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撕了你的嘴

發佈時間: 2024-11-24 16: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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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來了,奴婢還以爲咱們這位病西施今日又病得起不來了呢。”宋婉儀還沒進門,陳侍妾就開始冷嘲熱諷了。

“好大的膽子,當着王妃的面就敢……”咒我。宋婉儀後面兩個字還沒有吐出來,對上主座上的沈幼安瞬間愣住了,眼底迸出不可置信。

那日丫鬟說繼王妃容貌不俗,她並未放在心上,繼王妃再美能美得過她?

不曾想,繼王妃竟然這般好看。

那張尚還稚嫩的鵝蛋臉白裏透紅,絲毫不見邊塞的風霜。

宋婉儀不自覺得攥緊了絲帕,難怪繼王妃進了門,王爺就再也不肯來她的披香院了。

是她大意了。

“大膽,宋側妃竟敢對王妃不敬!”秋菊呵斥。

這個宋側妃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頭一次請安告病不來,今日又故意遲到,不告罪就算了,還直勾勾地盯着王妃瞧,實在放肆。

秋菊自幼習武,說話中氣十足,宋婉儀猛然回神。

她從沈幼安身上收回視線,拉着女兒福身,“妾身給王妃娘娘請安,咳咳……妾身這兩日身上不爽利,這纔來遲了,還請王妃莫怪。”

宋婉儀容色出衆,一雙鳳眼狹長魅惑,當屬絕色。

從皮相看,她屬於妖妹那一掛,但她身上的裝束卻和妖妹不搭邊,尤其這身繁複的衣裙,對比她的身份,有些過於莊重了。

“雲瑛給母妃請安。”不同於宋婉儀,大小姐倒是規規矩矩地給沈幼安磕了個頭。

她身上的穿戴同樣莊重,頭上佩戴的珍珠頭面還是大人款式,繁瑣厚重。榮華是榮華,只是給人的感覺有些用力過猛,反倒失了孩子稚氣。

小姑娘被沈幼安瞧了眼,有些不自然地低了頭。

“起來吧,賜座。”

宋婉儀剛坐下,沈幼安又繼續道:“宋側妃總是纏綿病榻也不是辦法,我這裏有個醫女,祖上曾在宮裏做過御醫,醫術還算過得去,一會讓她給側妃瞧瞧。側妃養好身體,才能更好的伺候王爺,爲王爺開枝散葉。”

“王妃娘娘,您可得好好給側妃娘娘瞧瞧,免得她下次請安又病了。”陳侍妾掩嘴偷笑,只差沒有直說宋婉儀故意裝病了。

一頂不敬王妃的大帽子扣下來,宋婉儀也不是喫素的,直接甩去一記眼刀,“我每次生病,府醫那裏都是有記錄的,你再敢在王妃娘娘面前搬弄是非,我就撕了你的嘴!”

陳侍妾還想再說兩句,白庶妃懷裏的二公子“哇哇”哭了起來,像是被嚇到了。

又是哭,又是咳,將白庶妃急壞了。

“讓夏冰進來,先給二公子瞧瞧。”沈幼安吩咐秋月,並讓其他庶妃侍妾先回去。

秋月和秋菊是從小伺候她的大丫鬟,她嫁來上京,母親不放心,又給她補了四個二等丫鬟,分別是擅長女紅的夏薇,精通醫術的夏冰,廚藝高超的夏荷和精曉營造的夏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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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知道她懶,這四人是她老人家精挑細選的,就盼着她能在翊王府過得舒心些。

沈幼安壓下心底的酸澀,看向正在爲二公子切脈的夏冰道:“如何?”

夏冰躬身答話:“回王妃娘娘,二公子只是體弱,並無大礙,您莫要擔心。”

白庶妃鬆了口氣,對着沈幼安千恩萬謝後才抱着二公子退下了。

夏冰繼續給宋婉儀切脈,宋婉儀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並不將夏冰放在眼裏,似是篤定她瞧不出什麼。

夏冰很快收了手,回道:“側妃娘娘氣血兩虧,容易風邪外親,這才反覆風寒,奴婢這裏倒是有個調養的法子。”

“我進補了幾年都不見好轉,你能有什麼好法子?”

“側妃娘娘虛不受補,就是喫再多補品也無濟於事,平常無事不妨活動活動筋骨,八段錦有補肝益氣之功效,最適合側妃娘娘。”

活動筋骨?八段錦?

宋婉儀還未反應過來,沈幼安便一錘定音道:“既如此,以後就由你來爲宋側妃調理身體。”

夏冰領命,當天就帶着宋婉儀操練了半個時辰。

第二天加量,練足了一個時辰,據說結束時,宋婉儀的雙腿都在打顫,直呼身體大好。

並且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風寒了。

“照奴婢的意思,您就該讓奴婢去收拾她,保證讓她十天半個月都下不來牀,這輩子都不敢再裝病。”秋菊向沈幼安揚了揚自己健碩的胳膊,繼續道,“奴婢還聽說宋側妃去向王爺告狀,結果王爺叫來府醫證實了夏冰的診斷,還斥責宋側妃不懂事,辜負了王妃的心意,罰她抄書呢。”

沈幼安心情不錯地吃了口藕粉桂花糕。

出嫁前她就聽說翊王是個工作狂,不重女色,除了對先翊王妃有幾分情誼外,對其他女人並沒有多少感情。

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她發現翊王是個典型的大男子主義直男。

宋婉儀跟他告狀的後果,自然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相較於宋婉儀,二公子的脈倒是有些奇怪,她進府後便聽說二公子生母生產時難產,導致二公子胎裏不足,但從夏冰切脈來看,二公子胎裏不足的毛病早就好了,如今身體病弱成這樣,是後天餵養出了問題。

但從翊王對孩子的重視和白庶妃的小心謹慎來看,應當不會如此纔對。

沈幼安只是讓夏冰多多留意,便將此事擱下了。

她現在剛進門,對王府瞭解不多,就是想管這事也無從下手,而且一直以來的鹹魚法則也讓她習慣了不多管閒事。

沈幼安歇過午覺,移步偏廳。

此時秋月已經焚了香,沏了茶,小廚房的夏荷也送來了點心。

沈幼安每樣都嚐了口,相較於甜膩的栗子糕,還是桃花阿膠糕更合她的口味,她便多吃了兩塊。

沈幼安喫完淨手後,從書架內抽了本書,慵懶地歪在羅漢牀上。

手中的書還沒看幾頁,她的思緒便飛到了窗外。她總覺得外面光禿禿的,有些空,一點意境都沒有,導致她看書都看不進去。

雖然她是一俗人,但喜歡附庸風雅。

上一世,爲了打造古風意境,她在工位上裝飾了許多好看但沒什麼卵用的東西。

沈幼安看着外面思考着,就在她糾結是在窗外植兩棵花樹,還是種兩株牡丹,亦或栽一些竹子時,外面傳來了丫鬟的通稟聲。

她偏頭看去,正好對上邁步進來的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