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冤冤冤你個大頭鬼啊冤,全世界就你最冤。”包工頭一把扯開工人,對着白妖妖一臉歉意,“很抱歉讓白小姐遭遇這樣的情況,這是我們的失職。”
他臉上橫肉微動,看上去氣得不輕,轉過身一只腳踢在工人腰上,把人疼的大叫一聲。
“早不來晚不來鬧,非得趕着白小姐蒞臨的時候來,還說不是蓄謀已久,就逮着我們了是不是?!”包工頭舉起拳頭,就想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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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妖妖還沒搞清楚情況,就覺得劇情已經發展到她看不清楚的地方了。
連忙阻止:“停停停!咱們是守法公民,動不動就打人是個怎麼回事?”
包工頭急了,“白小姐,道理我都懂,可這人是個賴子,不教訓一頓就不知道好歹。”
白妖妖敏銳察覺到聽到這話的工人身子往後縮了縮,手下意識地護住了腦袋。
眸色低沉下來,白妖妖的視線在兩人之間打轉,腦子飛快運轉。
工人很忌憚包工頭,從散碎的話語中拼湊出的東西和包工頭的話語完全是兩個相反的情況。
事情比想象中的複雜,包工頭絕對對她有所隱瞞。
如是想着,她捏着手指叫住包工頭:“你去把進度報告拿過來,下午還有事,我不能久留,就不進去了。”
包工頭指指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工人,面上擔心,“那白小姐可要小心點他,別讓他靠近你,這人瘋的很。”
語言誠懇好像一番話發自肺腑,爲白妖妖着想。
“沒事,有保安看着。”白妖妖搖搖頭,看看腕上的手錶,“最好把工人名單也給我一份。”
包工頭看着白妖妖無懈可擊的微笑,心底沉了沉,“好,我馬上去。”
耳朵聽着腳步聲逐漸遠離,白妖妖自知一個人處理不來,能力有限,走到旁邊捂着話筒和傅泊琛打了通電話。
“問過那個工人了嗎?”傅泊琛大步流星,坐上電梯,一邊和白妖妖對話。
白妖妖搖搖頭,過了一會反應過來對方看不見,又說:“保安看着,而且那人很倔。”
傅泊琛瞭然,此時他已經坐上了車,看着外面的場景往後倒退,“妖妖難得依賴一次我。”
這話說的不賴,以往每次白妖妖都想着一個人解決,可能直到很久以後,傅泊琛纔會從蛛絲馬跡中推測出她曾經遇到過什麼難題。
“我在跟你說什麼,你又在跟我說什麼?”白妖妖無奈,“不要扯開話題。”
“好,妖妖聽我說。”即使沒人看着,傅泊琛也坐得筆直,“和我保持通話,我說一句你問一句。”
“問那個工人嗎?”
得到傅泊琛肯定的答案,白妖妖走了兩步,停在離舉牌工人一米遠的地方。
“你還好嗎?”這句是白妖妖的自由發揮,聽着耳朵裏的聲音,她問道:“你是什麼人?”
工人聞聲擡頭,喘着粗氣,應該是這個動作撕扯到身上的傷口,他倒吸一口涼氣。
白妖妖忍住上前看他情況的衝動,又重複了一遍:“我是工地的總負責人,你是工地的工人嗎?”
“我是。”工人的聲音虛弱,“我和我老婆都是這個工地的工人,短期工,我擰鋼筋和水泥,做大鍋飯的是我老婆。”
他說話沒有邏輯,想到什麼說什麼,免不了顛三倒四。
白妖妖儘量讓自己的思維跟着他的走,才能搞明白複雜的關係。
她也是才發現,這個男子的年紀好像不是很大,大約三十多歲的樣子,卻兩鬢生出了白髮。
“那個黑心人!安全帽是劣質品!工人的腳架也不是好貨。”
白妖妖自動翻譯,“好貨”應該是質量不過關的意思。
“就在前幾天,下了一場大雨,第二天天放晴那個腳架不知道怎麼回事鬆動了,可包工頭說沒事!”工人咬着牙,“結果我老婆來工地送飯就這麼沒了,沒了啊!他還不陪錢!心臟的狗東西!”
“我來要賠償,我還有孩子,他們要上學的,可包工頭不認賬,還要趕走打我。”工人的眼睛灰濛濛的,已經沒了希望。
白妖妖內心震驚,面上沒有顯露出來。
可就在這時,已經關上的大門突然被踹開,包工頭從後面跳出來,暴跳如雷:“滿嘴謊話,沒一句真的!”
白妖妖歪頭:“你偷聽?”
包工頭頓時啞然,搓着手想要打馬虎眼兒,“沒有,我只是……”
“只是什麼?”白妖妖很不喜歡這種蹲牆角的行爲,“只是不得已而爲之?你逗我玩?”
包工頭悻悻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