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這句話一出,安安哇的一聲,哭的不禁更加厲害了,眼淚鼻涕都向下流,不能自已。
心疼的不得了,靳言深薄脣緊抿成一道直線,真想把全世界都送到她面前,看她破涕爲笑。
靳母被氣的不行,但心底同時也明白,根本攔不住靳言深,所以即使再生氣,憤怒,也只能放三人離開。
走出靳宅,安安還是說不出的委屈,小小鼻頭很紅,還跟着一抽一抽的,掉着眼淚。
出租車還沒有離開,在等待着,之前離開的時候,靳言深讓他等着,扔了幾張人民幣。
三人都坐進後座。
安安死活不願意從靳言深懷中離開,坐在懷中,白嫩兩手抱着頸間,小臉貼在肩膀上,很黏他。
景喬也看了出來,她動動嘴脣,沒有言語。
“爸爸,我想喫老爺爺。”哭了那麼久,安安覺得餓,抱着肚子。
“好。”
靳言深很寵女兒,來者不拒。
車子停在肯德基店門前。
安安邊點東西,邊小心翼翼的看着景喬,看到她沒有發脾氣,也沒有訓斥後,動作乾淨又利索,瞬間就點了滿滿一桌。
景喬沒有發脾氣,靜靜地睨着看。
“小喬,你的頭怎麼了?是不是碰到了?”
“點的這些東西,如果喫不完,就帶回去,不能浪費。”
安安點着小腦袋,表示明白,然後又看向靳言深;“爸爸,你怎麼戴着帽子和口罩,這樣不舒服,摘掉吧。”
靳言深大掌輕撫安安腦袋,並沒有言語,只是修長手指輕捏她圓潤臉蛋兒。
三人回了臨海公寓。
景喬頭上有傷,所以沒有進廚房,坐在客廳沙發上,將電視打開,上面正在播放新聞,但她思緒飄移,心不在焉,根本沒有看進去。
廚房內。
靳言深已經將帽子和口罩摘掉,穿着襯衣長褲,正在做晚餐,動作嫺熟,優雅,貴氣。
“爸爸,你怎麼把頭髮剪掉了?”安安就像是一個小陀螺,在他身邊不停轉圈,盯着頭髮看,好短,沒有以前那麼長。
“不好看?”
“好看,特別酷,我喜歡!”安安眼睛都在冒着星星,很崇拜,從口袋中摸出自己的小手機,咔嚓咔嚓照了兩張照片,保存。
沒攔女兒,靳言深繼續在忙,害怕油會濺到女兒身上,大掌將她推開;“站遠點。”
“得令,長官。”
安安這短時間正迷戀警察,喜歡的不得了,特別會模仿,古靈精怪,每天都迷着看電視上的警察連續劇。
電視開着,主持人的聲音還在房間中回放,景喬側着身子,凝視廚房。
安安跑着兩只小短腿,手上還拿着一把菜,有模有樣地在洗菜,淘菜,還在輕叫;“爸爸,爸爸,我洗的乾淨嗎?”
隔着門板,景喬能聽到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表揚;“乾淨,很厲害。”
得到表揚以後,安安的表現力加強,把菜全部拿出來,洗的乾乾淨淨,捧給靳言深,眨巴着晶亮眼睛。
“我的小公主真棒,很勤勞,像只小蜜蜂,比爸爸洗的都乾淨。”
男人的稱讚聲不斷,聲線異常溫柔。
景喬一直凝視着看,眼睛起伏,心底的情緒很深,強烈起伏。
這樣的感覺,真像是一家三口。
廚房內,安安踩着腳尖,抓住靳言深衣角,小產秒,聞到香氣,有些受不了,流着口水;“爸爸,好香。”
靳言深摸摸她小臉,夾起菜,遞到她小嘴旁。
“爸爸,以後,你和我做飯好不好?不讓小喬進來,咱們兩做,我喜歡和爸爸一起,每天早上。”
聞言,靳言深大手微頓,眼眸中暗沉的情緒翻滾,掀起巨濤海浪,一波接一波。
正在這時,景喬走進來;“好了嗎?”
“恩……”
靳言深在盛粥,而景喬在盛菜,安安表現的很乖巧,快步跑到餐廳,將椅子擺好。
飯菜很香,超乎景喬預料;“什麼時候學會做菜的?”
“很早……”靳言深扯動薄脣,淡淡道;“十五歲以前。”
十五歲以前……
那不就是在鄉下,那段時期?
