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夜凌淵心裏嘀咕,一道嬌滴滴的聲音,便從身前響起了。
“阿淵,你回來啦?”
女子螓首蛾眉,豐潤婀娜,一襲緋紅色蜀錦旗裝,更是把她襯的貴氣典雅。
不過,最是引人注目,是她頭上插着的那支步步生香金步搖。
那精緻的做工,一看便知道價值不菲。
隨着女子快步奔來,那金步搖一晃一晃,更是散發着迷人的香氣。
要是換了往日,夜凌淵看着眼前快步向他奔來的女子,肯定會回以溫柔的笑,只是如今,想到剛纔長伯所說,夜凌淵難得的臉上有點兒陰沉。
看着夜凌淵面色不虞的模樣,原本正滿臉歡喜朝着他飛奔而來的白夢柔,似有察覺,當即頓住了步伐。
“阿淵,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白夢柔開口,一副怯生生的詢問。
看着眼前女子一副小白兔似的,惴惴不安的模樣,夜凌淵看着,心頭一軟,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
“長伯說,你今日到珍寶齋花了五千兩買了一支金步搖?”
夜凌淵開口,聲音平淡,像是隨口一問。
白夢柔聞言,眉心微擰,下意識朝着長伯那邊掃了一眼,心有不悅。
原來是這老東西在打她小報告!
心裏氣惱,白夢柔臉上卻是一副乖巧溫順的模樣,輕輕點了點頭。
“嗯,就是我頭上戴着的這一支金步搖,阿淵,是有什麼不妥嗎?”
白夢柔開口,噙着一雙人畜無害的眼眸,靜靜看着夜凌淵。
看着女子那單純無辜的眼眸,夜凌淵心裏雖有無奈,卻也生不出一絲氣來。
因爲,按照他的身份,作爲他的王妃,自然喫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要不是之前,爲了和離選擇淨身出戶,區區五千兩對於他來說,真不算什麼,只要他的柔兒高興就好,可是如今……
想到這裏,夜凌淵只是無奈說道:“柔兒,要是換了以前,你想要什麼,本王都可以給你買,可是如今,王府裏面的積蓄不多,你今日花的那五千兩,可是明日給下人的俸祿還有王府上下物資打點的錢。”
夜凌淵說到這話,一股子深深的無奈懊惱深深涌上心頭。
要知道,他活了二十二年,什麼時候爲了錢的事情而發愁?
這些年,他一直追逐名利,爲的是能夠得到父皇的賞識,還有娶到自己心愛的女人,如此,他便心滿意足了。
如今,他心心念念多年的女人終於娶了回來,他心裏卻總感覺到哪裏不對勁。
如今,再見她爲了一支金步搖,不顧大局,夜凌淵心裏頭多多少少有點兒不高興了。
聽着夜凌淵此話,再見他面色不虞,白夢柔也看出他心頭不快,心裏瞬間一慌。
白夢柔也知道,如今四王府如今的情況。
畢竟,這段日子,四王府管家大權是在她的手上的,府裏有多少錢,她也是知道。
所以之前,她到珍寶齋買東西,也只敢買一些簡單便宜一點,要不是今日見到蘇淺淺,想從她身上扳回一局,她纔不會花那麼多錢買一支金步搖呢。
想到這裏,白夢柔當即把頭上的步步生香金步搖摘下來,隨之眉心一擰,對着夜凌淵可憐兮兮說道。
“對不起,阿淵,是柔兒沒有考慮周全。其實,這支金步搖柔兒不是給自己買的,而是想到明日要進宮給母妃請安,特地買來想孝敬一下她,卻不曾想……都是柔兒的錯……”
白夢柔說到最後,鼻子一抽,臉上盡是一副楚楚可憐之態。
看着眼前女子,柔柔弱弱,楚楚可憐。
眸光淚光閃爍,將落不落,那我見猶憐的模樣,讓人看着心都要揪起來了,哪裏還捨得叱責?
再想到,這支金步搖,是她想孝敬他母妃的,夜凌淵心裏那點不悅瞬間蕩然無存。
“柔兒知書達理,心地善良,對母妃更是極好,本王甚是欣慰,如此,明日本王便帶上這支金步搖送給母妃,母妃見了,肯定會很高興,也會接受你的。不過……”
說到這話,夜凌淵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頓了頓,接着道:“柔兒你初次掌管這麼大的府邸,想來還是有點兒力不從心,不如,把管家大權交給長伯,長伯他替本王打理四王府多年,早就得心應手,你也可以從旁學習一二,待以後熟悉一切,再重新掌管四王府如何?”
夜凌淵雖是打着商量的語氣,其實心裏已經有了定論。
雖然他喜歡柔兒,可是,也看出他的柔兒不是管家的料,起碼現在還不是。
像今日這樣,拖欠下人的事情,他不想再發生一次,所以,還是把管家大權交給長伯,他比較安心。
聽到夜凌淵此話,白夢柔臉上頓時一僵。
要知道,哪個府邸不是當家主母掌管管家大權?
如今,夜凌淵看似跟她打商量,實則是要收回她管家大權的意思,如此,以後府裏上下如何看待她?
要是此事傳出去,外頭那些長舌婦又不知如何嘲笑她了。
想到這裏,白夢柔心裏是千個萬個不願意的。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這次是闖禍了。
其實,她在花了五千兩買下那支金步搖的時候,心裏已經有些後悔了。
畢竟五千兩啊,她這輩子從來沒有擁有過那麼多的錢,要不是被蘇淺淺如此挑釁爭搶,大家都看着,讓她騎虎難下,她何至於此?
如今,因爲一支金步搖,夜凌淵不但收了她得管家大權,而且,這金步搖還要送給德妃。
想到這裏,白夢柔更是氣的牙根癢癢。
再想到之前在珍寶齋,蘇淺淺故意叫價後來突然又說太貴不買的樣子,當時,她還得意不已,以爲扳回一城,不曾想,卻是那蘇淺淺故意下的套。
想到這些,白夢柔心裏怒意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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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夢柔本以爲,自己因爲一支金步搖,遭到夜凌淵不悅還被收回管家大權,還要把自己喜歡的金步搖送給德妃,已經夠倒黴了。
不料翌日進宮的時候,又遭到德妃一通叱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