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你去你就去？”
炎致遠一身怒火，地上摔的都是玻璃碎片。
“三年前，裴清歡是怎麼對我和你的，忘記了？”
“沒有忘，我現在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有點累。”
炎冰卿逃避，走到冰箱旁，拿出來一瓶冰水，擰開。
也跟着走到冰箱旁邊，炎致遠靠在冰箱上，繼續道，“那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有沒有打算和裴清歡離婚？”
“我沒有問。”
扯脣，炎致遠溢出陣陣諷刺的冷笑，“他要是有離婚的念頭，估計早都提出來，也不會拖到現在，你最好問清楚他是怎麼想的。”
“他或許是因爲寶兒纔不願意離婚……”
炎冰卿在找着理由，並且她感覺這個理由十分準確。
“或許，誰知道呢，我告訴你，現在已經不能再溫水煮青蛙，隨着相處時間越久，他和寶兒的感情就越深，你必須得逼迫他。”
……
日子又恢復到往常。
一家人過日子，總是平淡，溫馨，沒有什麼波動起伏，卻又像是深入骨髓，少一個人都覺得像少了什麼東西，不舒服。
寶兒也在耍賴，不願意回自己的房間，就賴在臥室，晚上要睡中間。
她特別喜歡睡在中間，一手摸着霍炎鈺，一手抱着裴清歡。
裴清歡想想，寶兒也才三歲，還不算大，一起睡還是可以的。
至於霍炎鈺，倒是恨不得天天晚上摟着女兒睡覺，還是這樣的生活比較習慣。
寶兒想喝紫菜雞蛋湯，但是傭人已經下班，沒辦法，裴清歡繫上圍裙。
火上燒着水，她正在打雞蛋，動作還算熟練，因爲寶兒最喜歡喝湯，一開始很陌生，最後也就漸漸熟練。
正在這時，傳來腳步聲，霍炎鈺走回客廳，將西裝隨意扔在沙發上，看寶兒，“你媽咪呢？”
“在熬湯。”寶兒眨着眼睛，“我最喜歡喝的紫菜雞蛋湯。”
一聽這話，霍炎鈺眉頭緊皺，轉身去了廚房。
她的廚藝有多差，他有過深刻了解。
但是，走進去後，看到眼前一幕，他詫異揚眉，飄散着湯的淡香。
他雙手撐在大理石上，目光中帶着探尋和好奇，盯着裴清歡，“廚藝有長進……”
“已經給寶兒做了二十次……”
她淡淡道。
修長身軀探過去，霍炎鈺接過碗，遞給寶兒。
沒過多久，手機響了，是炎致遠打過來的，“我姐住院了，我沒有在A失，她有急性腸胃炎。”
本能的，裴清歡側目望着他。
輕應一聲，霍炎鈺掛斷，起身，“我去一趟醫院，你和寶兒先睡，大概一個小時。”
裴清歡沉默不語，目光幽靜出神，末了，道，“我和寶兒一起去。”
霍炎鈺皺眉，微頓。
“怎麼，不可以？”
“一起去。”他回她，接過寶兒，抱在懷中。
這樣的回答，讓裴清歡略微滿意。
等到了病房，炎冰卿已經做了手術，正躺在牀上，臉色蒼白，虛弱，
看起來沒有血色，但是看到霍炎鈺出現在病房的那一刻，她臉頰沾染上淡淡粉紅，而後在看到緊隨其後的裴清歡後，神情又恢復慘淡。
她來幹什麼？
霍炎鈺去和醫生談。
裴清歡和寶兒在病房，病牀上的炎冰卿沒有理會，佯裝緊閉着眼睛，沒有發現兩人。
裴清歡也怡然自得，端了一杯水，甚至還削着蘋果。
閉着眼睛，她也能聽到喫水果的聲音，聲音真的很刺耳，渾身上下更是氣的發抖，睜開眼，“出去！”
恍若沒有聽到，裴清歡喂着寶兒。
“我讓你出去，聽到沒有？”炎冰卿的聲音沾染上了嘶啞，有些聲嘶力啞。
“聽到了，但我暫時沒有出去的打算，等霍炎鈺回來，自然會一起離開。”
炎冰卿由於氣憤，睫毛上下抖的很厲害，兩手支撐着身子從病牀上坐起，眼睛凹陷的很深，消瘦不少。
她伸手，抓起旁邊的杯子對着裴清歡丟過去。
眼明手快，她轉身，躲避。
就這樣也沒有解心頭的恨意，炎冰卿再次拿起杯子，再次扔過去。
這次，方向有些偏離，丟的方向是寶兒，裴清歡一腳踢開，冷冷地走過去，一手落在她肚子上，猛然向下一按。
下一瞬，炎冰卿腰背弓起來，疼的額頭上密密麻麻出了一層薄汗。
霍炎鈺正好走進來。
“疼不疼？”裴清歡沒有發現霍炎鈺，手沒有松，依舊緊緊地按着。
炎冰卿咬牙，不肯認輸。
“鬆手！”霍炎鈺涼涼的開口，盯着裴清歡，頭有點痛。
鬆開，裴清歡坐回沙發。
炎冰卿躺回到牀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怎麼回事？”他再次開口，說話時，目光看向炎冰卿，“爲什麼會吵起來？”
“我讓她離開，她不願意，我不想看到她！”
霍炎鈺看了裴清歡一眼，她神情淡漠，波瀾不驚，彷彿根本不在意。
“看護已經請了，隨後就來，有什麼問題打電話給我。”這句話，霍炎鈺是對着炎冰卿說的。
炎冰卿手懸在空中，心底說不出來的悲涼和憤怒，他不陪她嗎？
裴清歡沒有離開，開口道，“今天，有一件事，我想當着她的面，和你談談。”
霍炎鈺揚眉。
“如果，你想和我還有寶兒安安分分的過日子，那麼就要和她斷絕關係，我不希望看到你和她之間還有牽連，如果不想，或者做不到，那我們就去民政局把婚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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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歡乾脆把話攤開說，“現在不是熱血青春的年紀，我只想安穩下來，無論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我都會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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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故意逼迫，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更不想炎冰卿再繼續夾在兩人中間，一通電話，就得跑過來？
霍炎鈺眼眸漸漸深邃。
炎冰卿也屏住呼吸，兩手漸漸收緊，看向他，裴清歡問的，也正是她想問的，他到底怎麼選擇？
“今天，我會要一個答案，過日子，就要好好過，如果做不到，我寧願不要……”
裴清歡顯然是不打算再繼續這樣下去，”給我你的答案，這個回答，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