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深換了個坐姿,右腿搭在左腿上;“既然你都已經給了這樣的名分,不坐實,怎麼能對得起你?”
景喬閉眼,呵呵,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他臉皮這麼厚呢?
“賴在這裏,有意思?”她反問。
“是有意思……”
靳言深淡淡丟出一句,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閉眼,兩手交疊,支撐在頭後,有倦意襲來。
說起來也奇怪,臨海閣的公寓不知比這裏大多少倍,風景優美,面朝大海,可他沒有絲毫睡意。
只是坐在這裏而已,他就感覺到心曠神凝,舒服,放鬆,不由自主就會浮現出倦意。
景喬的太陽穴在跳動着,心情很不好,被弄的非常煩躁。
將軍分明感覺到了她的壞情緒,腦袋一直低垂着,不敢擡起,那模樣,要多乖巧有多乖巧,與剛纔囂張的模樣相比,簡直天上與地下。
正在這時,她聽到一陣乒乒乓乓,亂七八糟的響聲傳來,走過去,將門打開。
卻見保安帶着幾名警察,手中正拿着電鋸,在門板上比劃着。
“做什麼?”景喬眉頭皺起。
“你沒被綁架?”警察一臉疑惑。
額頭傳來陣陣疼痛,她要是再晚一步,估計房門都被卸了;“誰說我被綁架的?有人私闖民宅,不是綁架!”
警察暗翻白眼,將電鋸丟給保安;“事情都搞不清楚,還報警!”
“你這什麼態度?等你們把事情搞清楚,我估計就成了屍體!”景喬態度也不好。
輕咳,警察沒再說什麼,走進房間,看着沙發上的靳言深;“竟然敢私闖民宅,你膽子不小啊!走,和我們去警局一趟!”
眉頭緊皺,靳言深面目陰沉,纔有睡意就被打擾醒,他心情煩躁,起牀氣很駭人;“叫什麼名字?”
“脾氣還挺大,讓你去警局一趟,話怎麼那麼多?”警察也心氣不順。
將軍對着警察就狂叫起來,鮮紅舌頭吐的很長。
拿出手機,靳言深瞥了一眼男警察制服上的胸牌,撥了一通電話,聲音低沉,冷然,不悅。
沒過多久,警察的手機響了,聲音很大;“你能耐大了?咋不上天?敢和靳先生那麼說話,快去給我道歉!靳先生是誰,用不用我給你科普一下?”
被訓,男警察好久才反應過來。
靳先生,A市的靳言深?
然後,態度瞬間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變化,他面帶微笑;“靳先生,不知道是您,剛纔多有得罪,還請您見諒!”
“不知者無罪……”靳言深收回手機,目光故意瞥過景喬,深深沉沉。
“謝謝靳先生,您有事先忙,我們先走了,就不打擾您。”警察搓着兩手。
“趨炎附勢,見風使舵,還警察,呵呵,真是見鬼!”景喬罵着,聲音很大。
警察尷尬的笑了笑,扯過保安,迅速消失在房間內。
景喬眯眼,被氣的不輕,走到飲水機旁,接了一杯水,對着沙發上的靳言深就潑過去。
從飲水機中接出來水是熱的,灑在了男人的西裝褲和襯衣上。
下一秒,靳言深從沙發上跳起來,
沉沉地盯着景喬,眸光兇狠。
“如果不想留在這裏受氣,帶着你的狗,立即走!”景喬神情絕然;“不然,那一桶純淨水,就是全部爲你準備的!”
胸膛的那股子怒火都被激出來,靳言深冷嗤;“好,你可以試試,我拭目以待。”
盯着他,看了許久後,景喬折身,再次走到飲水機旁。
靳言深雙手環胸,冷然地睨着,氣勢凌人。
沒有接水,她轉而拿起,撥給林安婭;“安婭,還沒有睡嗎?估計你得到我這裏來一趟。”
“怎麼了?”林安婭柔聲問。
“將軍在我這裏,靳言深喝了酒,開不了車,你得過來接他。”
林安婭如釋重負;“原來將軍在你那裏啊,嚇死我了,好,我馬上過去。”
“好,路上注意安全,如果自己開不了車,過來可以帶司機。”景喬又囑咐了一遍,隨後掛斷電話。
頓時,靳言深眸子緊眯;“誰讓你給她打電話?”
“如果你能自覺離開,我應該用不着給她打電話。”
冷嗤,他薄脣稍勾,頎長身體倒回在沙發上,矜貴手指輕彈襯衣上的水珠,優雅尊貴。
景喬收拾碗筷,拿回廚房,清洗着。
半個小時後,她聽到有敲門聲,走出去,房間門已經打開,林安婭站在客廳。
她像是過來的很急,很趕,身上只穿着薄毛衣,腳下還是拖鞋,連鞋子都沒有換。
“來了。”景喬把手上的水珠擦乾淨。
“他喝酒了?”林安婭秀美眉毛一皺;“沒有聞到酒味啊,倒是有抽菸的味道。”
景喬撒起謊來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估計是散的差不多了。”
點頭,林安婭走過去,蹲在地上,輕晃着靳言深手臂;“言深,醒醒,我們該走了。”
眼眸眯開,一派清明,哪裏有絲毫睡醒的模樣,靳言深盯了幾眼景喬,移開,低沉聲音柔和幾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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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他俊挺眉頭皺起;“怎麼沒穿外套?”
“景喬打了電話,我很着急,就沒有穿外套。”林安婭聲音柔柔的。
靳言深眸子眯了眯,脫掉身上的大衣,披在她肩膀上;“穿好。”
“好。”林安婭臉蛋兒染上幾抹緋紅,白皙中透着淡淡粉紅,有點害羞。
移開目光,景喬望着陽臺,不去看。
聽到兩人要走,她纔再次轉過身,輕手帶着門,跟着下樓。
林安婭開的是一輛紅色寶馬,靳言深坐進副駕駛位,她打開車門,讓將軍坐進後座,然後自己才坐上去。
車窗搖下,她對景喬擺擺手;“快進去吧,天氣有點冷,你又穿那麼薄。”
“路上注意安全。”景喬扯了扯嘴角,卻並沒有什麼弧度。
副駕駛位上的靳言深自始至終眯着眼睛,假寐,黃若沒有聽到兩人談話。
車子發動,緩緩駛離,將軍腦袋從窗戶中透出來,望着景喬,汪汪低叫兩聲。
沒看將軍,景喬低着頭,車子消失在視線中,她兩手環住肩膀,輕輕摩擦,驅除着身體上和內心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