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回來的東西不少,可是真正有用的,並沒有。
從事發到現在已經有四天,這四天的時間,足以能夠讓罪魁禍首提前將證據全部都毀滅。
霍炎鈺盯着眼前那堆東西,喉結上下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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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裝有視頻,已經將視頻調出來全部查看,在工作時間內,保姆的舉動都很正常。
裴清歡雖然個性清冷,孤傲,但和保姆相處的還可以,沒有犯過沖突,更沒有伴過嘴,結過仇,所以保姆的報復性可能不大。
那麼,問題出在哪裏?
公司?
“哇……”
突然,嘹亮而又刺耳的一聲打破他思緒,順着聲音望過去,只見寶兒坐在牀上,小臉蛋兒上掛着眼淚。
大步走過去,他抱起寶兒,輕柔擦拭着眼淚,“怎麼了?”
“爹地,我做噩夢了,媽咪不要寶兒,她走了。”
她哭的特別傷心,止不住哽咽,小臉蛋兒都憋的漲紅。
從小,寶兒和裴清歡就沒有分開過,有時要去國外出差,她都會帶着寶兒一起去。
四天,對於寶兒來說,已經是她的極限。
對於哄人,霍炎鈺是不擅長的,尤其是哄寶兒,末了,道,“爹地告訴你,做夢和現實都是相反的,你做夢媽咪不要你,就是媽咪很愛你,她很愛你,你知道的,是不是?”
“嗯!”寶兒重重點頭,“媽咪愛我,也愛爹地,她很快就會醒。”
輕拍寶兒的大手微頓,他思緒沉沉,也愛他嗎?
此時,傳來劇烈的敲門聲,霍炎鈺抱着寶兒起身,門外站着護士,呼吸上下起伏,很急促。
“她怎麼了?”
眼眸眯緊,不待護士開口,他已經迫不及待。
“霍……霍……霍夫人醒了,可是……”
護士話還沒有說完,只覺得臉上起了一陣冷風,等她回神,只見霍先生健步如飛,消失在走廊上。
“可是,霍夫人現在的狀況很不好,哎。”她嘆息一聲,跟在身後。
病房內。
霍炎鈺心底充斥着難言的激動與欣喜,彷彿整個人都重新活過來,她真的醒了!
臨牀上有過很多案列,鉛粉嚴重過度,會導致昏迷不醒,或許會成了植物人,或許會死。
但現在,她醒了!
景喬聞訊趕來,邊走邊抹着眼淚。
只是,踏進病房後,她卻愣在原地。
——裴清歡穿着病號服,由於過於寬大,她撐不起來,整個身體像是在裏面晃。
披頭散髮,臉上沒有絲毫光彩,雙手緊緊地揪住頭髮,尖叫。
“清歡怎麼了?”景喬問霍炎鈺。
“先把寶兒抱出去,她被嚇到了。”霍炎鈺沒開口,而是道。
寶兒哪裏見過這樣的媽咪,已經被嚇僵,動都不敢動一下,連哭都忘了。
“怎麼回事?”她按捺不住。
“醫生說她中的毒裏不止鉛粉,還有白粉,連續過量飲用,她的毒癮已經很大,有了依賴性。”
霍炎鈺薄脣扯動,聲音陰冷而低沉,甚至是嘶啞的沙吼,“如果,讓我知道是誰下的毒,我要他的命!”
話音落,他突然起身,一拳,重
重的打在醫院牆壁上,骨節處咔嚓咔嚓作響,鮮血順着掌心流下來。
牆壁雪白,鮮血刺紅,看着着實駭人。
咬牙,景喬爆粗,“艹他媽,弄不死他,走着瞧!”
到底是什麼人,竟然這麼惡毒,竟然還放了白粉,他怎麼不去死。
“現在怎麼辦?”
平靜下來後,她首先想到的問題是現在應該怎麼做。
“我讓醫院先把消息壓下來,沒有散佈出去,她現在的身體,不適合戒毒。”
霍炎鈺雙手收緊,眼底散發出來的光芒陰暗。
“那麼,先想盡一切辦法治療她。”
“嗯,你看着寶兒,我讓人買了白粉,她現在需要,毒癮,以後慢慢戒,現在只能顧一頭,她的命最重要,其餘的都不重要。”
聞言,景喬脣瓣輕輕顫抖,買白粉,以及讓清歡食用,這都是違法的。
她應該阻止,可是不能阻止,霍炎鈺說的對,現在清歡的命最重要,其他一切,隨後再說。
景喬抱着寶兒守在門外,而房間內,霍炎鈺在喂裴清歡。
她整個身體劇烈顫抖,哆嗦,顫慄,像是冷,又像是痛苦,最後逐漸歸於平靜。
喝完以後,她又睡過去,異常安靜。
等到再次醒來,已經是晚上凌晨,裴清歡止不住的輕咳,眼睛陷進眼眶,臉頰兩旁都是凹陷,消瘦了太多。
霍炎鈺坐在牀邊,手背上還在向下掉血,不過,他沒有時間,也沒有功夫理會。
他要怎麼做,才能救她?
“寶兒呢?”她沙啞着聲音,輕咳,第一次有意識,而不是瘋癲。
“在,景喬看着。”
“帶着她,吃了沒有?我剛纔應該是嚇到她了。”
咬牙,霍炎鈺眸子眯起,“你沒有嚇到她。”
扯脣,裴清歡一笑,“你手怎麼傷到了?”
話音落,她胳膊虛弱的擡起,抽出紙巾,給他擦着手上的血,“病情,我已經聽醫生說過了。”
他胸口起伏,緊盯着她,“會治好你的,醫生有辦法。”
裴清歡是不相信的,病情有多嚴重,醫生已經告訴過她,“我很累,這段時間你照顧好寶兒。”
一字一句,字字誅心。
霍炎鈺快要被胸口的那團火給憋死,她的每一字,都像是刺在他心上。
那種感覺,痛不欲生……
沒過多長時間,又睡着了,身體機能太差,根本抵抗不了身體內的毒素。
美國醫生在研究方案,但進展很慢,最重要的是還有毒癮,所以很難,難的不止一丁半點。
接下來的幾天,裴清歡並沒有好到哪裏去,時而昏睡時而清醒,意志也在消沉。
病房內,霍炎鈺也兩天沒有喫東西,神情憔悴,沙發上坐着醫生,一個個低垂着腦袋,垂頭喪氣。
然後,一行走出房間。
站在落地窗前,燈光五光十色,卻又僻靜,孤冷,霍炎鈺仰頭,攥緊拳頭重重拍着胸口,眼眶甚至泛熱。
他很想救她,不想再讓她受一丁半點的折磨。
吸白粉又算什麼,只要她能活下去,他的錢很多,足夠她一輩子。
二更!