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婭心底很亂,不知道應該怎麼去面對,只有一句話;“我沒有抄襲!”
“我也沒有抄襲,你是什麼時間交的設計稿紙?”景喬繼續追問。
細想了一下,林安婭回答;“三月十三。”
“我是三月十二的傍晚,因爲裴氏要這份設計稿要的很急促,從頭到尾只給了我兩天時間,十一號的傍晚我纔在家中畫好,沒有拿給任何人看過,就連裴氏的副總,都沒有看到過這份設計圖紙,十二號下午,你約我在咖啡廳見面,我去的時候帶着設計稿紙,中途接到裴少廷的催促電話後,我當着你的面進行修改,所以,只有你和你的朋友看到我的設計稿,除此之外,不會再有其他人。”
景喬言簡意賅,將事情的始末用幾句話說的清清楚楚。
林安婭微咬脣瓣,有些受不了這種場面,承受不起,她依舊沉默,沒說話。
正在這時,總裁辦公室的門打開,原來是不甘寂寞和想要看好戲的靳水墨和葉律。
“如果是我抄襲了你,也要有機會剽竊到你的設計稿紙,但無論是那天下午見面,還是之前的遇見,你都沒有帶過設計稿紙,我連看都沒有看到,怎麼抄襲?”
景喬繼續反問。
聽到這句話後,林安婭垂落在身側的兩手收緊,細長的指甲陷進掌心嫩肉中,一片疼痛。
由於理虧,她找不到反駁的理由,也不會反駁。
景喬看不懂林安婭的這種表現,更不明白她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一言不發?
“安婭,你是不是欠我一個解釋?”
整個過程中,景喬處於強勢,而林安婭處於安靜,沉默,一言不發。
靳言深始終沉默,指尖夾着筆,靜靜地睨着兩人,臉龐深沉,誰也看不穿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安婭,你一直不言不語,是什麼意思?你總得給我一個說法是不是?”
景喬向來性子有些急,不是溫溫吞吞的那種性格,而林安婭又一言不發,她的耐心在漸漸流逝。
辦公室中總共有五人,而四個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林安婭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壓迫,她眼眶漸漸溼潤,眼淚刷的一下順着臉頰流下來。
柳葉彎眉,白皙的瓜子臉,再加上兩行晶瑩的淚滴,果然是楚楚可憐。
然後,就演變成,景喬咄咄逼人,而林安婭柔美又可憐。
靳水墨拉着景喬衣袖;“或許,可能,她沒有抄襲。”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如果說沒有抄襲,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相似地方太多了,一兩處的相似還可以說是構思撞上了,現在整張設計圖紙都幾乎一樣,難道說我們兩的腦袋生的一樣?”
景喬態度始終強硬。
“都是好朋友,有什麼事不能心平氣和的談?何必爲了一點小事,傷害兩人之間的感情,是不是?”葉律也在打着圓場。
深深地呼吸了口氣,景喬一字一句開口道。
“難道我沒有好好的說話?還是說我有說難聽的話,我現在就是在心平氣和的談,讓她給我一個解釋說法,很過分?因爲是朋友,所以纔想自己私下解決。”
“沒有,沒有,沒有,消消氣。”靳水墨安撫着,端了杯茶水;“來潤潤喉。”
眼淚撲簌撲簌的向下掉,猶如斷線的珠子,林安婭柔美的聲音中帶着哽咽,再也承受不住,終於開口;“設計圖紙,我的確有看到,也有照着你的圖紙去畫——”
正說到這裏,女祕書走進來,說經理在外面等候,有急事。
靳言深大手一揮,讓進來。
經理走進來,拿着設計稿紙,搓着兩手,很侷促的模樣;“總裁,設計稿的事,責任都在我身上。”
靳言深揚眉,示意他繼續說。
“那天下午,我一直催促林設計師要設計稿紙,也有帶她來過總裁的辦公室,把之前的古風設計都否決,讓她想新的創意,下午她在公司加班畫設計稿,而我正好從她的辦公桌前經過,看到了她畫的設計稿紙,覺得很標新立異,也很驚豔,不等她開口,就直接拿了設計稿紙,等到她從衛生間回來,去辦公室找我,說那張圖紙不是自己畫的,是朋友的,她沒有靈感,無形中把朋友的畫了出來,尋找靈感……”
經理繼續說道;“但我沒有相信,也以爲林設計師在開玩笑,因爲之前她的設計都是偏向古風,我讓她迴歸時尚,或者相融合,這份設計稿紙現代和古代相互融合,我覺得她是採納了我的意見,所以沒有相信她,直接交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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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婭先是一怔,反應過來後,聲音很細軟,順着經理的話繼續說。
“景喬的設計我很喜歡,很驚豔,能吸引人的目光,我沒有構思,就把景喬的畫出來,在上面打磨,尋找靈感,可是我沒有想到會把事情弄的這麼糟糕,景喬,對不起!剛纔我腦袋很亂,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樣開口,我又很慌,覺得對不起景喬……”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一直掐着手,讓心虛寧靜,不要慌張,不要害怕。
她很清楚,如果這時候說錯話,那就會功虧一簣。
所以,她必須小心謹慎,哪怕是謊話,也得說的圓潤,沒有破綻,讓人信服。
經理看向景喬,彎腰,道歉;“對不起,責任都在我身上!”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解釋,說法,都已經給了出來,景喬無話可說。
不過,弄清楚林安婭並沒有抄襲她的設計稿,心底還是能好受一些。
望向靳言深,她一字一句道;“我需要賠償,以及登報道歉!恢復我的名譽!”
停下手中動作,靳言深開口;“既然弄清楚事實,賠償和道歉,是靳氏應該的,下午會召開記者會,對這件事進行說明,還有——”
他目光一轉,落在經理身上;“開完記者會,你不用上班了,靳氏不需要不負責任的員工。”
身子一顫,經理想要求情,可碰觸到靳言深瞥過來的冷寒眼神後,已經到嘴邊的話,又被他活生生的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