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是小心眼的人,但是對幼稚到極致的靳水墨的確大方不起來,昨天中午發生的種種,現在還歷歷在目。
靳水墨跟着走進房間,順手帶上門,看到了正在工作中的大哥,帶着鮮明的討好意味;“大哥。”
“解釋……”目光向前,靳言深根本不喫他這一套,大掌中的筆敲在桌上,陣陣響聲,聲色嚴厲。
“剛回國有些無聊,正好有人找我拍戲,所以就打發打發時間,大哥你就讓我拍吧,我保證不惹是生非,好不好?你不知道我在A市有多麼的寂寞和孤單,都快得抑鬱症了。”
使出渾身解數,靳水墨讓自己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只差沒有上前抱住靳言深的大腿,開口哀求。
“這些理由你留着給老爺子訴苦,他們下午四點到A市……”擡手,靳言深在看腕上的鑽石手錶;“現在十二點鐘,還有四個小時的時間,足夠你醞釀情緒。”
靳水墨沒有了力氣,軟軟的倒在沙發上,正在接水的景喬微微一愣,靳家老爺子還活着?
中午一點鐘,景喬有了餓意,她起身走進廚房,開始準備午餐。
靳言深沒有要離開房間的意思,也沒打算去酒店餐廳用餐,所以,午餐肯定是逃不掉的,她很有眼色。
蹭蹭兩步挪到辦公桌前,靳水墨眉頭皺的像是一座山;“大哥,那個女人爲什麼會在你這裏,竟然還穿着你的襯衣!”
“你有意見?”靳言深眯了眼。
“沒!”靳水墨立即回答,聲音嘹亮,用來證明自己說的都是實話。
午餐是米飯,簡單的做了四菜一湯,有菜有肉,有辣也有清淡一些的,她盛了兩碗,沒管靳水墨,她還記仇着,並且記的很深。
抽了抽嘴角,靳水墨沒有發表自己的不滿,他有手有腳,她不給盛,自己也會盛,帶着心中那股火氣,他一狠心故意盛三碗,一碗接一碗的整整齊齊擺在桌上,就是要景喬不舒服。
而景喬根本就不理他,她也是會記仇的那種類型,從今往後,她不會和靳水墨說話。瞧着傻逼女人對自己一臉冰冷,靳水墨覺得心裏像是紮了根刺,非常非常不舒服!
於是,他不甘寂莫起來,景喬夾那碟菜,他就搶着夾那碟菜,她喝湯,他劈手就奪過湯勺,擺明了和她作對,不想她好過。
黑衣,長褲,靳言深坐在主位,擡眸間,將兩人的舉動全部都映入眼簾中,眯了眸子,冷睨着。
靳水墨以爲自己成功挑起了景喬的怒火和注意力,想到接下來兩人之間會有一場惡戰,他面帶微笑,坐端正身子,很興奮的期待着。
可誰知,景喬並沒有發怒,她低垂下頭,白嫩的手指將散落的細碎髮絲捋到耳朵後,不發一言,靜靜地喫着白米飯,不去夾菜,也不喝湯。
“……”
出乎意料的發展讓靳水墨着實錯愕,隨後又掃過她還紅腫的臉頰,他動了動嘴,想要開口讓她夾菜喝湯,話語已經到了嘴邊,又被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千言萬語匯成一個詞,操!
這一頓飯,味道鮮美,可靳水墨喫的憋屈,胸膛燃燒着一團火焰。
“三點鐘去機
場,你一起。“靳言深目光落在景喬身上,語氣強硬。
“啊?”景喬一愣,以爲自己聽錯了,回過神靳言深已經回臥室,她咬着脣瓣想想跟了上去,直接將臥室門打開,他正在換衣服,黑上衣剛脫下,結實的身材,寬厚的後背,紅着臉站在了原地。
“有事?”靳言深問,長指正在系純色襯衣上的鈕釦,俊美而尊貴。
深吸了口氣,景喬絞着手指;“我沒有衣服穿,可不可以不去?”
靳言深反問;“你覺得呢?”
“我是真的沒有衣服穿,總不能穿着身上的襯衣去見長輩。”景喬咬着紅脣。
“穿着襯衣去,挺不錯,誰有意見,讓他站在我面前,一字一句的說出來。”眉峯上挑,靳言深睨着她,聲線深沉。
真是狂的不得了!
可是,他有狂的資本。
整個A市,他能呼風喚雨,所有人都想要巴結,討好他,誰還敢對他有意見?順手又扯了扯襯衣,想到接下來的場景,景喬心情不怎麼好,低眸一瞥,靳言深冷冷道;“以後,給我離水墨遠一點!”
又是一怔,景喬不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片刻後,黑色的豪車行駛在馬路上,窗外,車流不息,還下着雨,漂泊似的大雨打在車窗上,匯成水流。
右邊是靳言深,左邊是靳水墨,景喬如同針扎的坐在正中間,一分一秒都是種煎熬,兩人的氣息交織在一起,竄入她鼻間。
從靳言深身上散發出來的有淡淡的煙味,還有香水的味道,醇厚,深沉,帶着點魅惑,很好聞,而靳水墨卻是一派年輕作風,香水噴的太多,太過於濃烈,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
片刻後,到達機場,靳言深和靳水墨先下車,景喬在車內磨蹭了許久,然後才慢吞吞的下車。
天氣已經是深秋,機場來來往往的人都穿着風衣和外套,只有她穿着一件單薄的男人襯衣,又冷又怪異。
盯着她,靳水墨環視周圍,看有沒有賣女裝的商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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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靳言深將搭在肩膀上的西裝扔給景喬,只着灰色襯衣,眉眼冷凝,氣質優雅出衆。
靠!靳水墨眼睛一亮,他怎麼就沒有想到這麼好的辦法呢,果然應了那句話,薑還是老的辣,大哥比他辣的不止一丁半點!
想了想,他桃花眼眯起,顯擺耍酷的脫下風衣,遞過去;“穿本少爺的,新潮又時尚,長度高高好。”
沒理,景喬自顧自的將西裝穿上,長度能比襯衣長一點,肩膀卻太寬廣,袖子有些長,就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不過,總比只穿一件襯衣強。
景喬明白,能給她這件西裝,靳言深已經算是大發善心,格外開恩!
深深呼吸了口氣,靳水墨氣的不行,這傻逼女人,是非要對着和他幹,是吧?
機場的廣播在播放,由美國飛往A市的飛機已經抵達,請託運行李的乘客到機場大廳領取自己的行李箱。
突然,靳水墨俊美臉色一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