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醒來後，裴清歡就沒有再睡過去。
雖然眼睛微閉，可思緒是一直清醒的。
一個小時後，她被傭人叫醒，傭人手中端着熬好的梨，還在冒着熱騰騰的氣。
裴清歡吃了兩口，淡淡的清香，味道很好喫，似乎連喉嚨間的疼痛都跟着輕了好多，“霍先生呢？”
她開口，多問了一句。
“不知道。”傭人搖頭，並不知道霍先生的去向。
裴清歡沒有再說話，繼續喝着湯汁。
傭人走過來，將體溫計遞過去，量了一下溫度，三十七度，終於燒退了。
“燒退了！”傭人神情欣喜，簡直比裴清歡還開心。
裴清歡點頭。
卻見傭人下一秒拿出手機，直接把電話撥給了霍炎鈺，“霍先生，對，裴小姐已經燒退了，現在三十七度四，好的。”
掛斷電話，傭人輕笑着，“裴小姐，您再繼續睡一會兒，霍先生說等他回來後再送你回家。”
應了一聲，裴清歡着實沒有睡意，已經睡了整整一天，實在是睡不着。
也猜測到她的心思，傭人打開電視，走出去。
裴清歡沒有換臺，就有一搭沒一搭的看着新聞。
二十分鐘後，霍炎鈺走進來，手上提着精緻的包裝袋，看到她醒來，他眉眼微揚，直接將包裝袋扔到牀上，“換吧。”
她拉過包裝袋，裏面從內到外搭配的很齊全。
衣，毛衣，還有一件香芋色的大衣。
衣大小正好合適，而且穿起來很舒服，他的眼光……很不錯！
換好衣服，她下牀，雙腿有點微微發軟，走到客廳，看到霍炎鈺穿着毛衣，一手端着水杯，另外一只大手搭在沙發上，在看電視。
“謝謝。”裴清歡再次道謝。
霍炎鈺無動於衷，像是沒有聽到。
“謝謝！”她再次放大聲音，也不氣惱。
“我又沒聾……”他終於回頭瞥了她一眼，放下水杯，順手勾起黑色大衣，搭在胳膊上，走出客廳。
她緊跟着。
纔出別墅，楊曼妮就奔過來，臉龐凍的很紅，抓住霍炎鈺衣角，“炎鈺……”
裴清歡一怔。
然後，楊曼妮就看到了裴清歡，她和霍炎鈺穿着一模一樣的白毛衣，好似情侶裝，“我就猜到你心思不正，趁機和炎鈺勾搭上，讓他甩了我，你心思怎麼這麼惡毒？”
裴清歡沒有說話，也懶得解釋，主要原因是身體虛弱，沒有精力。
“夠了，我耐心有限，有沒有說過，讓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霍炎鈺現在對楊曼妮反感到了極致，很厭惡。
“炎鈺，你要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一個六歲的小女孩，她都能狠下心推進游泳池，這樣的女人，很惡毒！”
霍炎鈺冷酷又無情，修長手指將她抓着自己大衣的手一根一根弄開，語氣沉冷，一字一句道，“她是什麼樣的女人，我比你清楚！至於說起惡毒，任何一個女人都比她惡毒！”
裴清歡睫毛輕輕一顫。
“推一個六歲女孩入水，這麼幼稚的事，她還真不屑去做！”
“炎鈺，你不要
被她勾飲！”楊曼妮有點慌亂，事情的發展幾乎超出她的預料。
摸着下巴，霍炎鈺微微沉思了一下，繼續道，“我追求了她幾個月，都被她拒絕，對我，她還用得着勾飲？”
楊曼妮一怔，怎麼可能！
裴清歡目光落在霍炎鈺身上，稍微有些暗，有些沉。
對附近的保安揮揮手，霍炎鈺指着楊曼妮。
保安立即明白過來，拖着楊曼妮，離開。
坐進車內，繫好安全帶，車子向前行進。
裴清歡想了想，問，“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推她入水？”
“像你，會對一個六歲孩子動手？”霍炎鈺打開轉向燈，“不過，你這性格，真要改改，這麼冷硬，不會變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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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只不過是實事求是，沒有做的事情絕對不會承認！”
“所以，這纔是你的問題，人是活的，在對待任何事情上，都可以靈活變通，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霍炎鈺瞥了她一眼，“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可以不爲五斗米折腰，寧願餓死，但還有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裴清歡輕笑，勾着脣角，閉眼，靠在座椅上。
“你的性格，必須要改改。”霍炎鈺再次道，“這是我對你的建議，當然改不改，由你決定。”
“對不起！”裴清歡道歉，“爲我那天對你說的那些話。”
“那些話？”霍炎鈺明知故問。
“……”裴清歡說不出來，那些話，沒有辦法再開口。
霍炎鈺也沒有再提這個話題，轉移開話題，“以後日子還很長，你確定不接觸男人，就這樣孤獨終老？”
裴清歡沒說話。
此時，車子也已經行駛到了樓下。
霍炎鈺將車子停靠在路邊，解開安全帶，俯身，看着裴清歡，“要不要和我試一次？”
她一怔。
霍炎鈺氣息很滾燙，全部都噴灑在她臉上，很熱。
“我從來沒有在一個女人身上花費這麼多精力和時間，你是唯一一個，也是僅此一個侮辱過我的，我再問你最後一次，要不要和我試試？”
他俯身，氣息越來越近，點名道姓，“裴清歡，我只問你最後一次，如果你拒絕，我以後絕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裴清歡心底很亂，心亂如麻，砰砰砰的跳動，不得安寧。
“給你三十秒的時間，我等你的回答。”霍炎鈺倒是難得的有耐心，“這一次，我不會再破例，如果拒絕，那就是永遠！”
很亂很亂，裴清歡胸口上下起伏，能聞到他沐浴過後的清香，竟奇異的她不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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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二十秒鐘……”
他再一次開口。
裴清歡微微閉眼，是拒絕，還是同意，她到底要怎麼回答？
他一步步緊逼，她肯定是要給出一個答案。
只是現在，拒絕的話，有點難出口，因爲他語氣裏那份難得的認真和堅決。
如果拒絕，那麼以後就永遠不會再碰面……
可是答應，她怕會再一次的萬劫不復，傷痕累累……
到底，要怎麼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