喜怒,只點了點頭:“你到底還是年輕,這樣吧,讓你小叔去公司幫你,你壓力還能減輕一些。”
顧如墨似笑非笑看向顧子良,眼神絕對稱不上友善。
顧子良渾身打了個哆嗦,他太熟悉顧如墨這個眼神了。
顧如墨一向是不慣着任何人,有仇必要,而每次鎖定目標,他就會這麼嘴角上挑,玩味的看着對方,像是在笑。
但眼底卻絲毫沒有笑意。
他一點不懷疑,要是顧如墨進了公司,就根本不會有他的立足之地。
“爺爺,可是,可是我想試一試,你再給我個機會……”
他吞吞吐吐,想要爲自己求情,但又覺得自己沒什麼理由。
顧如墨是顧家的人,一旦迴歸,回到公司是早晚的事情。
而這公司還不是他的。
顧炎亭一揮手:“算了,你這孩子就是心思重,何必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你別擔心,我跟如墨聊過,之前的事情,其中還有些蹊蹺,我已經派人去查了,估計很快就能有結果,誰害了你爸爸,還不一定,你們也該早日放下心結纔是。”
他不說還好,一說剛要坐下的顧子良乾脆直接跌在了椅子上,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當年的事情,還要查嗎?那麼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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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麼久了,還查嗎?
“當然要查,不然你心裏總是有芥蒂,覺得我害了你爸爸,我也名不正言不順。”
顧如墨淡淡接口:“誰不希望真相大白呢,除了那個在背後搗鬼的人。”
顧子良覺得嘴裏越發苦澀起來,他顫抖着手端起了茶杯。
茶水從茶杯裏漏出來。
灑在桌上。
夏傾心看顧子良這失魂落魄的模樣,隱約猜到當年的事情八成是有貓膩,有些話顧如墨不方便說,但她可以替他說。
“我是個外人,但多少也聽說過那件事情,中了什麼毒,警方沒有介入嗎?也沒有調查結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