景喬咬着筷子,很捧場,吃了兩碗,安安也是,砸吧着小嘴,喫不少,肚子圓滾滾的。
晚上。
安安看了一會兒熊出沒,就換到綜藝臺上,節目很搞笑,靳言深懷中抱着安安,右手攬着景喬,一家三口,看着電視。
天色越
來越晚,安安黏人黏的厲害,沒有回自己房間。
景喬抱着安安給她洗澡,由於頭上有傷,不敢碰水,她隨便擦了擦,上牀。
安安很鬧騰,笑眯眯的,不安分,從中間爬到靳言深胸口,像只猴子,白嫩小手揪住耳朵,玩的不亦樂乎。
哪裏有半分生氣,靳言深眉眼低沉,都是輕笑,拍着女兒屁股,沒有呵斥。
景喬閉上眼睛,沒有聽兩人的嬉笑聲,心底不舒服,糾結在一起,很沉悶。
打鬧了不知多久,終於安靜下來,景喬視線轉過去,安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着,臉蛋紅撲撲,顯然是太興奮。
隨後,男人熾熱結實胸膛貼上來,大掌落在她腰腹間,有一下沒一下輕撫,動作很溫情;“抱着你睡。”
景喬閉眼,淡淡應了一聲。
終於,房間內一片沉靜,除了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外,沒有其它一丁點聲音。
輕輕地,緩緩地,景喬將腰間男人的手挪開,轉身,側睡,盯着他俊美臉龐,呼吸平穩,很顯然,已經睡着。
她胸口起伏,淡淡呼吸,纖細手指從他眉宇間緩緩滑落下,掃過筆直高挺的鼻樑,還有好看的薄脣,一下一下描繪着,像是要將他的臉龐記在心底。
許久後,景喬收回手,垂落在身側,閉眼,休息。
等她睡着以後,原本沉睡中的靳言深攸然睜開雙眸,眸子暗沉,喉結上下滾動,將她白嫩小手攥在掌心中,摩挲。
末了,他俯身,火熱薄脣落在她眼睛上,一下下親吻。
翌日清晨。
週六,不用去幼兒園,一覺睡到自然醒。
等到景喬睜開眼,房間中已經沒有靳言深和安安的身影,卻從廚房中傳來響聲。
她坐在牀邊,望着窗外,目光遊移,思緒飄遠。
今天,是他離開的日子。
總共有三天假期,今天已經是第三天。
“小喬,早餐好了,快來喫早餐,味道特別棒,是我和爸爸做的。”安安炫耀着,小臉蛋上盡是得意。
應聲,走到餐桌旁坐下,沒怎麼有食欲,她攪動勺子,半晌都沒有喫一口。
監獄距離臨海公寓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報道的時間是五點鐘,所以三點鐘就要出發。
靳言深頎長身影站在衣櫃前,已經在收拾東西,看了兩眼,景喬走出房間,轉身剎那,眼淚刷一下流下來,來勢兇猛,怎麼止都止不住,如同決堤的湖水。
“小喬,小喬,我爸爸呢?”安安衝出來,在自己的公主房玩夠了,也把玩具都整理好,擺放整齊。
連忙壓抑自己的情緒,景喬伸手,將眼淚抹掉;“在房間。”
“小喬,你怎麼哭了?”
“頭有點疼。”景喬扯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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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忍忍,我和爸爸馬上去藥店,給你藥。”很貼心,安安丟下兩句,跑進房間;“爸爸,你收拾東西幹什麼?小喬頭疼,我們去給小喬買藥。”
靳言深大手上動作微頓,對安安招手;“過來,小公主。”
安安走過去,還在咬着棒棒糖。
“爸爸要去出差,要去很久,你聽話,照顧好自己和小喬。”靳言深抱起女兒,放在大腿上,喉結滾動,臉色陰沉,情緒不怎麼好。
“很久是多久?”
靳言深在商場上起伏多少年,卻第一次感覺到棘手的問題,他薄脣微抿,沒有回答,而是轉移開話題;“等爸爸回來,會給你買很多禮物,只要是你想要的,都會買給我的小公主。”
血濃於水,或許是有某些方面的感知,安安鮮少的沒有被禮物收買,搖頭;“我不要禮物,要爸爸。”
“乖,聽話。”靳言深柔聲輕哄。
“不要,不要禮物,要爸爸,你上次出差,出了可長時間,我不相信你。”
安安擲地有聲,很難纏。
有些無奈,靳言深抱起安安,走出房間,一眼就看到坐在沙發上抽泣的女人,他心臟收縮,像是突然被人用手給攥住,緊緊地勒住,邁動修長筆直的腿走過去,避過安安,開口道;“你先帶安安出去,避一下,等我離開後,再帶她回來。”
景喬不吭聲,執拗的坐着。
大掌將她散落在臉龐的頭髮撫開,靳言深親吻着她臉頰,鄭重,不捨,卻又不得不走。
和她,還有安安待在一起,太溫情,再繼續待下去,會不捨得離開。
“知道了。”景喬心臟緊緊地揪成一團,很疼,細細密密地泛出一陣疼痛,她將臉蛋上的眼淚抹掉,對安安招手;“去超市買巧克力,很快就回來。”
安安搖着身子,不要巧克力,要爸爸,她很小,卻似乎有這方面的預感,很磨人,無論是巧克力還是禮物,都不能收買。
三千字,還有三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